陰暗的環境,周圍散發著冷熱交加的氣流,堅不可摧的如銅牆鐵壁的屏障環繞著四壁,這是一個兩座山包相互擁立之下形成的一個狹窄的空間。
兩位執法者將凌敬送進去之後,便漠然離開。
透過閣子的小窗口,凌敬一臉陰鷙的看著遠遠行去的兩個執法者身影,伸腳狠狠的踹了以特殊材質鑄成的大門一腳:「媽的,我凌敬遲早有一天出去把凌墨那個小雜種給幹了。你們就等著瞧吧,旁系子弟中出色的不是只有那小雜種一人。」
「哼哼,我看你現在有力氣罵人,倒不如省點力氣想想要怎麼在這裡面安然的渡過三個月吧。」一個陰陽怪氣的冷笑聲在這片小小的空間響起。
「是你!」聽到這個聲音,凌敬的瞳孔驀然一縮,旋即臉色又慢慢的沉了下來:「我會有現在這個地步,還不全都是你害的。」
「哼哼,自己本事不好,怨得了誰。」話音落下,一個身穿黑色斗篷,全身掩蓋在陰影之下的人影徒然出現在凌敬的身後。
凌敬猛地一回頭,看到身後的黑袍人,詫異的光芒自眼中一閃而過。
似是看到了凌敬那副神情,不屑的聲音自寬大的斗篷下響起:「這小小的禁錮,怎奈何的了老夫。」
聽到對方的話語,凌敬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舌頭舔了舔下唇,睜大眼睛看著對方:「你有辦法幫我脫困?」
「老夫若有辦法幫你,也不必親自進來一趟,在這裡和你費口舌。」黑袍人波瀾不驚的淡淡開口道。
「那我該怎麼辦。」凌敬有些抓狂的雙手揪住頭髮:「要在這裡呆上三個月,這個鬼地方根本就無法修煉。三個月後,那個小雜種也不知道又要升到什麼地步。到時想要對付他,更是難上加難。」
說到這裡,凌敬又猛地抬頭看向黑袍人,咬牙說道:「你不是說那個丹藥在服下去之後,根本不會有人會發現氣息的嗎。為什麼服了之後,不僅沒有掩蓋,反而還會出現那麼大的波動。」
那黑袍人冷笑了一聲,略帶譏諷的語氣回道:「哼哼,這只能怪你自己修為太淺,才會導致壓制不住那枚丹藥的爆發力。」
「你……」凌敬的額頭青筋跳動,強制忍住把面前的老傢伙幹掉的衝動。
「你該慶幸,若非你以內力逼傷自己,加上對方的攻擊,導致身體虛弱無法抽動武氣,否則按照勁元丹的後勁,就你那點修為,恐怕早就筋斷人殘了。」
這個解釋,讓凌敬的心裡湧起一股無比的憤怒:「該死的,你在給我那枚丹藥的時候,根本就沒跟我說這件事情。你是存心讓我去送死嗎。」
「你不應該謝謝老夫幫你圓了你一直想做的事情嗎。那凌墨可是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你打敗,也是在眾目睽睽只之下向你認輸的。」對於凌敬表現出來的憤怒,那黑袍人彷彿無視。
「打敗有怎麼樣,認輸又怎麼樣。可那些人都知道我使用了升級秘法,不是光明正大的打敗那些小雜種的。如今我還落得如此田地。造成這一切的人都是你。」凌敬目光充紅的瞪著眼前的黑袍人。
「哼哼,造成這一切的應該是你的貪心吧。」黑袍人對凌敬的話語嗤笑道:「聯合敵方的人,來重傷本族的弟子,我看整個凌天宗應該也只有你一人了吧。」
「你想怎麼樣。」凌敬雙眼微瞇,陰冷的看著黑袍人。
「老夫也不指望你這個廢物能幫著做什麼。只是若你能說出有關那小女娃的事情,老夫便幫你逃脫這裡,助你殺了那個凌墨。」
先聽到黑袍人稱他廢物時,凌敬還是雙拳緊握,隱隱有衝上去和他一拼的衝動,可聽到後面一句的時候,凌敬卻是怔了一怔,旋即醒神,情緒頗為陰沉的說道:「你說的是凌羽。」
「不錯,就是今早打敗你的那個女娃子。」
想都沒想,凌敬一口否決:「你休想動她的主意,那是我看上的女人。將來我還要借她在凌天宗坐上高位。」
聽到凌敬的話,那黑袍人怪笑了一聲,嗤之以鼻的道:「就你這樣的廢物,你以為她會看上你嗎。真是愚不可及,癡人說夢。而且老夫見她早上看你的樣子,似乎很是不滿,依那小女娃的個性,老夫能明確的告訴你,你是一點希望也沒有。倒不妨跟老夫做筆交易,這樣一來,解決眼前的困境,總比你癡心妄想來的實在一些。」
凌敬雖然對黑袍人的話語和口氣萬分不喜,可仔細想想,卻也不無道理,眼角跳動了一下,最後慢慢抬起頭,對上那黑袍人:「好,但你一定要幫我離開這裡,還有,殺了凌墨那個小雜種。」
「哼哼,殺你們凌天宗的人,老夫一個也不會嫌多的。兩日之後,老夫助你離開,希望到時你也能給老夫一個滿意的答案。」留下最後一句話,黑袍人週身一陣波動,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黑袍人走後不久,又一個人影偷偷的向承天閣靠近。
「敬兒。」大概是害怕被人發現,所以來人將聲音壓得很低。
「爸爸,你怎麼來了。」看清來人的臉面,凌敬瞪大眼睛,旋即又皺起眉頭:「趁現在沒人發現,趕快離開這裡,族內之人若非得到允許,是不能私自來承天閣的。」
「若不是你今早在成人儀式做出那麼大的動作,我也不用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這裡。」凌鐵木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看著裡頭的凌敬。
凌敬狠聲的說道:「都是凌墨那個小雜種害的。爸,你可要幫我啊。」
「幫你。」凌鐵木輕哼了一聲:「咱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還有心思想著怎麼除去凌墨。你今天在格鬥之上使用升級秘法,現在在凌天宗內傳的眾人皆知。除了你被罰來面壁三個月,我們鐵木家也接到了執法組的通告,不僅被扣除半年的月俸,連每月一次去藏書閣的機會也被禁止三次。」
「該死的。」凌敬一個拳頭砸在牆上。
「哼,我早就警告過你凡事都不要太過自信,更何況人家的背後都是有依靠的,貿然行動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凌鐵木有些氣惱的說道。
凌敬不語,但逼近的嘴顯露出他此時內心的憤恨。
「想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你還是等面壁完之後在來重新策劃。這是低級的空間戒指,我在裡面放了足夠三個月的糧食和水,夜晚承天閣寒氣要比早上重好幾倍,裡面有一枚火流石,你用它來取暖。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免得被人發現,你自己多注意一點就是。」凌鐵木取出那枚空間戒指從縫口塞進去。
凌敬低頭看著手中的空間戒指慢慢握緊,一絲狠意從眼底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