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雀台。
坐落於京都偏郊一帶,樓台溫文爾雅,復古式建築,濃郁的華夏風,風景獨好,可觀天下。
它是京都名人會所之一!
進入裡面的人,毫無疑問,都是些強人。如若沒有一張進去的金卡,縱然你有千萬、億萬家財也會被堵在門口動彈不得!
防守層層把關,要是他們不願意,半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個圈子內的人,都為能進入玉雀台為榮。
它的主人,必然不凡--------京城四少之一瘋子的所屬地!
今夜,良辰美景,風雲聚首!
偏廳,茶几擺放在桌子上,四杯大紅袍茶水微微泛金,卻無人動它。復古式江南美人屏風,瀟灑飄逸、蒼勁有力的畫卷,繪色出了此地文靜、優雅。
泡了四杯茶水,此地卻只有一人。
沈瘋穿著一身泛白的唐裝靜靜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驀然,睜開雙眼。
「哈,變態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沈瘋咧開大嘴笑道。
年約二十的少年人,邁步而進,一身休閒服平淡無奇,臉蛋出奇的清秀,柔弱----美,太美了,只不過此人是一男子。他有響亮的名字,京城四少之一,葉長青。
「瘋子,管好你的嘴。」葉長青不客氣的坐在了沈瘋的身邊。
「怎麼?你長的像變態,就不允許我說你是變態了?什麼道理?」沈瘋直言不諱:「外面的人都叫你智公子,可是我覺得還是變態比較適合你,沒辦法啊。」
葉長青瞪了他一眼,平淡的說道:「瘋瘋癲癲,在這個圈子內,誰都懂得阿諛奉承,就你管不住自己的嘴,偏偏還能混到這個位置,真是氣死人。」
「你死了。」沈瘋大笑:「我保證戒女人三天!謝謝佛祖帶走你。」
戒什麼不好,他戒女人!
還是活佛弟子,不過是個酒肉人罷了----不過他瘋瘋癲癲的樣子,卻是他最明確的標誌了。
「和你說話浪費口舌。」葉長青撇了一眼桌子上的四杯茶水:「他們兩個還沒到?」
「沒到。」沈瘋說道。
葉長青也不做聲,眼睛直接閉上,卻是閉目養神了起來。
沈瘋也不多說。
不消片刻。
一陣腳步聲響起。
「來了?」葉長青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瘋說道:「當然。」
率先走進來的人,是一名年約二十的年輕人,穿著修身西裝褲,和一件黑小西裝,長相倒是也一般般,屬於大眾臉,耳朵上套著一個白色的大耳機,看來是個音樂狂。
此人,名為南宮沐風,屬京城四少之一。
他話不多,對著葉長青和沈瘋點了點頭,隨後就坐在板凳上閉眼,聽歌。
「也不說句話,腦袋和木頭一樣。」葉長青賦予了他高度的評價。
「以為別人和你一樣,話多?」沈瘋說道:「別人這叫淡定,你懂什麼?」
葉長青用滿是柔色的目光,盯了沈瘋一眼:「你必須慶幸你是瘋子,換做是其他人這麼對我說話,早就會被秘密帶走,數天後人間蒸發。」
「我不是瘋子,我會這麼對你說話?」沈瘋咧開大嘴笑了起來。
說來也是。
沈瘋當然會用腦,也不是全然瘋狂,說的話大有道理。
幾句話下來,也只有南宮沐風很平靜的坐著聽音樂——他是很容易被人忽視掉的那一種。
還沒緩和下來,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大笑之聲:「哎喲喂,都到了,我今天是罪人啊,竟然遲到了,罪過罪過。」
走進來一名穿著花俏的年輕男子,白色的修身褲,卻配上了花西服,一雙歐版的皮鞋也給他贈分不少,頭髮中間豎起兩邊平落,卻是當下最潮的髮型,臉型有稜有角,卻是不折不扣的陽剛男人。
陳希,外號阿希——京城四少之一,泡妞高手。
他將外套丟在了木椅上,裡面穿著一件緊身衣,隱約可見胸腹部肌肉發達,八塊腹肌也比較顯眼。
今夜,四少齊聚首!
「哎呀呀,就連木頭都到了。」陳希看到戴著耳機的南宮沐風一陣無語。
南宮沐風睜開雙眸,摘掉了耳機,對著他點了點頭,惜字如金。
陳希也不作答,坐了下。
「如果今天叫你過來的人,不是我,而是一個大胸美女,你會遲到?」瘋子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哎喲喂,美女是用來愛護的嘛,當然不能遲到,而是要提前到。」陳希笑瞇瞇的說道:「至於你們,哎喲喂,就是一群摳腳大漢,我早來晚來不都一樣嘛。」
葉長青頹然瞪了他一眼:「說話好聽點。」
「哎喲喂,我好怕哦。」陳希裝作一臉委屈:「你當然不是所謂的大漢,你純屬就是變態。」
「當心我剁了你的嘴!」
「不對。」陳希閉上了嘴巴。
葉長青淡然,以為這傢伙會住嘴了。
卻沒想到,陳希又轉為笑臉:「你就是一人妖,哈…哈!長的一副女人臉。」
葉長青不做聲,話是說的出來。但是在座的都是京城四少其中的人物,錢勢通天,也不可能真的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不過也沒錯,他的確是一幅女人臉,長的太陰柔了。
「茶還沒涼。」沈瘋說道:「大紅袍,別浪費。」
茶杯裡的大紅袍,還冒著陣陣熱氣。
時間算的恰當好處,全部人都在這個時間段到了玉雀台,大紅袍也是在這個時間段才入口最爽滑,回甘也純淨。
這一切都是巧合?如果是巧合那就好解釋了。
如果不是巧合,而是瘋子穩穩的算計到大家幾分鐘後會到玉雀台,那麼瘋子就太恐怖了。
可想而知,泡好四杯茶水,能算計好,茶什麼時候的口感最好的時間。最後人在茶口感最好的時間段內,人全部到齊,一分不差!——你說,恐怖不恐怖?得花多少心思?
可惜,這國家特供大紅袍的注定要浪費了。
也可憐的瘋子的心思。
「瘋子,喝茶這玩意不適合我。」陳希笑著說道:「妞比較適合我,所以還是算了。」
「有什麼正事就說吧,我們的時間也不是特別富餘,不是來陪你喝茶的。」葉長青出言道。
南宮沐風淡淡的說道:「說。」
沈瘋笑了起來,卻拿起了茶杯,輕輕抿了抿。
「我想殺人。」沈瘋出言不驚。瘋子的風格就是如此。
「哎咿呀,你特麼想殺人,叫我們過來幹什麼?」陳希看了一眼手中的表:「他麼的都十點了!都十點了呀!看著我幹什麼???難道你們不知道,十點是和妞上床的最高峰時間段嗎?完了完了,昨天釣上的妞,今天還準備和她啪啪啪呢,又被攪合了!我犧牲這麼大啊!你他麼竟然只告訴我,你想殺人!!!!」
人命,或許是別人眼中很值錢。
但是,在這群人眼中,也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罷了。
南宮沐風更加直接,又把耳機套了上,起身說了道:「走。」
「哼,走就走。」陳希也站起了身。
「都給我坐下。」瘋子不怒不驚:「我話還沒說完,我想殺的哪個人,挺特別的。」
眾人歸位。
也只有葉長青還淡定的坐在原地。
「說。」南宮沐風摘掉耳機。
「我和瀟然見面了,他挺和我胃口的。」沈瘋說道:「但是我想殺他,這兩天我正在反覆考慮。」
南宮沐風惜字如金:「他。」
「對,就是他先通知了我們,瀟然會死在他手上。我才會考慮的……不然殺個人,我考慮什麼玩意?」沈瘋解釋。
陳希也靜了下來。
葉長青思索良久,說道:「瘋子,你不能殺瀟然。」
「因為他?」瘋子看了葉長青一眼。
「不是因為他。」葉長青說道:「而是,因為我。我說過,他不來京都搗亂,我是不會殺他的。當然,他來京都了,那麼必死無疑——因為瀟然是我的,要被我殺!」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
瘋子想殺瀟然。
葉長青也想殺瀟然。
但是,有個但是,就說明問題複雜了——有人事先通知過京城四少,瀟然是他的獵物,叫京城四少莫要亂來。
就是因為那個『人』,瘋子那天和瀟然碰面,才沒有動手的。
事情錯雜無比。
「我殺我的人,和你有什麼關係?」沈瘋絲毫不買賬。
「哎喲喂,你們真是煩人,什麼你要殺,他要殺的。」陳希說道:「讓那個人解決了瀟然,和讓瘋子和葉長青解決,不是一樣的麼,最終他還是要死的,你們搶著殺他幹什麼,吃力還不討好的,真是搞不懂你們。」
「他殺,和我殺,這是兩碼事。」
沈瘋和葉長青竟然同時出聲了,並且說了一摸一樣的話。
南宮沐風歎了口氣,說道:「無聊。」
「呀呀,你看看,木頭都說你們無聊了,可見你們是有多無聊啊。」陳希一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