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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八章—第五十九章 血案 文 / 萍水

    白天幾個同學聚會,在外面聚餐,k歌,剛回來,今天兩更齊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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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韓則粗粗梳洗了一番,再次換了一身衣服進來的時候,吳悅安已經將自己打理整齊,滿懷慈愛地看著奶娘懷裡正吃著奶的長生。

    長生的奶娘姓方,是專門從韓家的莊子上選出來的,是個老實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木訥,這也是吳悅安故意的,這也是擔心兒子會跟奶娘更親,而跟她自己這個親娘生疏,這也不是沒有過的事情,要不然,哪來什麼生恩不如養恩的話呢!

    當然,除了奶娘的問題之外,自然還有些別的問題,吳悅安為此除了要餵奶的時候叫奶娘過來,其餘的時候都是將長生帶在自己身邊的,如此來經營母子之情。

    因為生過一個孩子的緣故,剛剛滿十六歲的吳悅安看著豐腴了一些,有了一些成熟的女人味道,韓則見她神情溫柔地從奶娘懷裡接過已經吃飽了的長生,臉上也露出一個笑容來。

    長生在吳悅安懷裡折騰了一番之後,又睡著了,韓則輕笑一聲,低聲道:「別總是抱著長生了,都把他給慣壞了!」

    吳悅安頭也不抬道:「長生還小呢,這麼一點,抱抱又怎麼了!懷瑾,你不會還記長生的仇吧!」

    韓則被說得哭笑不得:「悅兒,我有這麼小心眼嗎?何況,長生還是我兒子呢!我不是心疼你嗎?」

    吳悅安嫣然一笑,然後才說道:「長生才這麼大一點,我抱著也不累,而且,平常祖母和母親都搶著抱呢,若是不趁著這個時候我多抱一會兒,等到一會兒,抱著他的就是母親了!」

    韓則輕笑一聲,壓低了聲音,在吳悅安耳邊說道:「悅兒,要不,咱們再生一個?」

    吳悅安臉上飛快地浮起了紅暈,偏了偏頭,聲音細如蚊蚋:「這個,哪裡是說生就生的出來的!」

    韓則看著臉皮依舊很薄的嬌妻,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他低笑道:「悅兒,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就在氣氛旖旎之時,外面一個侍女傳話道:「侯爺,夫人,二公子說是有事要找侯爺商議,正在書房等候。」

    吳悅安鬆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理了理髮絲,這才說道:「懷瑾,二叔這個時候過來,必定有要事商量,懷瑾還是快點過去吧,莫要讓二叔等急了!」

    韓則站直了身體,低笑道:「那悅兒,為夫先去書房,晚上回來在和悅兒商量一下給長生添個弟弟或者妹妹的事情?」

    吳悅安大羞,嗔道:「懷瑾!」聲音大了一些,懷裡的長生似有所感,扭動了兩下,吳悅安擔心吵醒長生,趕緊定了定神,用手輕輕拍著長生的背,長生再次安靜下來。

    韓則笑著親了吳悅安的臉頰一下,這才起身離去,只留下吳悅安心如鹿撞。

    「阿嫣,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到了書房,見韓嫣有些坐立不安,不時往門外看,見到他進來才鬆了一口氣,韓則不由問道。

    韓嫣歎道:「大兄,這回可是真的有事!」

    「說來聽聽!」韓則見韓嫣神色鄭重,也正色問道。

    韓嫣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問道:「大兄,你還記得玉音這個名字嗎?」

    韓則想了想,好容易才想起來:「就是上次司馬長卿說的那個紅顏知己?」

    韓嫣點了點頭,這才說道:「玉音死了!」

    韓則想了想,皺眉道:「不過一個歌姬罷了,哪怕才貌無雙,就算死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吧!」這話聽起來很是冷酷,但是在這個年代的確是事實,就算那些當紅的歌姬舞姬看著風光,追捧的人不少,其實說白了還是賤籍中的人物,還比不上一個權貴家裡的普通家奴,死了也就是死了,又算得了什麼呢?

    韓嫣卻苦笑道:「關鍵是,這個玉音死的地方不對,她在正午的時候,一頭撞死在了宮門口,還被很多人看到了!」

    說到這裡,韓嫣有些煩躁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繼續說道:「最關鍵的是,她還留下了一幅寫著血狀的白絹。」

    「那血狀上寫了什麼?」韓則心裡約莫已經有了數,不過還是問道。

    韓嫣歎道:「無非便是那些事唄,說是她出身貧寒,父母早亡,為了養活年幼的弟妹,不得不賣身給玉堂春做了歌姬。本來只是在玉堂春安安分分賣唱,只等著攢足了錢就給自己贖身,回鄉嫁人,卻被堂邑侯陳須看上,強行將她搶入侯府。這也罷了,她本來操持的就是這等賤役,命該如此!哪知道,不知道誰多嘴多舌,跟堂邑侯說起她的妹妹,比她還要美貌,於是堂邑侯便動了心,到了她家,強搶了她妹妹,她弟弟想要阻攔,卻被毒打一頓,第二天便斷了氣。而她的妹妹前兩天也被堂邑侯虐待致死,她沒了指望,只得想辦法偷偷逃出了侯府,想要以自己一命,換別人給她討一個公道!」

    這是何等狗血的事情!韓則聽得頭都痛了,這分明就是個陰謀,專門針對堂邑侯陳須的,或者說,是針對陳家的。而那個玉音的事情或許是真的,不過,也就是為了對付陳須捅出來的一把刀子罷了。也不知道這事到底是誰摻了一手。

    「陛下知道了嗎?」韓則揉了揉眉心,問道。

    韓嫣歎道:「陛下這幾天跟皇后慪氣,一直待在上林苑,估摸著這會兒也該知道了!」畢竟,這等晦氣的事情是發生在宮門口,而這會兒已經是九月下旬,這個時候依舊承襲了周朝的曆法,十月的時候便是新年。出了這等事,還讓不知多少人親眼目睹了,想要遮掩也遮掩不下來啊!

    韓則搖了搖頭,無奈地歎息起來:「這分明就是專門針對陳家的一個圈套,或者說是試探!」

    韓嫣也若有所思,點頭道:「大兄說的是!堂邑侯府是何等地方,一個歌姬,居然能夠順利跑出來,而沒有被任何人發現,還能夠在那個時候正好跑到戒備森嚴的宮門口,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頭撞死,這裡面要是沒有人幫忙,怎麼可能!」

    韓則瞇起了眼睛:「太皇太后還在,館陶大長公主依舊是太皇太后唯一的親女,陳皇后縱然已經失寵,不過,終究還是一國之母!」

    韓嫣皺眉道:「這個人難道要試探一下陛下對陳家的容忍底線嗎?不過,這也不是時候啊!」

    韓則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論如何,只要老太太還在,不管是對於竇家還是陳家,劉徹總是要寬容一些的,為什麼偏偏選在了這個時候呢?這件事頂多讓陳家出上一大筆錢,不過,陳家別的沒有,錢卻是從來都不少的,對於陳家壓根不會傷筋動骨啊!

    「罷了,且看看吧!既然那人出了手,總有些蛛絲馬跡留下來,並且,也會留下一些痕跡的!」韓則想了半天想不出來,最終有些無奈地說道。

    而這個時候,劉嫖正在大發雷霆,而陳須有些灰頭土臉地站在一邊,眼中滿是狠厲之色,陳蟜也被叫來了堂邑侯府,他一聲不吭地在一邊陪站,不過看著陳須的眼神裡面有著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之色。

    「須兒,你這是做的什麼事情,一個歌姬都拿捏不住,還讓她鬧出了這麼驚天動地的事情!」劉嫖保養得極好地臉幾乎扭曲起來,她冷笑道,「她到底是怎麼跑出去的,你查出來了沒有?」

    「後花園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掏出了一個狗洞,她是從那邊出去的!」陳須臉上也露出了狠厲之色,他雖說是紈褲,心機也不深,但是不代表他是傻瓜,他的眼睛裡面滿是血絲,咬牙切齒道,「阿母,這次是兒子被人算計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經過,對劉嫖說道:「當初就是有人在兒子耳邊說那個賤人有一副好嗓子,而且精於音律,便是那個司馬相如也是佩服的!阿母也知道兒子的,兒子自然起了興趣,便讓人去將那個賤人找來了!那個賤人長得的確不錯,而且,她當自己是什麼貞潔烈女嗎,當時還不是在那裡對著兒子拋媚眼,兒子也就把她留下來了,誰知道竟然是個禍害……」

    他罵罵咧咧了半天,見劉嫖神色已經有些不耐煩,趕緊繼續說道:「那賤人很有些狐媚本事,兒子倒是稀罕了她一段時日,還賞了她不少財帛。她托了府裡的人將錢帶回家,回來之後,那個人便跟兒子說,那個賤人的妹妹是如何如何美貌!兒子便動了心,便讓人去將她找來!兒子也是冤枉啊,他們壓根沒說到,當時還打死了人!」

    「別說什麼廢話,後來呢!」劉嫖冷著臉,問道,「怎麼後來,那個小賤人又死了!」

    陳須聽到這裡,神情便有些猙獰起來:「那個小賤人,我見她長得不錯,便要抬舉她,哪知道,她竟然敢刺殺我!」

    說到這裡,他有些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神情更加猙獰起來:「要不是兒子反應快,這會兒早就沒命了,兒子又怎麼肯罷休,直接將她扔給了家裡的下人折騰,結果,那小賤人受不過,居然死了,實在是晦氣得很!」

    劉嫖想了想,冷笑道:「那些攛掇你的奴婢呢?還有,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跟那個賤人是同謀?」

    陳須咬牙道:「那些奴婢,還有跟那個賤人有過接觸的人都被兒子拿下了!兒子叫人打死了幾個,剩下來的被兒子關在地牢裡面了,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這等背主小人,兒子非讓他們知道厲害不可!」

    劉嫖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閉嘴,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蠢貨兒子,那幾個人不能死,要是死了,反而稱了那些人的意,說你殺人滅口!留著那些狗才的命,倒時候,就說這事你不知道,全是那些狗才背著你幹的,那樣的話,你頂多一個治家不嚴的罪過,明白沒有!」

    陳須趕緊點頭,對於自己這個母親,陳須一向很是敬畏。

    劉嫖咬著牙,說道:「我還活著呢,就有人這般欺我,哼,等我查出來到底是誰跟咱們陳家作對,我非誅了他們九族,讓他們不得好死!」

    陳須也是狠狠地點頭:「沒錯阿母,那人這般算計咱們陳家,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人家還以為咱們陳家好欺負呢!哼,侯府也該好好整頓一下了,居然養出那麼多背主的混賬來!」

    陳蟜在一邊說道:「那阿母,兒子也可以幫著大兄查一查,那個叫玉音的賤人既然是玉堂春裡面出來的,想來他們也脫不了干係,兒子馬上就去找人問一問!」

    劉嫖這時候年紀也不小了,發了一大通火,這會兒也覺得有些吃不消,她疲憊的揮揮手:「趕緊去吧,你們兩個平常怎麼吵,但這時候可不要再折騰了!你們畢竟是親兄弟,什麼話不好說呢!」

    陳須和陳蟜趕緊點頭應是,一個個飛快地溜走了,劉嫖看著兩個兒子的背影,輕哼了一聲,懶洋洋地喚道:「人都死哪裡去了,還不進來伺候!」

    幾個年輕美貌的男子魚貫而來,在劉嫖身邊跪坐下來,賣力地奉承起來。

    劉徹本來心情很好,剛剛打到了幾隻漂亮的狐狸,其中還有一頭是黑色的玄狐,大漢以黑為尊,他還在琢磨著叫人再去找找,有沒有別的玄狐,好多打一些皮子,做一身狐裘,結果就有人來告訴了他宮門口發生的血案,還帶來了那副寫著血狀的白絹,劉徹看完差點暴走,他恨不得將那副白絹給撕成碎片,低聲咆哮道:「你們當朕是傻子嗎?一個出身貧寒的歌姬,會唱幾首詩賦也就算了,居然還能寫出這等整齊的狀子來,這天底下的男人都該一頭撞死才是!」

    他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一鞭子將給他牽馬的內侍甩了個滿臉桃花開,怒氣沖沖道:「來人,去給朕查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這會兒還沒有對付陳家的計劃,畢竟,如今外戚三足鼎立的格局讓他非常滿意,他暫時還不想打破這個局面,除非他有能夠取代陳家的人選,而這一次,那個想要試探的人很明顯觸碰到了劉徹的底線,劉徹素來自負,且掌控欲極為強烈,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事情超出他的掌控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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