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元能量緩緩在右臂聚集,依照波動功的心法要訣,斯考特在把真元聚集到手腕關節的時候,手三陰經的三條主經脈裡的真元能量凝住一半不發,另一半真元能量則分成五股逐一進入五根手指的經脈之中,緩而又緩,細而又細地均勻分佈在合計為一千九百九十條經絡之中,在真元部署妥當之後,左手始抱守於丹田氣府,右手齊肩平舉,五指伸展而開成爪形虛合,掌心向上,就好像手中握著一個無形的東西一般,綠色物質雖然密實地粘附著整隻手掌,卻完全沒有妨礙到五指的活動。
真元運轉之下,蘊藏在五指經脈的真元氣勁自五指指尖嗤然爆響而出和蘊藏在經絡中自手中各個毛孔潛運而出的真元在掌心中交織出一片無形氣膜,緩緩地把緊緊粘附於皮膚表層的綠色物質往外撐開,好像內部突然充了氣一般。
果然有效。見粘附在手部皮膚表層的綠色物質果然為來自內部的氣勁撐開,斯考特不由大喜,連忙更加努力地潛運真元,交織出一個最為密實緊密的無形氣膜。
無形氣膜形成之後,凝運於手中三條主經脈的真元能量方始運轉起來,緩緩自掌心吐出,由於有了無形氣膜的關係,從掌心傾吐而出的真元能量無從消散,只能聚集於無形氣膜籠罩的寸許空間之中,隨著真元的遞增逐漸形成一個耀眼的能量光球。
看著粘附於手掌的綠色物質被能量逐漸撐離皮膚表層,斯考特越發欣喜,相信自己確實找對了祛除綠色物質的方法。
但奇怪的是,隨著能量在掌心的爆增,綠色物質也只是被毛孔散出的潛勁給撐離皮膚表層,面積被撐大,粘附度轉薄,形成一道綠膜而已,卻依然沒有脫落的跡象。
斯考特原本以為只要手部聚集出一個氣膜,讓氣膜撐開綠色物質,等它退離皮膚表層後就會自動脫落,現在看來卻完全沒有這個可能了。看著綠色物質宛如一個氣球一般被氣體撐大,卻沒有脫落的跡象,唯一的辦法看來只能不斷地給這個氣球充氣,直到它爆破為止了。
想到這裡,斯考特只好不斷從氣府調聚真元能量向手部的三條主經脈中潛運而出,逐漸增加聚集在掌中的大團能量,就在聚往掌中的能量已經超越了無形氣膜所能包容的局限時,綠色物質雖被進一步撐大,卻如百年的老牛皮一般堅韌,依然沒有破裂的跡象。
該死的!斯考特恨恨地咒罵著,但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因為聚集在右手掌心的波動屬性的能量光球是沒有可能往體內回收的,一旦回收,這個具有波動屬性的能量光球所帶動的威力就只能被自己實體承受了。想到波動能量的威力連岩石都可以摧毀,又何況是血肉之軀?而且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斯考特相信波動能量的威力若是在這種距離反撲的話,自己絕對可能被化成一團肉泥。
斯考特現在只有一種選擇,那就是繼續催運出真元能量,直到把覆蓋整隻手掌的綠色物質給震散掉,那才能擺脫這次波動能量可能反撲的危機,反正死馬也只能先當成活馬醫了。
斯考特牙一狠咬,不再考慮無形氣膜到底能不能承受真元遞增的問題,因為如要衝破綠色物質,那最先要衝破的就是自己的無形氣膜,既然這樣,那還管它能不能承受幹什麼?
心中既然已經有了決定,斯考特也就打算放手一博了,不再做多餘的思考,斯考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斷給綠色物質打氣,直到把對方撐爆為止。
真元能量開始源源不絕地掌心聚集,本來只不過直徑約為寸許的能量光球不到片刻就成為一個直徑已達三寸的能量光球,在這種程度下,無形的氣膜宣告破裂,在氣膜被能量光球硬生撐破的剎那,斯考特明顯地感到手中劇震,感覺到在氣膜包裹下形成圓狀形的能量光球脫手而飛,彷彿頃刻間就飛出股掌一般,斯考特剛剛感到渾身一鬆,驀地發覺成爪形張開的手掌突然如利刃切割一般傳來陣陣劇痛,這才發現能量光球並未曾脫離股掌,而是在真元氣勁交織而成的無形氣膜破碎後由於沒有了空間的局限,所以出於力的慣性作用向前彈出而已,如果沒有其他東西阻擋,能量光球確實已經飛出股掌,但可惜的是,牢牢粘附於無形氣膜的綠色物質在氣膜破碎之後,取代了氣膜的位置,依舊密實地覆蓋著能量光球,並把衝擊而來的真元氣勁給反彈了回去,手掌受到反彈回來的真元氣勁的衝擊才會感到如受利刃切割般的劇疼。
不過綠色物質和氣膜之間的不同點在於它具有伸縮性,所以能量空間在撞上綠色物質之後,立刻擴張了綠色物質覆蓋的空間,氣膜不能容納直徑約為三寸的能量光球,並不代表綠色物質被真元擴張而成的綠膜不能容納,因為綠色物質的伸縮性,綠膜在能量光球衝擊下而擴張了的領域容納了直徑約為三寸的能量光球後還綽綽有餘,而能量光球卻因為沒有了同等空間的限制也跟著鬆散開來,直到斯考特繼續潛運出真元,使綠膜的領域空間達到飽和後,大團被綠膜所阻的真元能量才再度密實地聚集在一起,而綠色物質形成的綠膜終非真元氣勁交織而成的氣膜,所以繼續在掌中不斷聚集的真元能量也沒有再形成能量光球的形狀,而只是一大團能量聚集體而已。
隨著綠膜的領域被不斷遞增的真元能量撐大,斯考特也在強忍著五指被利刃切割般的痛楚,堅持不懈地催運出真元能量,務求綠膜被撐破的一刻到來。
可是有一點是斯考特沒有想到的,綠色物質雖然被真元撐大,卻非氣球一般在氣體超越了氣球本身的承受限度就會爆破開來,它是一種奇怪的物質,威力甚至大到連世上最堅硬的金屬都可以破開,任何物質也無法阻擋它們融合,斯考特以為憑自己的真元氣勁就可以震散掉粘附在手掌上的綠色物質?那就大錯特錯了。
果然,在綠膜被真元能量給撐大到比紙還薄,斯考特以為馬上就將撐破它的時候,卻發現,綠膜確實無法再被撐大,但就是不破,本來濃稠的具有伸縮彈性的綠色物質在被撐大到無法再大的局限時竟變成鐵板一般,任憑斯考特再怎麼用力它就是不被撐大,也不破裂,甚至隱隱間傳來反震之力。
這下子,斯考特又面臨一個難堪的無法解決卻又勢必要盡快解決的問題,因為綠膜既然沒有辦法被真元能量撐大,也就不可能被撐破了,但斯考特的真元能量又已經運轉而出,如果綠膜覆蓋的空間已經沒有辦法再容納繼續潛運而出的真元能量,而又沒有地方消洩的話,那這些能量馬上就會反撲,所以現在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雖然五指現在如受利刃切割,但是在真元繼續潛運出去的時候,卻部分抵消了在綠膜內無處消洩的真元潛勁,所以雖然痛楚,斯考特卻還能夠承受,但若是連繼續潛運出真元能量的空間也沒有的話,那手掌只怕先要被自己的真元潛勁給震潰成肉泥了。
眼看真元潛運出去已經越來越困難,反震而回的力量也越來越大,斯考特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現在他已經不奢望祛除粘附於手上的綠色物質了,只要能夠避免被自己的能量反撲,他就要謝天謝地了。
在他感到萬分無奈又自怨自責的時候,眼角驀地掃到擱置在客廳桌上的一個金屬盒子,那是自己為分離綠色物質而做空間跨度實驗,裝一部分綠色物質的金屬盒子,實驗失敗,而這個金屬盒子也被綠色物質破開了個大洞,現在,這個大洞的破開處,金屬翻捲,破開處鋒芒畢露。
腦際間靈光乍閃,既然靠自己的力量沒有辦法衝破綠色物質,那就只好借助於外力了,方法越是簡單,往往也是最為有效的。時間緊迫,斯考特也顧不得這個方法是否可形,強忍著五指被刀割般的痛楚,斯考特站了起來,舉起被自己的大量真元能量鼓脹成一個直徑已達半米的橢圓形綠膜,向著金屬盒翻捲而出的鋒利處劃了開去。
悄沒無聲中,綠膜被成功地劃開了一道口子,哧啦聲中,大量的真元氣勁終於找到宣洩點,小小的口子立刻被醞釀已久的真元氣勁衝擊成一個老大的口子。
轟隆……乒彭……匡啷……
無數複雜的巨響中,真元氣勁夾雜著綠液四處迸散,金屬盒首先被真元氣勁震飛,跟著桌子被真元氣勁震成無數碎塊,一時間,客廳宛如突然刮起了龍捲風一般,辟里啪啦地響成一團,而斯考特也被真元氣勁的反震之力給震得向後飛了出去,狠狠地撞在牆上,再沿著牆壁摔下地來。
巨大的反震力幾乎使他感到渾身都好似散了架一般,就在他齜牙咧嘴地要揉捏著疼痛的身體時,驀地發現右手彷彿被無數的針插過一般,手心和手背,甚至五指都佈滿了密密麻麻數也數不清的針眼小孔,更讓他難過的是粘附在右手的綠色物質並沒有全部被震散掉,在掌心依然粘附著一小塊綠色物質,發現到這點,斯考特下意識地便想抹除掉它,因為斯考特知道,如果綠色物質沒有祛除乾淨的話,那在一分鐘過去之後,其他被震散掉的綠色物質就還會再自動地吸附過來,那時又沒有辦法擺脫了。
但就在他的手還沒有舉起的時候,右手掌心那小塊綠色物質竟順著手中那些針眼般的小孔鑽進了肌膚之中。
呀!驚叫了一聲,斯考特忙用左手去摳,但順著針眼般的小孔鑽進肌膚中的綠色物質又怎麼可能被他摳出來。
焦急地看著針眼般的小孔,斯考特心中驀地一動,氣府內的真元急快地以螺旋狀態運轉而出,能量飛快地便自五指經脈和一千九百九十根經絡潛運而出,密密麻麻的針眼小孔立刻響起輕不可聞的嗤嗤聲,就在這個時候,斯考特驀地發現剛剛順著掌心的針眼小孔鑽進肌膚內層的綠色物質隨著真元的向外潛運也逐漸的自小孔中擠了出來,斯考特見狀,不由大喜,跟著明白這些針眼般的小孔竟然就是自己手部皮膚的毛孔,只是不知毛孔為什麼會突然擴張成針眼般大小的小孔?
可是,斯考特高興得過早了些,因為就在這個時候,那小塊鑽進掌心又被被擠出來的綠色物質在他氣息向內回收的時候竟然又順著毛孔鑽了進去,而且就在這個時候,被震散在客廳四周的其他部分綠色物質竟彷彿受到什麼牽引一般,齊唰唰地疾飛過來,又牢牢地粘附在斯考特的右手掌中,並且和那小塊已經鑽入毛孔直達經絡的綠色物質一樣,也都紛紛順著那些針眼般大的皮膚毛孔鑽了進去。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浮現整個感知系統,首先是被綠色物質順著皮膚毛孔鑽入經絡中的右臂突然如火燒般傳來陣陣無比的炙熱和灼痛,在他以為右臂已經被焚燒成焦碳時,卻又傳來陣陣清涼的感覺,剛開始,清涼的感覺恰倒好處,使他感覺渾身舒暢,但慢慢地竟感覺越來越冷,最後竟彷彿身在北極天冰一般,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唯一剩下的大概就是麻木的凍感了。
他幾乎可以清楚地聽到手上傳來如炒豆般的聲音,意識傳遞到腦海,使他彷彿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每一根筋,每一條脈都在極寒下化成粉碎,就在那些粉碎了的筋和脈的碎片四處飄舞的時候,火燒般的灼熱感又開始了,彷彿手臂中突然燃起無窮烈火一般,那些四處飄舞的筋和脈的碎片轉眼就為烈火吞噬。
跟著綠色的雨水飛灑,熊熊烈火熄滅,斯考特又彷彿看到那些被粉碎了的筋和脈又重新地組合在一起,但筋和脈卻全部都變成青綠中夾雜著碧熒的顏色了。
一切灼熱和冰冷的感覺全部消失,斯考特終於從夢幻般的思維中回到了現實,卻發現剛才夢幻般的思想現在卻真的變成了現實展現於眼前。
被綠色物質順著皮膚毛孔而鑽入經絡中的右手竟真的變成了青綠碧熒的顏色,整只右手竟彷彿不像人手一般的閃現出熒熒綠光,就連指甲也是比較深的碧綠色。
怎麼回事?斯考特驚呆了,慌亂中他忙捲起衣袖,最後乾脆脫下上衣,**著上身,這才發現自肩膀以下的整只右手竟比左手還要來得粗壯,如猛漢般的肌肉塊塊糾結賁起,條條蚯蚓般的筋脈鼓脹,彷彿其中蘊藏著無窮力量一般,更為詭異的是手部的膚色全部都變成為青綠碧熒的顏色,看起來既詭異又可怖。
怎麼會這樣?斯考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沒有想到只是研究林可筠無意間在火山熔岩中找到的綠色物質,哪會料到竟會演變成現在這付模樣。特別是這種還沒有證實是什麼來歷的綠色物質竟鑽到了自己的體內,不但使自己的右臂異常粗壯結實,而且還變成青綠碧熒的怪異膚色?而且這種蘊藏在自己體內的綠色物質更不知會對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老天,我該怎麼辦?看著舉在眼前這只通體青綠碧熒完全不像自己的手,斯考特恨不得拿刀把它給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慌亂的心才逐漸地鎮定下來。揮了揮手,動了動五指,右手雖然已經改了模樣,變了膚色,但確實是自己的手沒錯。雖然如此,但看著綠慘慘的手臂蚯蚓般的筋脈條條外突,斯考特有些不安,忙凝神靜氣,緩緩調運真元氣息,卻發現手部本來只有三條主經脈的手三陰經竟多出了一條,以肩膀為起點向整隻手臂延伸直到手掌,而這條多出的經脈自肩膀的起點處也分叉出一十八條分支筋脈,就好像撐起了一個支架一般成扇形沿著手部肌肉延伸向手掌,條條如蚯蚓般的筋脈在皮膚表層賁然突起。發覺到右臂內部的變化,斯考特不由大為吃驚,他意識到綠色物質果然給自己的身體帶來無法估料的影響。
雖然心驚,但斯考特強自卻按捺住心神,依舊以身體原來的經脈路線運行,雖然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條脈絡和一十八條筋脈,但幸好多出的經脈和經絡的各氣節還屬於處女地,還未被打通,所以以往的手三陰經和手三陽經的經脈路線依舊如常運轉,斯考特依照九九周天循環路線運轉時也沒有遇到什麼阻礙。跟著再次潛運真元自經脈和經絡俱通的右手五指再次成爪形交織出一個氣膜,一團純真元聚集的光華跟著在掌中亮起,由於他此刻潛運出的真元小於氣膜籠罩的空間,所以真元並沒有被凝實,也就沒有形成能量光球,而只是形成一團淡淡的能量光華。
綠色物質看來只不過改變了我右手的膚色和給我莫名其妙地增加了一條經脈和一十八條筋脈外,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影響?看著掌中那抹光華,斯考特喃喃自語。
啊,糟了!驀地想起了什麼,斯考特懊惱驚呼,晃動著手中那抹光華,急急忙忙地就向屋外奔去。因為他突然想到自己在屋內施展出波動功,那待會手中的波動能量又要朝哪處轟擊?要知道整個客廳已被剛才自己的真元氣勁衝擊得一片狼籍,無一完整之處,幸虧那個時候氣膜被自己的真元撐破之後,真元從凝實轉為鬆散,就真元的本質來說已不屬於波動功的真元屬性,而只是一團能量聚集體而已,所以,綠色物質被擴張而成的綠膜被劃破的時候,聚集在綠膜裡頭的能量聚集體爆散時就只形成真元氣勁的威力而已,和波動功相比,威力自是大有不如。
但現在,手中的波動能量雖然小,但在氣膜的籠罩下依舊屬於波動功的真元屬性,一旦波動能量在屋內爆散的話,破壞力只怕也不下於剛才大量的真元氣勁。
所以,斯考特一想到這裡,就急忙地衝出屋外,把手中的波動能量向著虛空衝擊而去,波動能量很快就在沒有著力點的虛空散化而開,成為氣流消失無蹤。
鬆了口氣,斯考特頹喪地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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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2682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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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紀元2682年02月13日
從假寐中不情願地甦醒過來,斯考特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看著頭上那片粉白的天花板,從窗外投射進來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灑在他的臉上,烤灸著他的肌膚,受於紫外線的影響,斯考特的瞳孔已經有些鬆散,看到的景物也顯得有些模糊重疊,但他並沒有移動身體,也不想移動。
昨天他就是以同樣的姿勢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直到現在。因為他有很多事情弄不明白,首先就是綠色物質的來歷?其次是綠色物質怎麼突然就鑽進了他的體內?再來就是藏身於體內脈絡的綠色物質怎麼就改造了他的右臂?使他整只右手的膚色全部變成青綠碧熒的顏色,而且還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條主經脈和一十八條筋脈?究竟這些都是為什麼?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唯一明白的是,自己右臂的模樣若是讓人看見了,絕對會被人當成怪物不可,所以斯考特很害怕,害怕自己右手的怪異摸樣被人看見,更害怕被自己二十一年來才首次交上的女朋友林可筠看見,斯考特很擔心,擔心如果讓林可筠看見自己右臂怪異的模樣時,就會失去這個自己喜歡的女朋友。相信沒有哪個女孩會喜歡接近一個一隻手的膚色變成青綠碧熒顏色的人。
斯考特很想隱瞞這個事實,卻又知道別人或許還隱瞞得住,但最想隱瞞的人卻也是最隱瞞不了的人,因為她本身就是擁有這些綠色物質的主人,同時也知道綠色物質粘附於他的手上,而他正在想辦法祛除掉這些綠色物質,所以只要他站在林可筠面前,林可筠第一句開口問的必定是詢問他綠色物質有沒有被祛除這件事。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三百七十六克質量的綠色物質雖然藏身在體內,並和右臂融合成一個整體,並改造出了一條新的脈絡與血管和一十八條筋脈,但並沒有影響到他原來的肢體運作,身體也沒有感到絲毫的異樣,顯然奇怪的綠色物質並沒有傷害到自己的身體。
所以,在粘附於手上的綠色物質成了身體的一部分時,斯考特倒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不幸。
畢竟粘附於手上的綠色物質如不能祛除掉的話,雖然五指依然能夠活動,但那麼一團看起來黏糊糊的綠色液體到底還是礙事,因為既不能抓拿東西,還得隨時注意不要和自己的哪部分身體接觸,當然也不能和別人接觸了。
但綠色物質在鑽入了自己的體內和右手融成一個整體後,雖然外表看起來可怖,卻已經可以和往常一樣做各種類型的局部抓舉活動了。
想到這裡,斯考特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舉起變成青綠碧熒膚色的右手,斯考特心中驀地一動,右手的皮膚變成這付模樣既然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為何不能利用科技手段製作一付和身體膚色一模一樣的仿真形人造手臂皮膚裝戴在手上呢?
有了這個念頭,斯考特的精神為之大振,興奮地從床上一躍而起,卻在這個時候,臥室牆壁上的電子晶幕竟嗶嗶地響了起來,電子晶幕跟著自動閃爍出屋外平台的畫面。
林可筠、明麗、艾懷恩和卡莫四人竟相偕而來,按動了平台外的對話裝置。
老大,你在嗎?粗壯結實的卡莫在電子晶幕中做著鬼臉,怎麼前天還那麼勤奮的修煉武學,昨天卻又一整天不見蹤影?不會是練功練到走火入魔了吧?
不要胡說。林可筠微蹙起秀眉,面帶嗔意。從她的神情中,斯考特察覺到少女臉上一縷淡淡的憂慮。
可筠學姐說得對哦,外面靦腆,實際性格開朗活潑的明麗朝卡摸皺了皺鼻子說,走火入魔這種事以前你們沒有修習古武學時說說還可以,但現在你們都已經在修煉古武術了,走火入魔這句不吉利的詞彙就應該做為一種忌諱,任何時候都要避免提及。
大混蛋,艾懷恩揚起手,一個巴掌拍在卡莫的後腦勺上,取笑著說,聽到了嗎?我這一下是替老大給你的一個警告,以後可要記住了,說話前一定要先動動腦子,不然,若是你的烏鴉嘴真的靈驗的話,那就不會是這種警告了。
假正經,你給我記住了。卡莫癟著臉,摸了摸後腦勺,恨恨地說。
艾懷恩瀟灑地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你們別鬧了。林可筠微蹙眉頭,擔憂地說,你們聽,裡面還沒有人回應,不知道會不會……
由於屋內的斯考特還沒有想到怎麼應付他們,所以並沒有按動屋內的對話裝置,所以他能夠看到外面的人,外面的人卻沒有辦法看到他。
別擔心。卡莫輕鬆地說,沒人回應,那大概是老大出門了,沒有在家。
笨蛋。艾懷恩隨手又給了他一個後腦勺,你沒長眼睛啊?老大的飛行器好好在平台擱著呢?哪會不在家。
連續被艾懷恩打了兩記巴掌,本想翻臉的卡莫轉頭看了一眼安靜地停靠在一邊停靠平台上的飛行器,只得訕訕地說,或許是老大自己不用飛行器,而像明麗那樣施展浮移術出去了呢?
浮移術?斯考特還不會這門武技。林可筠搖了藥頭。
你怎麼這麼肯定?卡莫誇張地動了動嘴巴,一會兒才做一付恍然的樣子說,哦,是了,這幾天你和老大形影不離的在一起,自然比我們清楚老大的武學進境。
是嗎?明麗訝異地看著林可筠。
臉上飛起一抹紅暈,林可筠微嗔說:你怎麼能這麼說話?
卡莫嘻嘻笑說:我說什麼啦,難道老大這幾天不是都和學姐你在一起的嗎?
林可筠咬了咬柔唇,卻找不出詞來反駁這個嬉皮笑臉的傢伙。
這時,見對話裝置久未回應,心思精明的艾懷恩也隱感不妥:老大!老大!我是懷恩啊,卡莫還有可筠和明麗也在,如果你在家的話,請快按動對話裝置,開門讓我們進去吧?
在屋內的斯考特見屋外的四人開始在懷疑他走火入魔,不禁感到好笑,但隨即想到他們這個懷疑並不可笑,因為自己就曾經面臨幾乎和走火入魔同樣危險的境地--被自己的真元能量反撲,不過有一點斯考特倒是覺得很奇怪,因為林可筠知道怎麼打開自己家裡的智能守護系統,她根本不用等到自己去開門,就可以利用對話裝置自己開門進來,卻又為什麼不這麼做呢?斯考特想不通,也沒有時間想。
看了看自己綠油油青慘慘的右手,自己的計劃還沒有來得及付諸實施,而四個好朋友卻都已經站在門外,特別是自己的女朋友林可筠也在內,焦急地踱起步來,腦海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辦法。
精神一振,斯考特匆忙地在臥室中找了件長袖的黑色襯衣,手忙腳亂地穿上後又快步走到一片狼籍的客廳,撿起本來纏在手上又解下來,現在顯得有些污穢的白色紗布,再次給自己肌膚已經變成青綠碧熒膚色的右手密密實實地纏上,仔細到白色的紗布不留半絲縫隙,令綠色的肌膚沒有辦法顯露出一丁半點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跟著又急急忙忙地奔回臥室,平穩了下心情,見屋外的四人已經有破開自己房門的意思,他才急忙打開對話裝置。
你們怎麼來啦。看著出現在電子晶幕的三個好朋友和一個女朋友,斯考特故做詫異地說。
哇呀!見對話裝置中的八寸晶幕終於出現斯考特的影像,四人憂慮不安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特別是卡莫,他齜牙咧嘴地表達著自己的不滿,連老大的尊稱也免了,斯考特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們叫了你大半天,你倒現在才遲遲露面,老大的架子也太大了吧。
咳……咳咳……斯考特故做虛弱地說,我剛才在實驗室……你們先進來吧……我已經打開門了。
老大?
斯考特?
走進屋中,眼見客廳四處一片狼籍,跟著看到纏著層層白色紗布的右膀吊在肩膀上的斯考特,艾懷恩和卡莫以及明麗不由大為吃驚,只有林可筠知道斯考特為什麼這付打扮,當然林可筠並不知道斯考特現在做的這付打扮就是怕她看出自己的右臂已經變成綠色膚色的可怖模樣。還以為斯考特是為了遮掩粘附於手上的綠色物質,不過看到客廳一片狼籍,林可筠還是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發生什麼事了?你的手怎麼啦?卡莫驚訝地問,手跟著便要觸摸斯考特纏著白色紗布吊著的臂膀。
我……我……沒事。斯考特輕輕推開卡莫伸過來的關懷之手,說,我沒什麼事,你們不要擔心,客廳會這麼亂,是因為我胡亂練功才導致如此情形,右臂也是因為練功的關係,不過沒事的,我已經到市立醫院去看過了,只是手臂經脈受到一點創傷而已,這個樣子吊上六七天左右不去動它就沒事了。
老大,沒想到你不練功則已,一練就這麼拚命,真不愧是我們的老大。聽斯考特如此說,卡莫放下了心,跟著不忘抓住時機地大拍馬屁。
明麗好奇地掃視著凌亂不堪的客廳,說:我聽可筠學姐說你在修煉波動功,這是真的嗎?
不錯。斯考特隨口回應。跟著看了一眼清麗飄逸的林可筠,見她眨巴著明眸仔細地注視著自己密纏白色紗布的右膀,不禁微感心驚,倒真害怕她會瞧出什麼來。忙移動了下身體,隔開林可筠的注視自己手部的視線。
看來是不錯了。明麗人小卻老成地說,和我想的一樣,客廳變成這個樣子,大概是你修煉波動功出現錯誤所致吧?
對。斯考特笑著奉承說,明麗你可真厲害。
我不厲害,你才厲害呢?明麗白了他一眼,說,波動功是門內修氣脈的武學,你踏入武學領域還沒有多久,體內的奇經八脈還沒有得到相當程度的淬煉,應該還很脆弱,卻一下子便想學這種內修氣脈的武學,是很容易出現問題的,輕則筋脈被真元拉損,重則筋脈俱斷,終生殘廢。我看你的情形大概屬於前者,筋脈被真元拉損,是吧?
斯考特一愣,沒想到修煉一門武學還有這麼多講究,雖然自己實際上的情形並不是明麗說的那樣,但心思靈敏的他卻忙不迭地點頭,因為明麗這一番話,不諦為他圓了謊。
波動功在武學上也屬於比較普通的技能,但要學習這門武學還是要相當注意的,一般來說,要修煉這門武學,武學修為起碼要浸淫一年的時間,週身的奇經八脈包括眾多絡脈才能夠因為得到真元的不斷淬煉而變得堅固,這樣在往後修煉那些內修氣脈的武學才能較輕易上手,脆弱的經脈和絡脈才能較有實力抵擋住那些衝擊氣節的真元潛勁。
聽明麗說完,斯考特才恍然大悟,自己一開始在衝擊右手五指經絡時,確實因為經絡過於脆弱,無法承擔過大真元的衝擊,若不是自己想到改變真元在直流狀態下的衝擊為螺旋狀態衝擊,也確實不可能貫通小小的卻不甚繁多的經絡了。那時候,就確實要等到浸淫一定時日,身體的奇經八脈和眾多絡脈得到相當程度的淬煉後才有可能使真元能量在直流的狀態下衝擊氣節成功了。
總的想來,斯考特還是為自己感到慶幸,因為他並不需要等那麼長的時間就以自己的智慧完成了要經過長時間的浸淫才可能做到的事情,他為自己感到自豪和驕傲。
不過現在並不是他自豪和驕傲的時候,他非但不能顯露出半點自豪和驕傲的意思,反而還要表現出懊喪已極的模樣,不然自己的偽裝就可能要被拆穿了。
所以斯考特在聽完明麗的話後,他的神情表現得十分懊喪:如果明麗你早一點和我說明白這些就好了,那我也不用吊上六、七天的膀子不能動彈,連打坐參元都顯得困難了,而且我右膀不能動彈的這段日子,懷恩和卡莫的武學進境恐怕就要超越我了?
老大,這個你不用懷疑。卡莫得意地說,趁這段日子超越你,那是絕對的百分之一百肯定的。
老大,艾懷恩這時方有機會插上話,黠笑地說,你被拉傷的筋脈要不要緊,能不能跟我說說你當時的體會呢?
假正經。斯考特皺起了眉頭,你倒是挺幸災熱禍的哦?我的右膀雖然不能動,但還是可以請你吃我幾記陰腿外加三十二記陽踢,要不要試試?
艾懷恩乾笑地說:老大的這番好意,我看大混蛋是十分樂意接受的,我呢?就敬謝不敏了。
啪!
逮到機會,卡莫不失時機地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艾懷恩的腦門上,恨恨地說:假正經,你果然陰險啊,好事懂得一手全攬,壞事卻要轉嫁他人,我真服了你了!
摸著被一巴掌打得發麻的腦袋,艾懷恩卻又不能反擊,誰叫他剛才就接連賞了人家兩記巴掌呢?現在他還得隨時防備自己不要再給卡莫逮到機會再奉還自己一記。
好了,好了。斯考特不悅地說,你們不要鬧了,先幫我收拾一下客廳再說。
既然來了兩個不用花錢的使喚,斯考特當然懂得利用這個難逢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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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掉客廳那些被破壞的沙發和桌椅之後,斯考特書房就暫時被當成客廳來使用了。林可筠有炒菜做飯的手藝,卡莫等人當會製造機會大飽口福了,此刻,書桌長形的書桌般到了中央,就理所當然地成了他們的餐桌,五人就坐在書房擠在並不寬敞的書桌前吃著林可筠做出來的幾道精緻的手工菜。
老大,那這幾天你不回學院去了嗎?卡莫嘴裡嚼著食物,口齒雖有些模糊,卻猶可聽出他的話音,這個大咧咧,做事粗心的傢伙無論在何時何地都是不甘寂寞的人,沉寂的氣氛往往也是最先被他打破的。
擺了擺左手,斯考特說:廢話,我這個樣子還去學院幹什麼?當然只有乖乖在家裡呆著,不過若是你答應我去學院陪你的話……說到這裡,斯考特不懷好意地說,做為老大的我一定捨命陪君子。
不不不!卡莫當然明白斯考特的話中含義,忙不迭地搖手說,老大的貴體有恙,我們怎麼敢勞動大駕,還是聽醫生的吩咐,乖乖在家做個好寶寶得了,千萬不要來學院礙手礙腳的。
啪!
前面幾句還說得有模有樣,沒想到越說越不像話,害得斯考特都忍不住地賞了他一個暴栗,才封了他的嘴巴。
可筠的手藝的就棒!一邊的艾懷恩這時奉承說,現在可是很少有女孩子能做出一頓能吃的飯了,可筠可為女中翹楚。
林可筠微笑說:做飯哪有什麼?只要用心,每個人都能做出好吃的食物來。
說到這裡,林可筠那嫩白的臉蛋飛起了一抹紅暈,忍不住柔情似水地瞟了斯考特一眼,顯然是想起了那天她暈倒的時候,斯考特為她做了一頓藻銀湯,並嘴對嘴地哺餵她的情形。
接受到少女的柔情秋波,斯考特忍不住心中一蕩,回想起那天香艷熱烈的親吻,他便感到得意不已。
我看不一定哦。艾懷恩謔笑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少女明麗。
你什麼意思?從艾懷恩的神情和語氣中,少女明白面前這個傢伙是什麼心思,不禁板起俏臉瞪著他。
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艾懷恩乾笑著說,可筠說只要用心,每個人都能做出好吃的食物這句話,我不怎麼相信。
既然不相信,你就自己用心試試唄?和我有什麼干係?明麗板著臉癟著嘴說。
當然有了。艾懷恩正色地說,我既然不相信,又怎麼肯用心去思考怎麼做飯?卡莫這傢伙大混蛋一個,你更別指望他拿炒鍋,老大呢?呵呵,他現在不方便……只有你……而且你也是個女孩子,自然會站在可筠那邊,為了證明可筠說的話,你一定會用心去做是不是?若是你用心了,卻做不好,那就證明可筠說的不對,所以,肯用心也不一定就能夠做出好吃的飯菜來,也是要看天賦的。
我不做,才不上你的當呢?明麗慧黠地笑著說。
你當然不敢做。唉!所謂請將不如激將,艾懷恩故意歎口氣手,可筠雖然謙虛,但事實終究是事實,明麗就是個證明,就算她再怎麼用心,也是做不出一頓好吃的飯菜來的。
你說什麼?到底只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聽聞艾懷恩這麼看不起自己,明麗果然受不得激將,誰說我只要用心也做不好?,只要我肯用心,就一定能做得好。
星宇風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