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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兩強聯袂全 文 / 典玄

    沉默地地內視著心神顯映中的兩條從不同的方向同時往格狄倫山方向疾飛而來的熟悉身影,我心裡越發的疑惑和不解。

    兩個本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卻在此時同時出現,彼此能量又遙遙呼應,互為聯繫,顯然是約好在此見面的。

    暗自思忖之間,那個在空間中若隱若現、只散發出淡能量氣息,最後才被我心神觸動力量捕捉到的身影已瞬間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本來在夜空下緩慢飛行的速度驟然提升百倍,我也只來得及見其身影微一晃動,為心神觸動能力鎖定住的身影已然消失在心神顯映的天地之中。

    由於此時我的能量與軀體皆為非自我主觀意識的心念所主宰,精神意識體退居二線以局外人的角度感受著心念傳遞予我的信息,所以雖然發現目標失蹤,也沒有能力操控一身已達至強者級數的力量加以搜尋。

    沒想到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羅工少宗的實力竟突飛猛進到如斯地步?內心驚詫之間,驀地感應到一股強勁的氣流帶起巨大的壓力透體襲來,心神也在剎那間重新鎖定住一個如高速飛彈一般自空中急快飛射而來的身影。

    奇怪?就在羅工少宗以一種快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飛行速度頃刻間跨越六十餘公里的空間距離即將到達格狄倫山的有情之巔後,一種完全不輸於剛才心念力量出現時的怪異感覺又在我心靈深處泛動而開。

    意識瞬間再因這怪異的感覺而陷入忘我的沉思之中。

    啊?心靈深處迸發的一線靈光,使我陡然明白剛剛感覺怪異的由來。

    因為在心念力量的駕馭下,我目前的生命氣息可以說處於完全絕跡的狀態,也就是達到了輔元心法意斂藏息術的最高境界:生息轉圜,匿於宇府,既無生機,又無死氣,無我無形,無蹤無跡。

    試問在這種情形下,我又怎麼能感覺到羅工少宗急飛而來時牽動的氣流壓力的狀況呢?內心不斷地思忖之間,我陡然感覺空間的氣流與壓力驀然增大,心神這時候也才顯映出少宗如炮彈般急速降落在有情之巔的情景。

    但見羅工少宗甫在山巔站定,四周原本平和的空氣即因其高速破空飛來的身影而被牽引開來形成強勁的氣流以他的人體為中心向四周席捲而開,我更加強烈地感覺到羅工少宗立腳處的地面也因氣流的壓力被迫向下沉陷開來。

    這種能量氣壓與空氣之間形成微妙變化的感覺是如此清晰地傳遍我整個身心,剎那之間,我竟有一種羅工少宗其實不是站在格狄倫山的有情之巔,而是立足於我的軀體上面的怪異錯覺,那在強勁氣壓的擠迫下微微下陷的彷彿不是山巔上的地面,而是我的肌膚一般

    難道說……?搖了搖頭,在我自嘲地想甩掉這個錯覺的時候,剛剛為心念力量駕御而使整個軀體融入於險峻峭壁裡的詭異畫面清晰地浮現於心海之間。

    難道說……剛才心念力量控制自己的軀體融入峭壁懸崖之中並不止讓自己的身體完全潛藏起來,還使的自己整個形體與格狄倫這塊偉大的山脈融為一體?

    意識到這點,整個心神顯映出的朦朧天地驟然之間如被撥走層層迷霧一般,豁然開朗清晰了起來。

    我清晰地感應到格狄倫山生命的韻動,那迷濛地覆蓋在山腰,瀰漫於森林綠野中散發出清涼氣息的雲霧,祥和地吸收著土壤裡生命水分養料的綠被植物,慵懶地蜷伏於巢內或依舊飛翔於夜空中尋覓食物的飛禽,連游動於清澗小河中魚類的呼吸我都清晰可聞,霎那之間,整個格狄倫山就彷彿成為了我的軀體一般,所有生存於我軀體上的生命信息我無不瞭若指掌。

    我驚奇地感受這一切,也接受了心念力量真的帶自己融入了這座巨大起伏的群巒之中的事實,在這一刻,我的軀體就彷彿真的化為這座群巒一般,我能夠感受到的不再只是單方面的信息,而是能夠同一時間接收來自整座格狄倫山所有生命一齊躍動的信息。

    對這些來自格狄倫山所有生命的信息,我就如同對自己的身體一般的瞭若指掌,雖然我不刻意的專注,甚至有些是我忽略了的信息,但只要我想知道,我依然可以從軀體上的變化和記錄獲悉一切。

    現在我並不是精神意識體游離,而是整個身心都和這格狄倫山融為一體了。再次肯定這點,我貪婪地感受這以往從未有過的新奇感覺,暢遊於自己碩大起伏的軀體之間。

    從有情之巔傳來新生命痕跡的跳動重新把我的注意力從暢遊於群巒之中給扭轉了回來。

    關亞琴也到了。

    看著站立於有情之巔的羅工少宗和關亞琴兩人,我以一種他們其實是站我軀體上面的角度觀察著他們。

    這個時候我才仔細地打量這兩個我都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羅工少宗和關亞琴兩人。

    羅工少宗並沒有改變多少,依舊披散著那頭垂及腰際的長髮,只是人顯得更沉默,木然,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也更是冷厲。如果說第一次見面他給人的感覺是寒冷冬天的話,那此時的他就已經是整個世界都已經凍結三尺的冰天雪地了。

    此時的少宗依然站立在其剛降落時的地點,非但腳步未曾有絲毫的移動,甚至連動都似乎懶得動一下,雖然知道關亞琴已經來到,也依然木然地背對著她,以冷得不讓人接近的氣息對待一切。

    而關亞琴,這個風采並不遜於斯利芬多少的女人依舊是那麼美麗嫻靜,飄逸動人,只是此時的眉宇閃爍之間偶爾顯露出其深藏的心機。

    對於羅工少宗渾身散發出冷厲得讓人不想接近的氣息,關亞琴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默默地看了羅工少宗偉岸的背影一會後,即慢慢地向他走去。

    直到接近三尺範圍,她才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因為羅工少宗在體外布起的無形氣牆阻止了她的前進。

    羅工少宗的心情,關亞琴完全能夠明白,所以在微感到前面傳來輕微的阻力之後,她也就停下了腳步。

    自利芬姐姐離開明王星後,我們也已經有將近兩年多沒見過面了。關亞琴清麗的臉上展現一絲落寞的笑意:少宗,你真的……改變了許多……

    羅工少宗依然木然地背對著她。

    你、利芬姐姐和那個夏長平,你們三人之間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實說在上次新科技舉辦的航展時我就曾在劍武院的門口見過他,在和利芬姐姐通信的過程中我才知道了利芬姐姐和他之間的關係……

    聽到自己最不願意再想起的傷心事,羅工少宗冷漠木然的臉和堅定的偉岸雄軀已開始因激動而微微抖動起來。

    我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地步,利芬姐姐並沒有錯,身為女人,我十分諒解和同情利芬姐姐的抉擇,而今,夏長平為了利芬姐姐而奔赴明王星,敢挑戰明王府的權威,更讓我欽佩他的膽識和勇氣,也更加堅信利芬姐姐堅毅果斷的魄力,深信她的選擇並沒有錯。

    關亞琴宛如沒看見羅工少宗已快抑制不住散發出的怒氣,繼續說道。

    對於背棄了斯利芬的信任,而把斯利芬的計劃洩露給璞皇宗宗主關博韓的女人,我本來不存什麼好感,此刻聽她如此中立的言辭,倒讓我逐漸摒除了對她的厭惡之心。細想起來,以關亞琴的立場,她這樣做並沒什麼不對,畢竟友情與親情和愛情兩者比起來,孰輕孰重?已是明擺著的。

    你約我出來……羅工少宗冰冷得似乎可殺死人的聲音輕輕地流動開來:不是要我聽你這些廢話吧!

    輕歎了口氣,關亞琴緩緩繞過少宗身邊,走到他前面的一個懸崖處,反背對著少宗停了下來。

    記得利芬姐姐在離開明王星的時候曾告訴我說,被迫離開家鄉的她以後有關家鄉族人和少宗的一切信息就要靠我為她聯繫了,並鄭重地囑咐我,當我覺得她有任何危機的時候或做錯事情的時候就要我利用雪梅葉片揚聲的辦法約你到有情之巔見面,商量補救計策,而當少宗同樣有任何危機或做錯難以挽回的事時就讓我想辦法到地球和她見面,親自告訴她一切。

    想起以前鏗鏘有力的約定和誓死不悔的誓言,羅工少宗的心如刀割般陣陣刺痛。

    這兩年多來,我一直未曾使用過這個方法約你出來見面,因為我並不覺得利芬姐姐做錯什麼事情,哪怕是當我知道她要違背你們承諾的時候。

    夠了!羅工少宗攥緊拳頭,英俊的臉上陣陣扭曲,痛苦和憤怒的火焰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燒:不要再說了!只要她能夠幸福,我傷心、痛苦、絕望,這些都算得了什麼?

    關亞琴徐徐地轉過身來,珍珠般黑亮的眼眸盛裝著同情與悲哀的色彩。

    我本來也以為是。關亞琴秀眉微蹙:以為利芬姐姐有了一個實力足可以和明王星各強者分庭抗立的強者丈夫,真的能實現她劍武院奪嫡、璞皇宗奪宗、勢壓明王府的三大策略,最終為自己和家族找回自我尊嚴和地位,可是……

    你說什麼?奪嫡?奪宗?羅工少宗雄軀劇震,一直深愛著斯利芬的他對斯利芬的計劃卻一無所知。

    關亞琴歎了口氣,緩緩地把斯利芬的劍武院奪嫡、璞皇宗奪宗、勢壓明王府的三大策略說了出來。

    聽完關亞琴的敘述,羅工少宗的面色更是慘然:她是對的,連明王二世的強者氣勢都未能超越於他,夏長平完全有那個實力實現她的計劃,我……祝福她……祝賀她……羅工少宗無力地慘笑著,縈繞於週身的冷厲氣息也跟著消失無蹤,堅強的外表在感情的事實上面再次給擊潰了。

    你錯了!關亞琴冷靜地注視著羅工少宗。

    跟著說出一個連我聽了也不得不重新深思和考量的事實。

    就算夏長平真的如願奪得璞皇宗的宗主位,宗門四大宗系也都願意拋棄前嫌,一起支持於他,夏長平帶領璞皇宗和斯家族系走的也必將是一條與明王星最有實力的派系樹敵抗戰的不歸路!

    最有實力的派系?羅工少宗訝然地看著關亞琴。

    不錯。關亞琴道:我也是最近才從宗主爺爺那裡獲悉了這個消息,這也是我為什麼明知道你和斯利芬已經不可能挽回卻依然約你出來商榷的原因之一。

    羅工少宗雄軀再次一震,神情巨變地問道:難道少芬她出什麼事情了?我明明不久前才見過她……

    少宗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和你說。關亞琴冷靜地道:利芬姐姐沒事。

    見羅工少宗情急的目光定定地看著自己,關亞琴歎了口氣,道:看來你終究是放不下利芬姐姐,我這樣做也許是對的。

    微一沉吟,關亞琴稍微整理了下思緒,繼續說道:我說如果讓夏長平奪得璞皇宗宗主位,那他帶領璞皇宗必將走向一條不歸路這句話並不是危言聳聽。

    本來我也認為利芬姐姐的決定是對的,可是在我從爺爺那裡得到消息之後,卻完全粉碎了我的觀點,我深深地瞭解到利芬姐姐和她的族人將面臨多麼巨大的危機。

    可不可以請你直截了當地說明白點。羅工少宗急噪地道。

    關亞琴並不睬他,自顧地往下說:在夏長平獨闖明王府,並重創了明王少主,強自帶利芬姐姐離開明王府之後,相信你也感覺得到明王二世與其強者氣勢的較量有多麼的震撼人心,後來竟連其他四個強者同樣散發在空間中的強者氣息卻也都在一瞬間莫名其妙地隱匿無蹤,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可是夏長平侵入明王府,私自帶利芬姐姐離開明王府,且還重創了明王少主,這個臉面不用想也知道明王府是丟不起的。明王府也絕不會容許任何人撼動其幾百年來根深蒂固的絕對權威。

    可是在二世與夏長平原本激烈較勢的強者氣息和其他四個旁觀強者的氣息同樣瞬間消弭個無蹤無跡之後,明王府卻再沒有進一步找夏長平或找斯家族人麻煩的舉動。

    說到這裡,關亞琴停頓了下來,見羅工少宗逐漸平伏了情緒並聽得專注之後,她繼續往下說道:當時宗主爺爺也恰好在明王府,更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據爺爺他老人家事後敘述,只評價夏長平的實力深不可測,並感歎說就算是他也不一定有戰勝夏長平的把握。

    聽到這裡,我不由再次想起當時璞皇宗宗主關博韓這個一代梟雄在自己精神力量震撼下顯露出畏怯的情景,不由頓感自豪。

    羅工少宗木然地聽著,和我曾有緣交過手的他自然稍微瞭解一點我的實力,但卻沒料到自那次一別之後,我的力量竟進展到連關博韓這個堂堂一代宗主也要自歎弗如的地步。

    關亞琴目光閃動,繼續說道:我接著問爺爺為什麼六強的氣息會突然瞬間匿跡,爺爺他老人家卻表情嚴肅,不做回答。

    在我問到明王府將會怎麼對待利芬姐姐和夏長平的時候,爺爺他老人家一開始也不回答,但是卻一付憂心忡忡的樣子,我再三的央求下,他才告訴我明王二世知道了利芬姐姐將奪取璞皇宗宗主位,勢壓明王府的計劃後,二世竟然決定接受這個挑戰,要看看夏長平究竟有什麼能耐走到最後一步。

    這不是很好嗎?羅工少宗神情一動,跟著冷冷一笑道:關爺爺的宗主位坐太久,也是時候站起來走動走動了。

    關亞琴幽怨地看了一眼羅工少宗一眼,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爺爺主持了這麼多年璞皇宗的宗門事務,自然不願輕易放手,但是你知道嗎,爺爺最在意的並不是自己的地位,而是他深深知道,如果讓利芬姐姐的計劃實現,夏長平真的掌控了璞皇宗,那等待璞皇宗命運的將是一場無可避免的門派衝突悲劇。

    哼。我內心冷笑地思忖著,以關博韓那種擁有巨大野心的人,怎麼可能會不在意自己的地位?不過見關亞琴說到這裡,我不由也極度好奇為什麼我帶領璞皇宗的話會帶領他們走向一條不歸路?

    羅工少宗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卻不答話,而是緩緩提起了腳步,轉過了身去,默默地望著劍城的方向,那裡有一個他牽腸掛肚的人呀,可是,那個人現在已經不再屬於他了。

    不管最終的結果如何,只要少芬的計劃能實現,我都為她高興!少宗冷冷地道。

    你還不明白嗎?關亞琴道:利芬姐姐的計劃可以進行,卻不能由夏長平來實行,因為夏長平真正要面對的敵人不止是明王府,還包括木尊行院、麥韃家兩大派系的追殺。

    聽到這裡,我心驀地一跳,也恍然明白關亞琴的話中所指。

    而羅工少宗更是霍地轉過身來,驚訝地看著關亞琴。

    木尊行院和麥韃家與夏長平又有何仇怨,為什麼要追殺他?

    據說夏長平曾經破壞了木尊行院一次即將成功掌控地球古大陸政權的計劃,在上次的航展中更殺死了不少木尊行院的高手,木尊早就把夏長平列為狙擊目標。

    至於麥韃家,那早就不是什麼新聞了,同樣是在上次航展的時間裡,夏長平陪同東聯集團的人在麥韃家遊覽的時候遇到太陽科技集團的四公子麥克魯,雙方後來發生爭執,夏長平更親手擊斃了麥克魯,和麥韃家結下無可挽回的生死仇怨,試問在這種情形下,木尊行院和麥韃家又怎會坐失這次狙殺夏長平機會的良機?更不會坐視夏長平奪得璞皇宗的宗主位,壯大實力增加他們擊殺他的難度,就算真讓夏長平坐上了璞皇宗的宗主位,你想堂堂明王星上兩大久負盛名的門派會就此退縮嗎,更何況還是兩個當代強者主掌的門派,少宗,難道你就真的願意讓璞皇宗因此捲入不必要的幫派鬥爭中嗎?而且,這戰爭還必將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來就來吧。少宗淡淡地道:麥韃家和木尊行院分別有麥修元和木尊兩強者,夏長平真順利坐上璞皇宗的話,本宗不就也有三個強者了嗎?以三對二,又有什麼擔心的?

    關亞琴圓睜著她那雙明亮如珍珠般的眼眸,悲哀地看著少宗:這就是你真正的心聲嗎?難道你就不想親自為你所愛的人做點什麼嗎?寧願看著你的情敵帶著你所愛的女人一步步地走上毀滅之路?也不願奪回所愛,帶領她重新走向光明?

    羅工少宗默然不語。

    少宗,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以前為愛付出的一切?有沒有想過利芬姐姐為了你犧牲了多麼巨大的代價?她自己的性命和家族的命運都搭上了也依舊無悔,沒錯,利芬姐姐現在是放棄了你,選擇了夏長平,可你有沒有想過利芬姐姐為什麼要選擇夏長平?

    羅工少宗的呼吸逐漸急促,

    就是因為利芬姐姐認為夏長平有能力帶領她的族人找回以往失去的地位和尊嚴,為她挑戰明王府的權威!

    羅工少宗英俊的臉孔微微扭曲:你剛才不是對我說你深信少芬的選擇是對的嗎?

    沒錯,我是說過,並且直到現在我依然佩服利芬姐姐堅毅果斷的魄力,她選擇夏長平並沒有錯,因為夏長平確實有能力幫她挑戰明王府的權威,這個計劃並沒有錯,錯的是實行這個計劃的夏長平,因為他親手樹起了木尊和麥修元這兩大強者對他的敵意,難道我說了這麼多,少宗你還不明白嗎?還不瞭解利芬姐姐和她的家族將因夏長平的關係而得到什麼樣的報復嗎?

    羅工少宗臉上已沁出豆大汗水。

    關亞琴眼中閃過滿意的光彩。

    你和利芬姐姐的至死不渝的愛情故事已深深地打動了很多明王星人對你們的同情之心,並已逐漸成為美談,我相信有極大多數的明王星人都期待著看到你們這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不是勞燕分飛,如果你真的甘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一步步對走向一條不歸路,也不願奪回所愛,帶領她重新走向光明,那你們以往為人們所同情並為美談的愛情事跡將變得極端的可笑、可憐、可悲。人們很快便將遺忘整件事,或許有人會提及,那肯定也只是被當做笑柄的題材而已。人們將會取笑利芬姐姐有多麼的傻,多麼的衝動盲目,多麼的可悲看可笑,不會再有人欽佩她為愛付出的勇氣和代價,相信也不會有人知道你癡情,而只會記得你的懦弱。

    關亞琴毫不留情的話語像一把把無情的刀刺向羅工少宗的整個身心一般,那麼的有力,那麼的痛楚。

    羅工少宗雄軀已再抖動,虎目卻逐漸放出毫光,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卻絕對不能忍受有人評價他和斯利芬的愛情是可笑可背,更不能容許有人對他至愛的女人評頭論足,而且還是貶低的話。

    我……羅工少宗攥起拳頭,虎目豪光四射,他已決定重新為愛戰鬥:……該怎麼做?

    很簡單。關亞琴讚賞地注視著少宗:阻止夏長平奪得璞皇宗的宗主位!

    這個心機頗深的女人以一番任何人都不得不深思的假設打動了羅工少宗的心,激起他奪回所愛的戰鬥意志後,終於緩緩地說出了她最終的目的。

    整個身心和整座格狄倫山融為一體的我聽完關亞琴所說的一切後,在佩服她做為說客所展現的能力和深藏不露的心機同時也不得不深思其中的事實和道理。

    但是我更相信這番話這番心機並不是眼前這個飄逸嫻靜的美麗女郎自己的本意,而是出自於她那個深藏著龐大野心的宗主爺爺關博韓的意思,她不過是代為轉達而已。

    我?少宗苦笑了笑:雖然我自認近來實力大增,卻還沒自負到逞匹夫之勇去阻擋一個強者。

    關亞琴微微一笑:當然不是要少宗你去和夏長平竟奪璞皇宗的宗主位,據小妹所知,力丹君爺爺自從實力晉級到強者境界後,就全心閉關,潛心研創獨門武技,也不再過問外界俗事,宗門事務更是完全交予力戰伯伯打理,所以,若要阻止夏長平奪得璞皇宗宗主位,就必定要借助力丹君爺爺的力量,只要宗主爺爺和力丹君爺爺兩大宗門強者聯袂對抗夏長平,縱使夏長平力量再強也要吃敗仗。

    羅工少宗眉頭緊皺而起,冷冷地道:如此一來少芬的計劃不就要功虧一簣,她又要怎麼面對明王府的懲罰?羅工世家破壞了她的計劃,我又怎麼去面對她?這樣的話還不如讓夏長平奪得宗主位,看他究竟能不能撼動得了明王府的權威不更好?

    唉。關亞琴歎了口氣道:少宗你本是個精明的人,但是卻被感情蒙蔽了你的理智。只要不是夏長平奪得宗主位,那此屆的奪宗大會就可由力丹君爺爺最後奪魁,到時候力丹君爺爺以明王星第一大宗門領袖的身份到明王府為你和斯利芬至死不渝的愛情說情,以及千萬明王星人對你和利芬姐姐的同情和支持,明王府必定難以承受這麼巨大的壓力,到時候明王府對利芬姐姐和斯家族人的懲罰也必定有所轉機。

    羅工少宗虎目放光,此刻他的心已完全被打動了,一陣震耳欲聾的豪笑聲中代表一個不平等約定的達成。

    可是我卻知道事實一定沒這麼簡單,起碼關博韓就一定不會輕易地讓出其宗主位。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我既不能阻止也不想阻止什麼,雖然知道從今後我將面對的不只是兩強而是五強的聯袂,也不屑於阻止什麼。

    對未來的局勢我不敢保證什麼,唯一能夠確認的是斯利芬對我的愛,現在的我已完全深信斯利芬對我的愛和對我的信心。

    不管未來會怎樣,我都已經和斯家族系的命運連成一體,共存亡了。

    從關亞琴這裡我得知今後的處境將更艱難外,得知明王府要等候斯利芬勢壓明王府的計劃實施的消息卻也讓我安心不少。

    明王府到底不愧為明王星人的宗門領袖,氣度和魄力果非常人可及。

    不過明王府如此一來,我倒不好意思先去挑釁了,如果我不顧後果殺了明王少主精心蓄養的愛寵突鱗獸的話,只怕明王府就不會再有氣量善罷甘休,等待斯利芬的計劃實施了。

    如果能先找到銀色鼠,讓它瞭解我的處境,知道我並非食言就好了。在關亞琴和羅工少宗相繼走後,我的肉身重新從峭壁裡邊脫離出來,身心也和格狄倫山斷離了聯繫,心念力量消失後,自我意志再次主導軀體。

    站在突聳而出的懸崖邊,我默默地看著夜色下的群巒,想著這次出來的目的以及剛剛在我身上產生的心念力量。

    心念……心念……我喃喃地,不由想起那個神秘女郎曾告訴我是什麼是心念力量的話語:它是由心靈自然做出的感應,是一種腦思維根本都來不及捕捉到的念力……

    真是這樣的嗎?我沉思著:連自己的意識都無法捕捉到的念力,也就是自己根本就無從掌控的力量,唉,這究竟這是一種什麼形式的存在?剛才心念力量運作的情形,簡直就如同另一個無形的不屬於我的意識在操縱著我的軀體一般,而我偏偏又能同步感覺到它所接觸到的信息。多麼奇妙,又是多麼的可怕。

    對了。身軀驀地一震,我突然想到剛才的情形就好像某一個意識侵入我的主控神經,迫使我真正的意識體退居二線,並充分地運用我的軀體和力量,就好像以前我的精神力量侵入別人的主控神經,暫時駕馭對方的軀體一般。

    搖了搖頭,我馬上自嘲地打消了這個想法,縱然剛才自己遇到的情形確實有點像以前自己主控別人精神的情形類似。

    可是可能嗎?這世上有什麼力量能侵入自己的精神領域而不被我發覺的呢?更何況剛才除了感覺到超乎想像的心念力量再運作外,絕不像有第二個意識體的存在。

    苦笑了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讓我至今都還想不明白的事又何止心念力量?

    既然一時之間無法參悟透,我也就不再多想。

    遙望著東北方向的明王府,我最終下了個決定,先找到銀色鼠!

    對於懂得借助於其他生命物種的能量區而使精神意識體寄附游離的我深深知道,彼此純精神交流許下的契約是一定要履行的,若是食言而肥的話那自己的精神將不再純潔,以後和其他的物種再次交流的時候也將不再光明,因為精神信義已經染上了污點。

    有了再次神遊明王府尋找銀色鼠的決定,我隨即向著格狄倫山的一座隱秘的山谷飄飛而去,那是在剛才身心和格狄倫山融為一體的時候我偶然發現的一處還沒有人類足跡踩過的地方。

    環境清幽,花草如茵,最美的是谷的中央有一個由地底泉水會聚而成面積只有八十平方左右的地下泉湖,泉湖的四周則生長著許多色彩艷麗,芳香撲鼻的花叢。許多地球上已經看到的蝴蝶在這裡翩翩起舞,在一片安詳中更處處透露出生機勃勃的氣息。

    在這深山叢林的幽谷中,我完全不怕有人會來打攪我。

    緩緩地在泉湖旁的草叢上坐了下來,我平息靜氣,緩緩地調動匿藏在能量氣場內的守護能量,令它們充盈地流轉於週身,直到渾身再沒有多餘的地方可容納它們,我才再次封閉起能量氣場與身體的連接,慢慢地把留存於體內的守護能量送往腦神經中樞,逐一地異化為精神能量,再儲存進神經海中。

    因為在我明白今後將面對包括明王二世在內的五大強者之後,我就一定要讓自己的狀態隨時都處於顛峰狀態,而精神能量則是能夠在戰鬥中為我增加勝算幾率達到輔助效果的禁忌力量,在我決定全面啟用禁忌力量對敵人實施打擊之後我就決不容許神經海裡的精神能量有匱乏的一刻。

    不知過了多久,在我逐一異化守護能量,把神經海裡的精神能量逐漸積厚,直到感覺充盈之後,我即刻再次籍藉著大地的濕氣,以水分子為媒介,駕輕就熟地迅速往明王鎮游離而去。

    專心地讓自己的精神意識體融入到一個又一個的水分子中,籍藉著大地的濕氣--水分子之間的聯繫,我的意識體不斷地從這個水分子轉換到另一個水分子中,以一種根本就無法計算得出的信息傳遞方式不斷地向前游離而去。

    頃刻之間,脫離肉身束縛和羈絆的精神意識體就已再度到達那片透露出冷厲森寒氣息的明王府的土地。

    銀色鼠到底會在哪裡呢?徘徊於明王府陰冷的土地上,我躊躇地思忖著。

    第一次來明王府是為找尋斯利芬的下落,沒想到第二次來明王府卻是要尋找銀色鼠的蹤跡。

    對於只是一個寄附於水分子中的精神意識體的我來說,要想在明王府中尋找一隻銀色鼠的蹤跡遠比找一個被囚禁的人更困難。

    重要一點的是,自己此刻並不能確定銀色鼠究竟是生或是死?畢竟當時自己因斯利芬面臨危急的時刻,潛在意識急急地脫離銀色鼠的肉身,自發連接本體,恢復真身之後遭遇的種種一切都使自己在不知不覺之間把銀色鼠這個臨時的夥伴給忘了個一乾二淨,想到這裡,我不由感到愧疚汗顏。

    思量了許久,我才終於整理好了頭緒,決定先找到銀色鼠的下落後再做計較。

    在我幾乎遊遍明王府的各個角落,努力地想從其他生命物種那裡獲悉銀色鼠的下落而未果時,我決定去觀察日後將被我殲滅的突鱗獸究竟是什麼樣怪物?

    利用從水分子處收集來的信息,我很快就找到了新的方向,神遊到明王少主居住的煙雨庭院,抵達突鱗獸的生息之地--獸廊。

    第一次見到這種於地球絕無僅有的異獸,我也不由看得有些瞠目結舌,深深為這種奇形異狀的異獸所撼動。

    突鱗獸通體潔白,毛體光潤柔順,體形只類似獒犬般大小,卻又不像獒犬那般精壯健碩。四肢甚為短小,胖乎乎的憨態可稽,頭部則呈倒三角形,頭頂兩旁則橫生出一對精靈一般細長的耳朵,不時如波浪般起伏地飄曳著,又彷彿一對充滿活力的翅膀一般時不時地努力要展翅而起,,最為奇特的則是在突鱗獸的兩隻翠綠般晶瑩滾動的眼睛正中方處,長出一根似象牙一般,色澤同眼珠一般青翠晶瑩的玉角,而自額端玉角為起點一直從背部延伸到其尾部則在每間隔約一公分的距離突長出一個個同樣呈青翠晶瑩色澤如狼牙銳利的鱗角。在它短小四肢的足部同樣有著一團皮毛呈青翠色澤,如同四足踏青。

    突鱗獸除了通體潔白外,那散發出青翠晶瑩光澤的玉角和狼牙般硬銳的鱗角以及四足的青毛就是它唯一顏色的點綴了。

    這就是銀色鼠口中凶殘強悍的猛獸嗎?意識體寄附於獸廊中一株血棗樹的能量區中,我以血棗樹的角度愣愣地看著懶洋洋躺在樹下的氣質是那麼高貴,形狀是如此憨態可稽的三隻突鱗獸,特別是以血棗樹的觸覺吸收到從突鱗獸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精神怡爽氣味的我怎麼也無法把它們和凶殘噬血等惡貶的言詞聯繫在一起。

    如此可愛的動物,看起來又是那麼的溫順馴服,真的會是銀色鼠不共戴天的仇人?日後將被我親手殲滅的凶殘猛獸嗎?

    親眼目睹突鱗獸可愛溫順的一面,我開始懷疑起來。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同一物種還互為殘殺,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的物種?

    以人類的角度上看,突鱗獸真的吃掉一兩隻銀色的小老鼠並不是件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以銀色鼠的立場而言,它的配偶和孩子被吃掉了,自是非報這血海深仇不可了。

    暗自沉歎了口氣,雖然親眼見了突鱗獸後心裡不由興起了愛惜之心,但已經承諾了的諾言,我還是得辦到。

    就在我為突鱗獸興起了愛惜之心而感歎之際,驀地發現原本懶洋洋踞伏在血棗樹下不時相互嬉戲的三隻突鱗獸突然一改慵懶嬉鬧的舉動,兩隻尖長的耳朵一陣扇動,踞伏著的身體驀地靈敏地跳躍起來,警覺地感應到什麼似的,頭上青翠晶瑩的玉角更是微微發出朦朦青光,渾身竟散發出一股淡淡的似能量氣息一般的毫光瀰漫其體外。

    難道突鱗獸竟具有先天氣息不成?看到這幕情景,對能量屬性狀態特別敏銳的我不由大感訝異。

    這時突鱗獸剛剛興起的警覺心也已經鬆懈下來,反而一付歡騰雀躍的樣子圍聚在獸廊門口處,似乎有某個它們期待的東西就要到來一般。

    可惜寄附於血棗樹中的我卻什麼也感覺不到。沒有自由移動能力的植物生命體既沒有能力主動去感覺什麼,也沒有能力牴觸什麼,可以說它們連生存的方式都是被動的,時常和一些植物體有深刻交流的我特別能夠體會這一點。

    可是令我想不到的卻是突鱗獸所歡欣期待的竟是我的仇人:明王少主約彤.徐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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