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似乎多心了。楊佑和才沒那麼庸俗在意她的腿有多美。他著急地問。「我媽的腰椎又不好了嗎。」
春曉看了看我。禮貌地朝我一笑。然後又轉向楊佑和。「阿姨的腰椎還好。這幾天天冷。有些著涼了。昨天我們等了你好久你都沒回來。凌晨三四點才睡的。」
楊佑和反問道。「我跟她說了去蘇影家過年。她怎麼還等我……」
春曉。「賭氣唄。」
我突然覺得彷彿有一股瘴氣籠罩在我頭頂。任憑我如何撥弄都揮之不去。無論在誰看來。沈蔓回國之後過的第一個年。她的兒子竟然沒有陪她。而我。就是令她孤單過年的罪魁禍首。
沈蔓也是傲氣十足的女人。兒子說不回來。她也不會開口留。就自己賭氣等。
面對春曉似笑非笑的眼神。我莫名地心虛起來。第一時間更新我想到我媽昨天幸福的笑臉。將心比心。沈蔓昨天心裡一定很難受。
幸好聽了我媽的話趕著新年第一天過來拜年。不然沈蔓心裡一定更加委屈吧。
春曉走到楊佑和跟前。看了看二樓。見沈蔓還沒有動靜。就低低地問。「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楊叔叔帶著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回了美國。」
聽來。春曉是知道一些的。我估摸著是沈蔓跟她說起過。也是。沈蔓十年沒有回來。以前的朋友還有聯繫的也就是我小姨。但她不可能一回來就跟老友抱怨自己的丈夫出軌***的事。她也只有跟身邊的春曉說說了。
想到這些。我忽然覺得我這個住在金籠子裡的高貴婆婆。還不如我媽來得幸福。
楊佑和回她。「我們也只是聽說。但我爸說是去美國談生意的。除夕會回來。」
春曉雙手一談。肩膀一慫。「可是他沒有回來…幸好我也沒有回美國。不然真的留阿姨一個人在家過年了。」
楊佑和緊皺著眉頭。看他的樣子。我知道他內心一定非常自責。而我。又何嘗不是……
這時。沈蔓在張護士的攙扶下走到樓梯口。第一時間更新但是。她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而是從上面望下來說。「佑和。你回來啦…上來。媽有話跟你說。」
沈蔓臉上帶著濃濃的疲憊。
楊佑和點頭說。「好的。」他轉頭看著我。「影。你在下面坐會兒。」
「好的。你快上去吧。」我笑著想讓他安心。
楊佑和匆匆走上了樓。
客廳裡只剩下我和春曉兩人。她是國際名模。比我高出了半個頭。我頓時覺得相當壓抑。我繞到沙發前。慢慢坐下來。也不知道能跟她說些什麼。
「蘇影。」春曉首先開口。「你離過婚。」她問。從我的**直接問來。
我有些詫異她會問這個問題。我以為她對別人的私事應該不八卦才對。我怔怔地看著她。並沒有回答。我有不說的權利。
她看著我的手。更確切地說。她是看著我手上的戒指。冷笑道。「呵。這枚戒指比你以前那枚要重許多吧。」
我感到敵意來襲。今天的春曉比起之前幾回見面時的春曉更加來得犀利。
「佑和跟你真的去登記了。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叫他事事聽你的。」
我忍。我忍。我今天是來拜年的。大年初一我可不想跟人吵架。
「蘇影。你真可怕。表面上一副清高的樣子。還不知道私下是如何的放蕩。你可真現實。有了一棵搖錢樹立馬把前夫給踢了。」
我仰頭瞪著她。壓著滿腔怒意質問道。「這些你哪裡聽來的……」我聲音不大。但春曉明顯頓了頓。壓人的氣勢收回了些。
她笑了笑。聲音也不大。「呦。會回嘴啊。我還以為你打算當啞巴呢~」
「呵。春曉。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別說起話來像長舌婦一樣。」
我一句話就把春曉給惹怒了。但她並沒有發脾氣。幾近扭曲的臉上還帶著笑意。她緩緩靠近我。低著身子朝我壓來。「蘇影。你真的想讓佑和跟他媽媽決裂嗎。你心裡過意得去。」
好吧。她之前那些話只會讓我反感作嘔。我不屑跟她吵。但這句話卻像警鐘一樣敲進了我的心裡。
因為我。而令關係那麼好的一對母子決裂。我確實過意不去。
我慎慎地問。「他們…關係鬧得很僵。」
「你還有臉問。呵呵。虧你還問得出口。」
我的心好像被一隻冰冷的手緊緊抓住一樣。我做了什麼……我時常問楊佑和跟沈蔓關係怎麼樣。可楊佑和每每都說不要我擔心。是啊。他是真的不想我擔心吧。所以一直以來都輕描淡寫地說了他跟他.媽現在的關係。
春曉緊緊逼來。「你們以前不顧叔叔阿姨反對在一起談談戀愛也就算了。現在竟然背著他們去登記。還領了證回來先斬後奏。我絕不相信佑和會做這種事情。不是你教的還有誰。」
春曉逼迫得我背靠在沙發上。退無可退。
想到之前。我因為一時衝動跟沈蔓吵了架。而破壞了楊佑和的整盤計劃。現在。我真怕又因為我的一時衝動跟春曉吵架。而再破壞什麼。
不不。我絕對不能那麼衝動。我絕對不能上了春曉的當。佑和那麼努力地想讓沈蔓對我改觀。他那麼努力地想讓沈蔓接受我。而我。絕不能因為吵架而壞事。
沈蔓疼愛春曉。我跟春曉吵架豈不是更難令沈蔓對我改觀麼。
這口氣。我必須忍。為了楊佑和。我忍。
春曉聲音不大。她也擔心會讓樓上的母子聽到。但她的氣勢咄咄逼人。「他們把兒子辛辛苦苦拉扯大。把最好的東西全部給他。培養了這麼多年才培養出一個驕傲的好兒子。現在可好。連他的終身大事。他們都不知道。這讓當母親的多傷心。蘇影。你太自私了。你就為自己想。怎麼也不為佑和想想。不為阿姨想想。」
「你以為你們相愛就能義無反顧地在一起。你以為你們相愛就能不管別人死活不管別人感受。蘇影。在你笑的時候。有多少人在你背後哭你知不知道。她是佑和的媽啊。不是別人。你們再自私也該顧一下他.媽.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