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佑和掛了電話。他貼近我的耳朵。一邊咬啃著。一邊說。「我媽想我了…」他的語氣帶著試探。
「那你是要回家嗎。」我也試探著。小心翼翼。
他沒回答。而是用深邃的眼神直視著我。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好看。內雙的。睫毛很長。
我突然害怕他這種溫柔攻勢。他這個時候說什麼我都毫無招架之力。我輕推開他。又問。第一時間更新「你要回家嗎。呵呵。你當然要回家。我是說…你回去了之後。還會再回杭州嗎。」
楊佑和一吸鼻子。他也在思考該怎麼回答我的問題。「嗯…其實我現在是很自由的。」
呵。他說他現在是很自由的。我覺得他說這句話一點都不成熟。
「楊佑和。」我正視他。我並不打算把心裡的話藏過夜。我一直在找機會說。「你最終還是會回去的。是不是。」
他不經意地笑了笑。卻動作拘謹地蜷了蜷腿。「影。呵呵。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板起臉。不帶一絲表情。「你來杭州是為了調查你爸。那麼現在也知道了於萌萌的存在。你再調查也沒這個必要了吧。或許我早該問你。你是不是要回去了。那麼我呢。你要怎麼打算。」
楊佑和看出了我的慌張。他收起笑臉。緊緊地抓著我的胳膊。「影。你別這麼緊張。我媽一個人在美國。我應該回去看看她。」
「我不是說現在。你回去看你媽是應該的。我是問你以後。等你玩夠了呆夠了。就孑然一身地回去。」
楊佑和好像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不知道迪克對我的提醒。更沒想到我會想到這一層上去。現在我突然跟他提起。他還沒有理清楚應該怎麼向我交待。
「你不會離開這裡。是嗎。」看我這麼緊張。他也能猜到我的想法。
我鄭重地點點頭。「我不會離開杭州。離開我媽。但是。將心比心。我也不會強迫你留在這裡。」
我就說嘛。第一時間更新現在的幸福來得太快了。幾乎都沒有留下足夠的時間讓我們好好考慮。
楊佑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他內心也在糾結著吧。任何一個男人。在他安於現狀的時候。都不喜歡被女人逼問將來。
安靜的客廳裡。評論員播報冰球賽況的聲音顯得格外嘈雜。我幾乎能聽到楊佑和緊張的心跳聲。「影。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會答覆你。」他說。「關於我們的以後。」
這樣的回答。我不知道是應該開心還是難過。開心是因為他願意慎重考慮。而不是隨意應付我一下；難過的是。他終究不是抱著結婚的心態跟我談戀愛的。
「好。」我回復他。
現在也只有等。三天。在我漫漫人生道路上。第一時間更新三天轉瞬即逝。可能是我逼得太急了些。但女人等不起。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更加等不起。我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或許我還會遇上好的愛情。一個不能給我以後的男人。不值得我去蹉跎。
不過這些。僅僅是我理智的時候的想法。很多時候。感性的女人並不會按照理智的想法去做。而是會隨著感覺走。就算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也義無反顧。
我討厭感性的自己。第一時間更新我想著我年邁的母親和純真的妹妹。我將自己的感性狠狠壓下。現在。我需要理性。
這一夜。楊佑和是摟著我睡的。我背對著他。他的胸膛緊貼著我的背。我跟他說過我很喜歡這種姿勢。有種被保護的感覺。他記得我的話。我默默地高興著。
隔天早上。我在做早餐。楊佑和在刷牙。門鈴響起了。第一時間更新
楊佑和探出頭來。我倆對視一眼。這一大清早的。除了許卓柔還有誰……
「我去開門。」我將剛盛出的稀粥放在桌上。擦了擦手就走向門口。
一開門。許卓柔穿著一件吊帶睡衣站在門口。她的睡衣是白色的純棉布料。劉海用一朵粉色花朵的髮夾夾著。披散的頭髮散落在胸前。還能隱約看到胸前的兩個黑點。
我擦。我是不是要幫楊佑和叫屈啊……如果他來開門。他肯定就能一飽眼福。
「有事。」我淡淡地問。
「蘇影。幫我把這個袋子交給我表姐。」許卓柔明顯剛睡醒。她一手拎著袋子。一手貼在嘴邊打哈欠。
我沒去接。直接說。「沒空。」
我要關門。卻被她伸手擋住。「怎麼沒空。舉手之勞而已…」
「就是沒空。」我用力關門。「砰」的一聲把她關在門外。
門鈴聲又響起。我叉著腰就是不開。隨後。敲門聲緊接著響起。許卓柔一邊敲門。一邊大喊。「佑和。佑和…我有點東西要給我表姐。你幫我帶去行嗎。我今天沒課。不去萬象城。」
你個臭女人。以為叫楊佑和老娘就拿你沒轍了是不是。
我扯開嗓門回頭喊。「楊佑和在拉屎。他便秘。沒空理你。」
我不知道在門外的許卓柔有什麼反應。我只知道正在刷牙的楊佑和把滿嘴的泡沫噴得到處都是。
楊佑和嗆了幾聲。抿著嘴朝我走來。我以為他要罵我或是揍我。沒想到他捧起我的臉就朝我親來。
當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滿臉都是他的牙膏沫沫。還涼絲絲的。薄荷味的內。
「噁心不你……」
「沒你噁心。」楊佑和將了我一軍。
我一邊摸著臉上的泡沫。一邊走向洗手間。「至於麼你。噴得正面鏡子都是你的口水。」
楊佑和斜眼瞪著我。撅起的嘴巴很是不服。「你對她拒絕歸拒絕。你別損我是不是……」
我捏起他的臉。「怎麼。破壞你在她心目中的美好形象了。放心。情人眼裡出西施。你拉屎的形象在她看來。也是帥的。」
我拿起毛巾擦乾淨臉上的牙膏沫。為了安慰他受傷的心靈。我拿起他的剃鬚刀。「好啦好啦。別生氣。我也是一時情急找的借口嘛。幫你刮鬍子怎麼樣。」
楊佑和轉身蓋上馬桶蓋。一屁股坐下。「好吧。那我今天就便秘一回。」
我「撲哧」一笑。其實楊佑和也有可愛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