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瞳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路跌跌撞撞的去開門。
門一開。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洛成翰那一張容光煥精神奕奕的臉。連瞳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堵得慌。
「現在。你認輸嗎。」洛成翰湊過臉來。仔細的盯著連瞳的臉。想要看清楚她在那一刻的表情。
連瞳放在門板上的手收緊再收緊。低著頭。掩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那又怎麼樣呢。」
沒有預兆的。連瞳忽然間笑了起來。笑的洛成翰的臉色微微的變得僵硬起來。
「他沒有來又怎麼了。他沒來。我可以自己回去啊。」忽然間的一句話。帶著完全不同於連瞳的語氣。就那樣硬生生的冒了出來。
「你」洛成翰一時間有些語塞。他似乎也沒有想到連瞳說出那樣的話。
在他的認知裡。他以為他至少可以從她的臉上看見沮喪看見傷心。可是這個時候他看見的。除了連瞳微微挑高的眉頭和一臉平靜的神色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神色了。
「瞳瞳。」洛成翰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我不知道你會變成這樣。你一夜未歸。你難道就不會以為。你的那個蒼錦琅已經跟別的女人滾在床上了嗎。還是你明知道。自己卻不願意承認。「
連瞳的指尖深深的扣緊了掌心的皮肉裡。臉上的神色依然沒有變。再抬起頭來。她的臉上忽然間有了挑釁洛成翰的神色。
「那你呢。你約我出來。和我打賭。不就是希望我沒有等到阿琅。看到我心灰意冷。」
「你這麼做。不就是希望我可以離開他。然後回到你身邊來嗎。」她不是傻子。如果換做是從前。她會以為洛成翰跟她說的那一句「他愛他」是真的。可是時過境遷。那句話只會讓她覺得廉價。
「等我離開他。你就會想辦法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對嗎。」連瞳的臉色陰鬱。
「我是愛你的。讓你回到我的身邊。沒有什麼不好。」洛成翰盯著連瞳。一臉認真地說。
「你不愛我。你愛的。是我母親有可能放在我身上的東西。」連瞳替洛成翰說出了真正的答案。第一時間更新
一瞬間。洛成翰之前平靜的臉上。瞬間變換了無數種顏色。最後定格成了一股陰鬱。
「瞳瞳。我」
再辯駁。就顯得更加蒼白無力了。
「我不想聽了。」連瞳有些虛弱的說著。微微的歎了一口氣。「你走吧。你要的東西。我沒有。即使有。我也不會給你。還有。阿琅來不來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了。我相信他。」
「碰」的一聲。連瞳順勢關上了房間的大門。
門外。洛成翰盯著那一扇被緊緊關上的門。眼中微微閃過了一抹複雜的神色。沒有人知道。在他眼睛裡同時閃過了一絲猶豫和陰狠的時候。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瞳瞳。」即使被拒之門外。他似乎還是有些不死心。「我可以告訴你。你們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一定不會的。」
一定不會幸福的。真的不會幸福嗎。
直到聽到了大門外。洛成翰的沉穩有力的腳步聲越走越遠。連瞳才像是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力氣一樣。虛脫的順著門板滑了下來。
阿琅。你為什麼不來呢。
即使在心裡千百次告訴自己。她相信他。她相信他。可是擺在眼前的事實。還是讓她受了傷。她一夜未歸。他甚至。連一通電話都沒有。而且跟她在一起的那個人。還是他最深惡痛絕的洛成翰。
阿琅。你是不是累了。第一時間更新是不是輾轉在我和柔歌之間。你疲憊了。可是。你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不說呢。
一整個上午。連瞳都愣愣的靠著門板坐在地板上。眼神愣愣的看著視線前方的某個地方。直到身體坐到發涼。直到服務生來敲門。她才有些腿軟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連瞳回到別墅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的一點了。
別墅裡。似乎還是往常的樣子。蒼錦琅和柔歌相擁著坐在庭院的長椅上。不知道蒼錦琅在說些什麼。時不時的。還會惹的柔歌一陣「咯咯咯」的發笑。
陽光下。他們看起來像極了一對正在熱戀的情侶。
親密無間。
她覆了覆心口的位置。漲漲的。第一時間更新疼疼的。站在那裡。遠遠的看著那兩個人。她忽然間就覺得自己該死的多餘。
也對。他們本來就是未婚的夫妻。而她。直到現在。依然什麼都不是。充其量。也就是一個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
沒來由的。她忽然間有些同情自己。
不知道就那樣怔怔的看著蒼錦琅和柔歌親密了多久。連瞳才低下頭。轉身進了大廳。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的身後。一雙深情專注的眸子。從她轉身開始。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
而連瞳。從進入別墅開始。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裡。昏昏沉沉的睡覺。從下午到晚上。再從晚上到凌晨。這期間。她一直沒有見過蒼錦琅。
而就在別墅的地下室裡。第一時間更新凌晨三點鐘。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大門外。青林守在門口。屋子裡。蒼錦琅。歐陽爵。楚卿。上官明清。青暮。各自在自己的位置上坐著。神色嚴肅。
「青暮。消息屬實嗎。」蒼錦琅最先開口問。
「是。跟你想的一樣。我後來有找過連小姐。確認那些人的面孔。那一晚被我們帶回來廢了的六個男人。確實不是傷害他們的那一幫人。」青暮將手中的照片分給其他的幾個人。「這些照片上的人。才是真的。」
照片上的人。是被連瞳確認過身份的。而很顯然。那一晚帶回來的那六個人。不是他們。
「所以。」上官清明翹起二郎腿。「是用人利用了他們的身份傷害了柔歌。之後就消失了。而在發現我們有所察覺之後。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一起消失不見了。」
「沒錯。」青暮點頭。
上官明清目光閃了閃。「可是。做了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蒼錦琅的瞇起眼睛。雙手有節奏的在椅子上打著節奏。彷彿對於這件事情早已經心知肚明。
像是瞭解了蒼錦琅此刻的心思一樣。青暮又將手裡的資料發給了其他的幾個人。
「我暗中做了調查。三年前。夜盟的擒藍和狐紫同時消失。而很巧的是。柔歌就是在那個時間。在巴黎的時裝界迅速竄起的。還有一個人。」青暮的視線落在歐陽爵的身上。「歐陽老大也是在那個時候。遇見景緋若小姐的。」
歐陽爵「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是說……」
青暮點了點頭。繼續說。
「本身來說。柔歌是沒有疑點的。她的父親和蒼老大的外公慕容先生一向相交甚好。但是據我調查。三年前。柔歌的父母無緣無故的雙雙死去。這之後。她變賣了所有的家產。獨自在外打拼。而在這之前。蒼老大和慕容先生。都是沒有見過柔歌的。直到前段時間。蒼老大失去記憶。而她剛好回國。」
「所以有可能。真的柔歌消失了。現在的。是假的。」楚卿挑了挑眉頭。
「沒錯。因為我在任何地方都沒有辦法搜集到柔歌的照片。第一時間更新一張都沒有。」青暮強調。
「那景緋若呢。」蒼錦琅看了一眼有些激動的歐陽爵。低聲問。
「她跟柔歌是在同一天進入時裝界的。唯一不同的是。柔歌是靠自己。她是。依靠歐陽老大。」青暮把視線投向歐陽爵。
「沒錯。我是在三年前遇見她的。也是我一手把她捧紅。只不過。她的身體一直不好。所以經常會在家調養。」說到這裡。歐陽爵才想起來。她在空閒時候的去處。他幾乎從來沒有過問過。
青暮點了點頭。說出重點。
「重要的是。柔歌和景緋若。私下裡一直都是有聯繫的。而且兩個人交往甚密。」
「慘嘍。」上官明清衝著歐陽爵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阿爵。這下子。你欠人家落歌小妞的。可就還不完了喔。」
歐陽爵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難看極了。他摔回椅子裡。一臉頹然的示意青暮繼續。
「所以。從連小姐的事情不難猜到。這一切都是夜盟在背後搞得鬼。而柔歌目的。就是製造假象。從中破壞連小姐和蒼老大的感情。促使連小姐可以離開蒼老大。那麼「
「那麼。」楚卿接著說。「一旦連瞳離開阿琅。某個人就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靠近連瞳。甚至讓她回到他的身邊。最終的目的。就是連瞳身上的東西。」
「沒錯。」
「所以。」歐陽爵的臉色陰霾。「景緋若靠近我的目的。就是要一邊呆在我的身邊竊取情報。一邊利用自己的體弱多病來打消我的懷疑。甚至不斷的給我製造麻煩。甚至破壞我的感情。媽的。」
「啪」的一聲。他憤怒的踢開了自己的椅子。怒氣卻不足以宣洩。「現在我知道。落歌為什麼看見我像是看見了仇人一樣恨不得殺了我。原來都是那個女人在背後搞得鬼。該死的。」
楚卿歎了一口氣。乾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視線在幾個人身上徘徊。
「如果我猜錯的話。歐陽和連瞳相認的事情。肯定讓那只黑手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肯定在擔心。連瞳手裡的東西是不是給了歐陽。所以看情況。我們似乎把他逼急了呢。」
「既然這樣」上官明清站起來。也同樣看著另外的幾個人。
幾個男人。都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最後。大家把目光投在了蒼錦琅的身上。
「阿琅」楚卿推了推蒼錦琅的肩頭。他知道蒼錦琅明白他的意思。
蒼錦琅低垂著眉眼。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看到他放在椅子兩側的手越收越緊。直到最後暴顯出了青筋。
「我同意你這麼做。」歐陽爵走過來按住蒼錦琅的肩頭。跟著聲音一低。「雖然我知道。會很困難。」
蒼錦琅驀地收回放在椅子上的手。起身從椅子上「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閉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生怕晚一秒。自己會後悔一樣。
「沒什麼困不困難。我相信她。她也相信我。那就。這麼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