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後面的話。連瞳沒有再說下去。兩個人的腳步齊刷刷的停了下來。
燈光下。那一堵高高的牆。頃刻間在連瞳的眼裡變成了一座大山。到外面的距離。明明只有一牆之隔。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就好像隔開了怎麼都沒有辦法估量的距離。
身體裡衝上來的寒意。一瞬間匯聚到了大腦。又頃刻間從大腦迅速的流竄到了她身體的四肢百骸。
現在。改怎麼辦。
「既然一定要死。那麼」。身邊的柔歌忽然間冷靜的可怕。她的聲音。淡然的完全跟現在兩個人的處境不相符。就連她側過身來看著連瞳的表情。都帶了上一股看不出緣由的堅定。
「什麼。」連瞳明顯的感覺到了柔歌的變化。心裡不由得「咯登」一下。
柔歌衝著連瞳笑笑。那表情。甚至讓連瞳一下子也忽略了外面追趕的男人。她定定的看著柔歌。不明白的她到底要做什麼。
在連瞳的盯視下。柔歌緩緩的拉開了自己即使在逃跑的時候也要帶在身上的包包。然後拿出一個只有半截指頭長短的透明瓶子。瓶子裡似乎還裝著某種透明的液體。液體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隱隱的泛著亮光。
看到手中的東西。柔歌臉上的笑容更加淡然了。
「這是什麼。」連瞳盯著瓶子。只覺得自己身處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你聞聞。」柔歌把瓶子湊到連瞳的鼻翼間輕輕的左右晃動。一股馨香的氣息。在她的晃動下。無聲的被連瞳吸進了鼻子裡。而瓶子中的液體。也在釋放香味的時候。緩緩的揮發了。
「這是我平時特別用來防身的。但是我從來都只是準備了一個人的份量。那些男人太多。根本不管用。所以。」柔歌看了一眼連瞳。「我只能給你用。」
「你」
連瞳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發出的聲音。甚至連自己都要費上好大一會功夫才能夠辨認的清楚。而她的身體。沒來由的一陣無力。她抬起腳。想要動一下身體。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一軟。跟著「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那不是可以讓她昏迷的藥。因為她除了發不出聲音和動不了之外。她的大腦。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還有清醒。
「那是什麼東西。」她費力的說著。即使自己的聲音小的可怕。但她知道柔歌懂她的意思。
「你放心。這個對你沒有傷害。它只會讓你渾身虛弱。使不上力氣而已。」柔歌蹲下來。大半個陰影遮住了連瞳的身體。「既然我們沒有辦法逃出去。那我就不能讓你冒險。不然。阿琅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
柔歌笑著。臉上卻慢慢的浮現出了一絲的哀傷。
「這個藥物到了一定的時間才會慢慢的消退。你不會有事的。」那一刻的柔歌。臉上璀璨的表情。幾乎炫了連瞳的眼睛。她的神情。她的話。好像她等會要面對的事情。第一時間更新只是平常到跟人吃頓飯聊聊天而已。
可是。她該明白的啊。那群男人。是一群失了控的禽獸。
連瞳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說不出話。就只能衝著柔歌拚命的搖著頭。她用盡了全身所有的用力氣想要伸出手拉住柔歌。可是她的身體癱軟的像是一團棉花一樣。手才伸到一半。又「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柔歌俯身過來。將連瞳架起來。慢慢的拖到了距離燈光最遠。最陰暗的角落裡。將連瞳的身體靠在牆壁上。柔歌伸手將地上所有的東西都掃了一遍。跟著塞進了連瞳的懷裡。
「你和阿琅的幸福才剛剛開始。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柔歌說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在男人找到這裡之前。起身奔了出去。
連瞳瞪大了雙眼。隔著昏黃的燈光和陰影。定定的看著柔歌消失的方向。痛苦。頃刻間盤踞了她的整個人。
柔歌。你不知道。如果你出事。我和他。就永遠不能幸福了啊。
跟著。她聽到了男人們興奮的夾著憤怒的聲音。
「啪」的一聲。是響亮用力的巴掌聲。「媽的。看你把老子的手都咬傷了。」
連瞳努力的聽著那些讓她心驚膽顫的聲音。卻唯獨沒有聽到關於柔歌一點的回答。
「哎呦。看看這小妞。皮膚真是好的不得了。嘖嘖嘖」
光是聽著那個男人猥瑣的聲音。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黑暗中的連瞳就可以絕望的想到。柔歌被男人壓在陰濕的牆上。男人的大手在她的皮膚上蹂躪的場景。
接著。是「刺啦」一聲布料被撕裂的聲音。然後。是第二聲。第三聲。在一聲接著一聲男人撕扯布料聲音的過程中。連瞳的心裡像是忍受著酷刑一般劇烈的煎熬著。
跟著。聲音停止。又響起了另一波。
「尤物啊。大哥。讓我先來吧。看我都要血管了。實在是忍不住了。」某個男人蠢蠢欲動的聲音。
「去死。當然是老子先來。說不定。還是個雛。老子就愛這口。」某個男人興奮的聲音。
「那是那是」某個男人有些急切附和的聲音。
「哈哈哈。老子今天高興。一起上。」
「」
微涼的夜色裡。男人們猥褻的笑聲過後。是一陣短暫的安靜。就是那一陣安靜。幾乎讓連瞳在瞬間放緩了呼吸。她只覺得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就連身體裡的血液都像是凍僵了一樣。
「啊」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像是一記猛針刺到她的淚腺一樣。眼淚頃刻間「嘩嘩嘩」的流了出來。她抽著氣。嘴巴微張。卻發現自己連哭泣都發不出任何的聲音。那一刻。她的眼睛裡全是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盡頭。
「噢果然是個雛嗯舒服」
柔歌
連瞳閉上眼睛。那一刻間忽然有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那一聲過後。她再也沒有聽到柔歌的任何聲音。哪怕只是一點點。連瞳的身體打著寒顫。嘴巴劇烈的抖動著。
她甚至可以想像的到。那種讓人想要立刻死了的場景。她的眼前。彷彿可以看見。柔歌給被一群男人壓制著。有好幾雙骯髒的手在她的身上揉搓著。游移著。為首那個男伏在她的身上。一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一邊放縱的在她的身體裡拼了命的穿梭著。
然後。一個男人結束了。又換上另外一個男人。
連瞳的的心臟。第一時間更新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揪住。劇烈的抽搐著疼痛著。她抬起頭看著陰影外昏黃的燈光。眼淚沒入發裡。她的眼前卻已經分不清楚黑暗和光明了。耳邊。那些男人們還在繼續。
她從來不知道。她居然會面臨這樣一個絕望的場景。她躺在一個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四肢無力。頭上。是一片昏黃混著漆黑的景色。耳邊。是男人在得到滿足後肆意的笑聲。
她明明離的那麼近。近到她甚至以為自己聽到了柔歌的牙齒咬在一起「嘎崩」的聲音。可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躺在陰暗的角落裡。聽著那些聲音默默流淚。
那種讓人痛苦和絕望的聲音。連連瞳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持續了多長時間。她只是盯著頭頂的不滿灰塵的老舊燈泡。一直一直看著。從昏黃看到暗黃。直到最後燈泡「啪」的一聲滅了。她的世界徹底陷入了一團的黑暗。
「兄弟們。爽夠了嗎。」
「夠了夠了。」
「那我們走。」
那一聲「我們走」。讓連瞳心裡的有根弦「啪」的一聲斷了。她閉上眼睛。微微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
之前那種劇烈的無力感似乎慢慢的消退了一些。她試著動了動身體。雖然挪不了。但是手臂卻慢慢的可以使上一些力氣。連瞳閉上眼睛。咬著牙。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全力。才讓自己的手臂艱難的探向了口袋。
同一時間。像是心有感應一樣。考帶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屏幕上那個男人的名字。讓她胸口一窒。眼淚當場就落了下來。
時間。晚上7點。
她微微的抖著手。手指僵硬的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剛一接通。蒼錦琅的聲音就辟里啪啦的劃破微涼的空氣。一點點滲進了連瞳的耳朵。
「喂。寶貝。你看時間了嗎。剛好7點。不管你在哪裡。給你十分鐘的時間馬上來。不然」
連瞳的眼淚「辟里啪啦」的打落在地上。自己的聲音她幾乎都控制不住。
「阿琅出事了快來」
蒼錦琅。楚卿。歐陽爵。上官明清。四個大男人站在昏黃的燈光下。都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牆角處的地方。蜷縮著一個女人。她的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地方是完整被遮蓋起來的。她發著抖。將頭埋在自己的膝蓋裡。她的頭髮落下來。蓋住了她幾乎所有的面容。
她的整個人。被蹂躪的不像一個人。
有一刻。幾個男人甚至都不敢上前去碰她。
「柔歌。」蒼錦琅微微的哽著喉。小心翼翼的蹲在柔歌面前。生怕自己的聲音會嚇到她。
柔歌聞聲抬起頭來。一雙曾經雪亮的眸子。呆滯的看著面前的蒼錦琅。她的臉上。甚至還留著男人們用力掌摑的印子。害怕嚇到柔歌。蒼錦琅小心的靠近她。輕輕的摸了摸她臉。
自始至終。柔歌的視線都只是定定的落在蒼錦琅的臉上。不反抗。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下一秒。蒼錦琅終於伸手將柔歌抱在了自己的懷裡。他的聲音。帶著滅絕般咬牙齒切的味道。滿是肅殺和嗜血。
「柔歌。不用怕。那些人。一個也跑不了。我會讓他們都嘗嘗。什麼是下地獄的味道……」
幾個人之中。還是楚卿最冷靜。回過神。他走到蒼錦琅的面前拉開他。自己將柔歌懶腰抱了起來。
「快去找連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