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有開燈,黑暗中,蒼錦琅的大手探了上她的身體,「刺啦」一聲,上衣瞬間碎成碎片。
「唔」男人的吻,帶著滾燙的溫度向著連瞳襲來,只是她弄不明白,他的這分激烈,到底是來自憤怒還是來自於真實的感覺。
「蒼錦琅······」她的身體被他狠狠的壓制著,向前是他火熱的身體,向後,是冰涼的牆壁。冷和熱的糾纏,讓她退也不是,進也不是。茫然中,她只能試探著叫著他的名字。
「寶貝,你是我的,我的。」夜色裡,蒼錦琅的聲音格外纏綿曖昧的傳進了連瞳的耳中。他的唇微微離開,大手在她光裸細滑的背上游移。不知不覺間,竟然慢慢的探到了連瞳的雙腿間。
連瞳的身體一陣戰慄,冷不防的一陣劇烈的喘息。聽見蒼錦琅的低語,剛才還在反抗的身體驀地安靜了下來。嘴角,也不著痕跡的勾了起來。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男人蒼錦琅。這一刻,他就在自己的身邊抱著自己。口口聲聲喊著的,也是她的名字,不管未來如何,至少這一刻,她是幸福的不是嗎?
思及此,她終於不再抗拒,緩緩的笑了。
一雙小手,在黑暗中,悄悄地纏上了蒼錦琅的脖頸。閉上眼睛,她放任了男人的掠奪。這一刻,她終於放下了所有的顧及,飛蛾撲火般將柔軟的身體貼了上去。
「阿琅,」她輕輕叫著,呢喃一聲,主動纏上了蒼錦琅的唇,與他溫柔嬉戲。
「你也曾經這樣對他嗎?」黑暗中,蒼錦琅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地響起,讓已然陷進溫柔包覆的連瞳驀然睜開了眼睛。
「啪」的一聲,室內頓時一片大亮。刺眼的光線下,連瞳微微瞇起眼睛。此站在眼前,眼中的鄙夷和灰暗盡顯無疑。
一瞬間,連瞳從頭到尾像是被人潑了一桶冷水,有著徹骨的寒冷。
而此刻,極具諷刺的,連瞳身上的衣服已經全數被蒼錦琅退下。而他,正全身完整地雙手環胸,一臉似笑非笑地睨著此刻狼狽不堪的連瞳。
「我沒有。」連瞳咬著唇,冷著聲音了出來。
她怎麼也弄不明白,剛才還對她溫柔糾纏的蒼錦琅,此刻卻瞬間化身成了惡魔。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嗎?
「你當真以為,我會跟一個朝三暮四,水性楊花的女人上床嗎?前一刻還在跟別的男人相擁親吻,下一刻卻心安理得的投進我的懷抱。女人,你以為我是傻瓜嗎?」蒼錦琅冷冷的看著連瞳,大手飛快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衫。
連瞳愣住。
他看到了,所以,他連問都沒問就判了她死刑,所以,他對她的百般溫柔,只是為了在最後對她進行徹底的打擊和······
這個男人,他在羞辱她。
一瞬間,她聽見了自己的心裡,碎片「嘩啦嘩啦「的響聲。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閉上眼睛,連瞳雙手環胸,心很疼,她卻試圖進行最後的說服。她以為,她愛的男人,至少應該相信他。可是她忘了,現在的蒼錦琅,早已經不是以前的蒼錦琅了。
「不是?」蒼錦琅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哧笑出聲。
「難道要我看見你們抱在一起在床上打滾或者從酒店裡出來,才是事實嗎?」他看著連瞳,視線微微掃過她在燈光下還泛著戰慄的身體。
連瞳抬起頭,死死地咬著下唇,迎向蒼錦琅有些隱晦的目光。
她的身體,除了他,從來沒有第二個人觸碰過,從來沒有,可是這一切,她要如何讓他相信。真的是這樣嗎?他們終究還是沒有可能了嗎。
西裝外套從空中擲來,瞬間蓋上了連瞳的身體。蒼錦琅不再看她,轉身打開門,「碰」的一聲,門被大力關上。
連瞳有些虛脫,身體頓然滑落在冰涼的地板上。
水性楊花?!這樣的詞語,居然會從自己心愛的男人口中說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蒼錦琅,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那個男人是你啊,一直都是啊。你知道我曾經都歷了什麼嗎?你知道,我是怎麼靠著我們可以相聚的信念活下來的嗎?可是現在,蒼錦琅,你說,我們,還可以有未來嗎?還會有嗎?
眼淚落下裡,打在脖頸上泛著光的戒指上,連瞳的心,卻更涼了。
「小瞳,嫁給我,做我最美麗的新娘。」
「小瞳,除了我,誰不沒有資格成為你的男人。」
「小瞳,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
耳邊,是曾經男人信誓旦旦的話,為什麼現在,迴盪在耳邊,卻成了對她巨大的諷刺和羞辱。
身上,是蒼錦琅在離開的時候留下的西裝外套,上面似乎還殘留著男人溫暖的體溫和她所熟悉的氣息。
她吸吸鼻子,心卻更冷了。
她曾經發過誓,只要蒼錦琅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她也心甘情願,可是最後,她卻食言了。她不僅想盡一切辦法走闖進了他的生活,甚至還再次妄想,他和她,能有一個未來。
她,似乎越來越貪心了,看,現在,她嘗到苦頭,得到報應了······
咬著唇,連瞳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踉蹌著奔向了臥室的方向,打開門,一頭便栽在了大床上,滿臉淚濕,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外一聲巨大的撞門聲,讓她瞬間便從床上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