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朱振華吩咐完了任務後,眾人正要散去,楊玉麟突然笑道:「振華大兄弟,好像還有一件事沒交代吧?」
楊玉麟一開口,朱振華就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他卻故作不知的問道:「大當家的,還有什麼事啊?」
楊玉麟笑了笑,笑得很勉強,道:「就是咱們這次野狼溝之戰,咱鎮東軍雖然上陣的兄弟不多,可是是賣了把子力氣的,這次繳獲了這麼多的槍支彈藥,朱兄弟也不說說該咋個分法?」
劉翠和一聽這話,怒火直衝腦門,正要說話,朱振華輕輕的拉了一下她的手,她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朱振華道:「大當家的,這次的確是咱們兩家一起消滅了這股俄軍,可是這東西暫時還不能分。」
楊玉麟一聽朱振華承認自己也為消滅老毛子出了力氣心中一喜,但又聽朱振華說東西不能分,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不禁問道:「為啥?」
朱振華淡然的一笑,問道:「這些東西都是忠義軍的兄弟們和鎮東軍的兄弟們用命換來的,您說是不是?」
「當然!」楊玉麟回答的擲地有聲。
「可是,哎——」朱振華看了一眼劉翠和,聳了聳肩,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道:「我還不是忠義軍的人,我可做不了這個主啊!」
楊玉麟一聽這話,急了:「啥?你做不了主?你你這不是要耍混賴嗎!」
朱振華一副光棍耍無賴的樣子對楊玉麟道:「大當家的,我當然做不了主,你看,我在忠義軍中既不是當家的,也不是裡四梁外四梁的弟兄,我憑什麼做主?我拿自己當頭蒜,誰他娘的拿我沾醬吃啊?妹子,你說是不是?」
劉翠和、董教敏和陳宏宇聽了朱振華的話,立時就明白朱振華話中的用意,他們心中都笑得快岔了氣,可是臉上卻不能有任何表情,那叫一個憋得難受。劉翠和滿臉無奈的樣子道:「哥,你也別這麼說,兄弟們還是都聽敬重你的,只是這分傢伙什的事兒,別說是你了,便是俺這個三當家的,沒俺大哥發話,俺也做不了這麼大的主,看來這些拐子噴統坐墩子只能等俺大哥回來了才能分。」
楊玉麟聽了朱振華和劉翠和的話,心中如何能不氣惱,可是沒辦法,自己如今只有幾個兄弟了,而對方卻還有一百多人,如果真的行起蠻來,恐怕自己撈不著好,但是他心中明白,現在還不是和忠義軍分道揚鑣的時候,於是淡淡的一笑:「成,那就等你們大當家的回來再說。」
*******************************************************************************
通化城內,阿列克謝耶夫呆呆的坐在通化縣衙大堂的的縣太爺的寶座上,他的面前放著的是一份從「匪巢」磨盤山發來的電報:
維什尼克亞旅長閣下率領我軍主力進山剿匪,只攜帶一周補給,但入山已有一個月,不見任何蹤跡,不聞任何消息,無形無蹤,甚是讓人憂慮,望師長閣下速速派兵來增援。
這份電報是留守磨盤山的連長髮來的,阿列克謝耶夫從電報上的情況看得出,維什尼克亞凶多吉少。
「難道維什尼克亞在山裡面被一夥土匪打垮了嗎?」阿列克謝耶夫站起身來,焦躁不安的在縣衙大堂上來回踱步。
「師長閣下,要不讓在下率領本部軍隊去磨盤山看看吧,如果維什尼克亞真的被這股土匪困在了山裡面,在下正好可以去將他營救出來。」旅長鮑爾沙克衝著阿列克謝耶夫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阿列克謝耶夫長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現在去恐怕也來不及了。你趕快給吉林方面發給電報,問他們是否俘虜了叛軍的首領劉永和,如果他們俘虜了劉永和,讓他們千萬不要槍斃了這個匪首,如果我軍這支進山剿匪的隊伍遭到了不測,我們可以用劉永和去交換維什尼克亞,無論如何我要將維什尼克亞救出來,無論如何!」預期值之堅定不容置疑。
「是!」鮑爾沙克向阿列克謝耶夫敬了個禮,正要離去時,阿列克謝耶夫又突然喊道:「等等。」
「師長閣下,您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王和達呢?」
「這個匪首已經被槍斃了,他的頭顱正掛在通化城的城門上向清國的百姓展示。」
阿列克謝耶夫聽了這個消息,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本想留著王和達,因為他怕有朝一ri,維什尼克亞如果真的被這伙土匪綁架了,他也好用劉永和與王和達兩個人的性命去交換維什尼克亞出來,可是他沒想到,鮑爾沙克會這麼快的就槍斃了王和達,這讓他十分的不滿,但是這種不滿卻讓他有苦難言,無論怎麼說,對於這些被擒獲的匪首,帝國是嚴令要求斬草除根的。
阿列克謝耶夫道:「那你還是回去準備準備吧,在海龍和通化各留一個團的兵力防守,其他的部隊三天後開拔,由我親自指揮,去磨盤山剿匪。」
鮑爾沙克萬萬沒有想到,阿列克謝耶夫會親自出馬進山去剿匪。他本以為阿列克謝耶夫會命令他率領部隊去山中剿匪,如果維什尼克亞真的是被土匪俘虜了,他會想盡一切辦法,逼著這幫沒有人性的土匪殺死維什尼克亞的,這樣他就可以藉著土匪之手殺死一個他一直想殺死而無法如願的人,而且這樣話,阿列克謝耶夫也不能怪罪於他,就算阿列克謝耶夫怪罪他,他也有足夠的理由為自己開脫。最關鍵的是,這場剿匪失敗的戰爭或許能夠讓阿列克謝耶夫離開現在師長的位置,自己取而代之,這才是鮑爾沙克的終極目標。但是鮑爾沙克知道,阿列克謝耶夫親自出馬,那他的這些計劃也只能夠隱忍不發了。不然,自己可能會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