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妖精的尾巴仍像平時一樣充滿活力和暴力……好吧,我又說謊了。其實妖精的尾巴已經有段時間沒發生打架事件了,雖然這很可能是會長馬卡羅夫老爺子最渴望看到的,但老爺子最近一直愁眉緊鎖。甚至整個公會上下,包括哈比在內也都悶悶不樂。
不過今天妖精尾巴的氣氛似乎格外的沉重,呃,更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糾結。
「菲利德啊,看來我果然還是太年輕了,現在我也有點理解為什麼老頭子不肯把公會交給我打理了……」
拉克薩斯左手扶著額頭,右手緊緊地攥著一個酒杯。那杯子遍佈裂紋,杯中的酒從沒有一滴漏出來。
菲利德強笑著安慰拉爺:
「那個,小拉,不要太自責了……」
「怎麼可能不自責啊!」
拉克薩斯手中的酒杯驟然炸裂,酒灑了一地。而拉克薩斯看不都看一眼,他只是顫抖著有右手指著公會大門口——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片光幕,正在播放著千里之外的雷恩的戰鬥畫面。拉克薩斯滿臉青筋地對菲利德說,
「我造了什麼孽啊?居然邀請這麼……這麼極品的人加入雷神眾!我真是……我真是太年輕了。」
拉克薩斯痛苦地雙手抱頭,十指抓著自己的金髮,把一頭亂髮弄得跟雞窩似的。
「呃呃呃……」
妖精尾巴公會大廳的櫃檯上,會長馬卡羅夫一副白帝城托孤的樣子,左手緊緊地按住心口,右手抓住米拉的手臂,用顫抖的聲音叮囑米拉:
「記住了,等吉爾達斯回來,就由他接任第四代會長。還有你知道我說的是誰,絕對不能讓他重返公會!否則我死不瞑目!」
老爺子艱難地交代完一切後,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
「哇啊啊!初代目,二代目,我對不起你們啊!」
看著老爺子那副聞者落淚、見者傷心的樣子,溫柔的米拉試著用微笑安慰老爺子。可惜米拉一向陽光的微笑,此刻上去更像是面部抽筋。
這時艾露莎出聲了:
「master,其實我覺得雷恩的格鬥術確實很強。」
說到這裡,妖精女王的眼中星光閃爍,
「妖尾流體術,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學習啊!」
「千萬別!」
抓頭髮的拉克薩斯和裝臨終的馬卡羅夫齊聲大吼,話說他們不愧是親爺孫,連吼人時的燈泡眼都一模一樣。
同一時間,遠在千里之外的雷恩,他的戰鬥又發生了變化。
面對抱著銅虎屍體的鐵狼,雷恩沒有趁機逼上去,反而跟她互相打起嘴炮。悲憤的鐵狼首先開炮: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變態,明明有那麼強的實力,為什麼還要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殺死銅虎?難道你就那麼喜歡踐踏別人的尊嚴嗎?」
「抱歉啊,我從不認為殺人是件有尊嚴的事。殺人就是殺人,不管有什麼理由,殺人都是骯髒的犯罪。而你,殺過人嗎?」
「當然殺過!我殺過數百人,但從來沒像你一樣用卑鄙無恥的手段。」
聽了鐵狼大言不慚的回答,雷恩輕笑著反問她:
「呵呵,殺人是要背負罪孽的,完成殺戮後逃避罪孽的行為算不上殺人。只有人拿自己的尊嚴和過去比較,讓其中一個消失時才叫殺人,並背負殺人這種意義與罪孽。殺戮不一樣,雖然被殺的一方是人,但殺人的一方沒有身為人類的尊嚴,也沒有之後的意義與罪孽,像事故,並不會背負著罪孽吧?」
「那又如何?殺戮也好殺人也罷,我們都奪走過他人的生命,而你遠比我們卑鄙!」
鐵狼瞬間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大聲反駁。
「不,我們不一樣。你只是為逃避罪惡而選擇道路,用殺戮麻痺自己;我則為背負罪孽而選擇道路,為自己的信念甘願變成鬼。人一輩子只能殺一個人。如果你殺害了他人而用掉自己的死,將永遠沒辦法殺死自己,也無法作為一個人而死去。換言之,經歷過殺戮的人注定被世界遺棄,永遠在黑暗中迷失。我選擇像鬼一樣活著,而你這隻鬼卻妄想變成魔。」
說到這裡,雷恩再次笑了笑,輕鬆地接著說:
「我告訴你這些,不過是想等你消耗更多魔力治癒內傷。事實上你比銅虎更強,銅虎強在力量和防禦,而你強在爆發力和恢復力。我即使竭盡全力,也不能保證徹底殺死你,反而很可能被你趁機反殺。所以我故意把打傷你的內臟,逼你消耗大量魔力修補身體。就算你能從大地中吸收鐵元素,自身的魔力也是有限的吧?
聽到這些,鐵狼臉色驟變。而雷恩此刻的聲音終於陰沉下來,
「鐵狼,鬼和魔是不同的。甘願默默地在黑暗中背負罪孽,忍受內心的譴責直到殘缺的生命徹底消逝,才是鬼;不願背負罪孽而逃避,為減輕內心的痛苦就把自己的痛苦轉嫁給他人。通過殺戮來證明自身的存在,存身於黑暗中卻殘害陽光下的無辜者,就是魔!」
雷恩說話時的聲音並不大,但聽完這段話後無論是鐵狼,還是通過魔水晶監視的m女士,甚至遠方妖尾公會的大夥兒們,所有人都沉默了。而雷恩的聲音卻陡然拔高,
「鐵狼,你和銅虎都很強,強到我不得不用盡一切手段對抗你們。可現在是時候了,就讓我這只殺人鬼為你這頭魔奏響最後的鎮魂曲,不計一切代價把你拖入地獄,那裡才是你我這些魔鬼們永遠的安身之所!」
說著雷恩伸出右手食指,冷酷地向鐵狼宣佈:
「一招,我只用一招殺你!這招是我延續了七年的夢,肘底看捶葉底花,接招吧!」
話音剛落,雷恩和鐵狼同時衝向對方。鐵狼動作雖比原先稍慢,但仍快如電閃。左爪猛然刺向雷恩面門,右爪無聲無息地捅向雷恩的小腹。
「葉底藏花一度,」
雷恩一邊朗聲吟誦,一邊提前使出「肘底看捶」。左肘擋開鐵狼左爪,右手從左肘下方穿過,正中鐵狼右腕。趁對方發力的剎那,太極陰陽勁左虛右實,帶動他的身體向右後方仰倒。同時為加速躲避,雷恩的身體彎曲如繃緊的弓背,右腳陡然抬起,猛然發力一腳跺在鐵狼的左腳上,清晰的骨裂聲隨之響起。
鐵狼早在雙爪被雷恩擋住時就發力甩開對方,跟著左右開弓,迅捷無比的連環兩爪卻打中了空氣。同時她感到左腳劇痛,可悍勇無比的鐵狼仍然奮力抬起右腳,想還雷恩一下。
可惜鐵狼注定要失望了,因為雷恩提前用左腳勾住鐵狼的右腿彎,整個人借力轉向鐵狼左後方,同時讓後者沒法踩自己的左腳。緊接著弓著身子的雷恩在臀部著地的瞬間突然一挺,身體順勢彈起。右腳往鐵狼抬起的右腳輕輕一蹬。一邊借力縮腿,一邊繼續吟誦:
「夢裡踏雪幾回。」
雷恩挺身躍起後立刻繼續弓身繃緊,手上仍是「肘底看捶」。在鐵狼難以置信的眼神中,雷恩再次料敵先機,架住她右手的回身一爪,並順勢拉住鐵狼的右手向後拽。
鐵狼見雷恩用左腳勾住自己的右腿,像甩鉛球一樣從自己左側甩到自己身後,又感到自己左手發力不便。她立刻轉身用右爪回刺。結果因為動作幅度大,加上雷恩早有準備。鐵狼的右爪被雷恩的左肘架住,同時雷恩弓著的身子向後陡然一仰,鐵狼立刻感到自己的右爪跟打空了似得。更讓她沮喪的是她剛抬起左爪,還沒來得及進攻呢,雷恩右拳已經放到他的左肘下方進行防禦了。
無可奈何的鐵狼正想後退拉開距離,冷不防右手被對手向前拉扯,同時她心神已亂,並且也吃了自己身體反應速度太快的虧,很自然地用力一拉。跟著鐵狼只覺得眼前一黑,左肋,心口和左腰幾乎同時遭到重創。
雷恩這幾下正是太極五捶中「肘底捶」的精妙之處,正所謂「肘底看捶葉底花,移步轉身三角法」。雷恩肩崩左肋,肘打心口,捶砸左腰,三招一氣呵成全部打中鐵狼。隨後更不停手,腳下直接一退一進,走出一個倒三角。
鐵狼左側要害連遭重創,身上剛修復的鐵甲再次出現裂紋。她被打得口角溢血,仍然咬牙忍痛,反手奮力一爪。雖然這一爪又快又狠,但雷恩早就繞開了。鐵狼這一爪不僅寸功未立,更使自己的右側露出破綻。她就像故意配合雷恩挨打一樣,被雷恩第三次用「肘底看捶」如法炮製,對著她的右側一通狠打。這下鐵狼徹底被打散了架,神形歪斜,貌似沒了反應能力。
雷恩這次打完後立刻退開,看著鐵狼鬆垮到不自然的雙腿,以及兩臂和肩背上繃緊的肌肉,微微冷笑,心說你還跟我玩這招?不過嘛……雷恩感受著自己身體的酸澀,又回味了下剛才出手時的力不從心。心中微微一歎,我也快到極限了。
一念及此,雷恩突然蹲下使出「雀地龍」,從鐵狼的胯下鑽過去,順勢一腳踹起鐵狼的右腳,同時高聲吟誦:
「反身白蛇吐信變,采住敵手取雙瞳。」
鐵狼左腳之前受創,現在右腳被踢起,自然站立不穩。她心中又驚又怒,驚的是自己的陰謀被對手識破,怒的是尼瑪這龜孫不是信誓旦旦地說了只有一招嗎?他不講信用!
鐵狼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上卻不慢,雙爪同時刺向雷恩的兩肋。可惜俗話說「腳下沒根,手上沒勁」,鐵狼站立不穩時勉強出手,立刻被回身站起的雷恩輕鬆架住。緊接著雷恩的雙手驟然一翻,如白蛇吐信般直刺鐵狼雙眼。
雷恩這招「白蛇吐信」徹底讓鐵狼絕望了,心說我居然蠢到相信一個頭戴胸罩的男人說的話。但鐵狼此刻也終於顯出了身為骷髏會四天王,並且排名猶在銅虎之上的她的真正實力。
鐵狼的雙爪被雷恩用「采」法的虛實勁推開,但手上力量未散。此刻面對雷恩的惡毒招式,來不及招架的鐵狼不閃不避,猛然閉眼。她雙眼上陡然出現兩個微型魔法陣,同時全身的鐵甲變淡,而雙眼眼皮上的鐵甲卻呈現出一種剛柔並濟的感覺。
原來鐵狼瞬間爆發的防禦力,竟不弱於銅虎!更可怕的是,貌似速度已經減慢不少的她,雙爪突兀地加速刺向雷恩的兩肋,速度之快甚至帶出一道拉長的殘影。
提前把你的攻擊位置告訴我,就是你最大的失誤!閉上雙眼的鐵狼得意地想著,同時她幾乎是剛一動手,雙爪就已經扎到了雷恩的兩肋上。感受著爪尖陷進敵人身體的美妙觸覺,鐵狼的心止不住地翩翩起舞,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痛飲雷恩的鮮血。
不過鐵狼忘了,像雷恩這種猥瑣怕死的貨色,就算再喜歡裝13,生死關頭他會傻到把自己的攻擊意圖告訴對手嗎?
話說鐵狼動手的瞬間,妖精尾巴公會觀戰的眾人的心一起提了起來,而m女士看著雷恩那無所不用其極的心理戰,幾乎腦溢血心臟病一起發作。即使如此她還在讚歎不愧是斯卡龍認可的孩子,當然她讚歎的更可能是雷恩的卑鄙無恥。
這邊鐵狼那顆飽經風霜的脆弱心靈正在翩翩起舞,下一秒猛然跌落無底深淵。她的雙爪入肉三分,右爪上甚至滲出一滴雷恩的鮮血,但鐵狼的雙爪仍然無力的墜落。因為在這一刻,鐵狼的雙耳驟然遭到重擊。
「漂亮!」
魔水晶中傳出m女士按捺不住地叫好聲。
雷恩這招「白蛇吐信」變手勢,真正目標不是鐵狼的雙眼,而是她的雙耳!
雷恩這一招打中時,鐵狼的力量和集中在雙爪,魔力集中在雙眼。她的雙耳別說沒有餘力防守,甚至鐵狼的注意力都沒有一點放到上面。話說為什麼人們不小心的摔倒會比有意識的摔倒傷得重呢?就因為人們不小心摔倒時沒防備,身體來不及採取防護措施。現在鐵狼不僅沒有餘力防守雙耳,甚至她連身體的基本防護都做不到。
雷恩「雙風貫耳」打得結實,心中卻不住惋惜,因為雷恩感到鐵狼只有右耳的鼓膜被打碎,左耳鼓膜僅僅被打得藕斷絲連。這時雷恩轉身背對搖搖晃晃的鐵狼,一邊向前慢步走,一邊鄭重地說:
「你的右耳已經廢了,現在你站都站不穩,我也懶得再動手殺你!你走吧,別在讓我遇到你……還有,你又上當了!」
話音剛落,雷恩早已轉身扯下頭上的胸罩往前一仍,同時使出「退步進掌」。
這時鐵狼才竭盡全力猛撲上來,結果她張開的大嘴一口咬中自己的胸罩。隨後視線不明的鐵狼撞上了雷恩伸出的右掌,以同樣快的速度倒飛回去。
其實重傷的鐵狼力量仍在雷恩之上,但「退步進掌」是很實用的公用招式。簡單說就是後退一步向前伸直右手,同時腳下紮穩弓步。這招是讓伸出的右臂,整條脊椎和後撤的左腿呈一條直線,把自己全身變成一根支撐木。鐵狼力氣雖大,但也沒大到能直接把雷恩豎著壓成肉餅的地步,所以她最終被自己爆發的巨大力量倒撞回去。
同一時間,雷恩加爾也終於掀開自己的最後一張底牌。他全身驟然亮起一成暗色的血光,身後隱隱浮現出瓦洛蘭大陸的傲之追獵者的幻象。下一秒雷恩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鐵狼身邊,兩人一合即分。
這時的鐵狼無力地跪倒,臉上一片茫然。她的雙眼已經瞎了,鼻口流出兩道淡黃的液體,左小腿呈現出一個詭異的角度,全身肌肉徹底鬆弛下來。即使如此,鐵狼仍然發出虛弱的聲音,艱難地輕聲詢問:
「這是……什麼拳法?」
「上鼻下臁兼兩眼,腦後一擊要人魂。拳法叫太極,流派稱為國術。」
雷恩冷酷地回答著,手上卻擺好架勢小心防備。而鐵狼臉上突然顯出輕鬆的表情,她惋惜地長歎一聲:
「可惜了這麼高明的……「
說到一半,鐵狼的聲音突然啞了。她的身體無力的栽倒,氣息終於徹底消失。
雷恩瞬間滿臉青筋,咬牙切齒地詛咒:
「死就死了,還那麼專注吐槽,活該當龍套!」
話剛出口,雷恩的全身突然流出大量的汗水,整個人開始止不住地顫抖。話音一落,雷恩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汗水流進了他的獨眼,雷恩卻抬不起手去擦。他搖晃著緩緩坐倒,無力地垂下頭。
抱歉了神樂,還有大家,雷恩迷迷糊糊地想著,我可能得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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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終於碼完字了,用的時間比我想像的長啊。打鬥情節果然不好寫,不過總算完工了。今天開始恢復日更,欠下的章節我會抽空補上。
另外我深感自己前二十章,甚至前三十章寫得都相當失敗。不過我不會太監,只是準備完本後先寫前二十章或前三十章的重製版,然後再寫番外,善始善終。完成一切後再考慮新作,之前全力寫好接下來的內容。
最後按照慣例是和書友們互動,話說……沒人跟我互動啊!杯具,嘛求各位給點意見或者提問,設定啦內容啦都可以。對了貼吧裡的「捂著心臟說不恫」,問主角在天狼島準備揍誰,這個我早就想好了。
曾經有一個基佬,在天狼島上先揍了溫蒂,又揍了米拉和麗莎娜,完事兒還想揍艾露莎。雖然最後果斷被女王反虐了,但這龜孫幾乎把妖尾裡的漂亮妹子們揍了一半,「妹子必須屎」和「異性戀必須屎」什麼的最噁心了,他咩的主角不揍他都對不起觀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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