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你們被赦免;壞消息麼,就是你們的武器被沒收了。」
一個金髮高富帥一邊輕浮地上下點著腳,一邊對著鼻青臉腫的邦德和臉上有幾處淤青的潔西卡幸災樂禍地宣佈,
「這包括邦德你的狙擊槍,」
說著高富帥吃力地提起邦德的槍扔到身後的隨從懷裡,然後邪笑著把手伸進潔西卡的胸口,
「也包括潔西卡你的換裝武器。」
「別太過分,近衛雄獅利奧。」
邦德話音剛落,那個叫利奧的高帥富突然把手從潔西卡的胸部抽出來,一拳砸到邦德臉上,把他打倒在地。看著邦德眼眶上流下的一行鮮血,利奧惡意地譏諷道:
「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兩大王牌特工?居然在最後關頭故意遺失資料,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你們以為那點小伎倆能滿過英明神武的二公主殿下嗎?」
說著他捏住從潔西卡胸部拿出來的一個精巧的小盒子,放在鼻端閉眼誇張地聞了一下,接著睜開眼睛邪笑著把換裝武器放進內衣口袋裡。
「附贈你們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消息是你們不會再有送命的危險;壞消息是你們已經被開除了,乖乖呆著這個小房間裡吧,下等人。」
說完一招手,帶著一群隨從離開這個比牢房大不了多少的小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利奧停下腳步,很不屑地聳聳肩:
「到底是下等人,面對一群改造失敗的雜種都這麼吃力。明明連護身的魔力都沒有,用那些只能逼魔導士換身衣服的破武器就能輕易擊殺,你們還搞得這麼狼狽。」
「彭」的一聲,門被關上。潔西卡像是解脫了一樣坐倒在地上,一雙美麗的眼睛變得頹廢無神,摸出一根貌似普通的細長香煙剛想點上,邦德就從旁邊伸手擋住:
「你瘋了嗎?竟然沾上這種東西!」
潔西卡固執地推開邦德的手,點著煙後放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俏臉上神情麻木不仁,眼中卻流下兩行清淚,低聲呢喃著:
「七年……妖精的誘惑之亭……」
煙霧繚繞中,潔西卡的表情開始生動起來,變得溫暖陽光,彷彿回到了七年前的麵包店,再次成為那個無憂無慮的女侍。狹小的車廂裡煙霧瀰漫,明明有點悶熱卻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潔西卡此時好像躺在自己那張並不奢華而無比溫馨的小床上,又如同蜷縮再母親的懷抱裡,嘴角浮現出幸福的微笑。
邦德轉過頭不再看潔西卡,他縮身側躺到一邊,摸出兩顆子彈放進耳朵裡,呼吸漸漸趨於平穩。乍看邦德像是睡覺了,但他的雙手青筋畢露。
話分兩頭,邦德和潔西卡被軟禁的時候,雷恩和神樂正在昏迷中。話說神樂昏迷是沒辦法,本來就處在被黑暗魔力反噬的虛弱中,又從高空墜落,幸好是摔在雷恩身上;雷恩昏迷純屬自找,丫受傷中毒又從懸崖上摔下來,雖然被樹枝擋了下,但隨後因為裝13被連砸兩下還都砸在腦袋上,這要不重傷昏迷就沒天理了。
雷恩在昏迷中一度曾恢復了一點意識,似乎感到有一雙柔軟而冰涼的小手在撫摸自己的臉。獨眼努力睜開條縫,雷恩隱約看見幾個碧綠的小球,還有一個白衣黑髮的模糊影子。
即使是在半昏迷的狀態下,雷恩也不由得臥了一個槽,心說這不是傳說中的淚姐嗎?這必須是我的幻覺啊,難道我已經飢渴到了這種地步?
正在雷恩瘋狂地自我吐槽時,他的視線變暗了,最終化為一片漆黑。意識消失的最後,雷恩的嘴唇感到一片柔軟,上面還有些許粗糙,像是乾裂的嘴唇。嘴裡滲入一絲鹹澀的的味道,嘗起來明明有點噁心,他卻並不反感。隨即全身那忽冷忽熱的煎熬居然減輕了,雷恩覺得這不是劇毒被淨化或者傷勢復原的感覺,而是自身所經歷的時間彷彿倒退了少許。
等雷恩醒來,神樂已經甦醒一段時間了。顯然她的狀態並不好,身上的黑氣若隱若現。雷恩見了趕緊過去表示親切慰問,畢竟對神樂嚇尿他那經典一刀,雷恩絕對稱得上記憶猶新。
「神樂,你還好吧?拜託你可千萬別黑化啊,就算黑化也別再砍我那裡……雖然你認為男人那個啥啥的……啊對了,你趕緊想想你哥哥,你哥哥絕對是好東……啊不,是好人,快想想你哥。」
神樂挺雷恩絮絮叨叨到一半,黑化還有加重的跡象。幸好雷恩急中生智,提起神樂的哥哥。一聽到「哥哥」二字,神樂的黑化瞬間消失,雷恩終於確定——這妹子絕對是兄控!
「那個……如果我無法控制自己……請你……」
雷恩聽神樂猶豫地說著,似乎還下了很大的決心。這個掉絲瞬間狗血沸騰,脫口而出:
「請我推倒你?」
「嗆啷」,長刀架到雷恩這貨的脖子上,神樂那原本已經有了不少暖意的聲音,此刻能在撒哈拉沙漠凍死一隻南極來的企鵝。
「請你殺了我,然後自殺。」
雷恩哆哆嗦嗦地張了下嘴,神樂立刻打斷他,
「放心,我知道你沒膽子自殺。不過沒關係,失控前我會先閹了你,所以你殺我時不必內疚。」
聽了這話雷恩瞬間一口老血噴出來,心中臥曹不已的同時嘴上卻連聲勸著:
「別別,肯定還有別的解決辦法。你這麼年輕漂亮死了多可惜,當然我被閹了就更……」
在神樂那銳利程度絲毫不遜於「不懼戴天」的眼神逼視下,雷恩只能憋屈地把最後兩個字嚥回去。心說這妹子真是開不起玩笑,算了只好使用轉移話題**了。
「那個……先把刀收起來哈,我叫援兵,有啥事咱回去再說哈。」
雷恩輕輕的捏住刀,小心翼翼地把到移開。然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個奇形怪狀的貌似小短棒的東西,上面還漏出一些細碎的透明粉末。神樂見了沒說話,只是用懷疑的眼神盯著雷恩。雷恩在寒冰射線的照耀下哆哆嗦嗦的舉起手裡的「小短棒」,汗流浹背地搗鼓半天,終於讓這玩意冒出一縷黑煙。抹了把額頭的冷汗,雷恩一邊朝著神樂獻媚的強笑著,一邊把這玩意兒往天上扔去,嘴裡還不忘繼續裝13:
「一支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彭」的一聲響,那支「穿雲箭」竟然前面噴火,朝著雷恩倒飛回來——原來這貨拿反了。
雷恩的身心同時飛快地臥了一個槽,即使如此頭髮還被燒焦了。「穿雲箭」在空中拐了幾個詭異的圈子,飛到一顆大樹後面,發出「boom」的一聲輕響後就沒反應了。
神樂先是一臉被雷到的萌狀,隨後化為鄙視。
「哈哈哈,意外意外。」
雷恩嘴角抽搐著強笑,心裡狂罵邦德,這龜孫平時果然不靠譜。
其實不怪邦德,那東西本來是好的。可雷恩一路上打來打去,顛來顛去,再好的東西也該報銷了。真要說起來這「穿雲箭」沒在雷恩的口袋裡炸開已經很給丫面子了,此刻雷恩堅持不領情,結果報應就來了。
「嗡嗡嗡嗡嗡嗡嗡……」
神樂聽到聲音的同時一臉驚恐,雷恩也是渾身顫抖。只見那顆被穿雲箭命中的大樹後面冒出來好大一團疑似馬蜂的昆蟲。話說馬蜂不是不群居麼?還有為啥是疑似馬蜂?
因為這一大團蟲子比馬蜂都大了一圈,跟普通蜜蜂放一起根本就是拳皇泰森和三歲小孩的對比。神樂拉著雷恩剛想跑,雷恩瞬間推倒神樂:
「別慌,這東西視力差,咱們原地臥倒就會沒事的。」
神樂的聲音不再冰冷,而是透著害怕和顫抖:
「你聽誰說的?我怎麼聽說魔蜂視力非常好?」
臥了一個槽啊臥了一個槽!雷恩還沒來得及動彈就被蜇了好幾下,只好扯下外衣輪一個大圈,蓋住神樂的頭臉。然後整個人撲到神樂身上,盡量護住她其他的露出部位:
「是我坑了你,要蜇蜇我好了。」
雷恩感受著身下那個嬌軀的顫抖,以及全身不斷傳來的劇烈疼痛,心說這真是標準的痛著並快樂著啊,再多來幾下!
其實不是雷恩喜歡被蜇,雖然他有點m的傾向,但他還沒重口味到這個地步。主要是他發現自己被魔蜂蜇了後,身上的劇毒竟然有緩解的趨勢。這個情況看似狗血,實則不然。毒蛇出沒附近必有蛇毒解藥,布萊恩醉心實驗,發現毒龍毒性不足就在附近就地取材。所以麼,以前這一帶的毒蛇遭了殃,而現在雷恩也因此收益。
於是乎過了半天,那一大群魔蜂在雷恩體內注射了成噸的體液精華後,終於發洩完畢。話說這樣描述怎麼這麼彆扭,反正毒蜂報了拆家之仇,心滿意足的離開。雷恩意猶未盡地在神樂身上趴了一會兒,才戀戀不捨地起身。神樂拉下蒙著頭的衣服,一抬頭看見雷恩那副貌似淒慘的模樣,兩眼頓時濕潤了,目光也變得柔和起來。這麼單純的妹子,饒是雷恩這號皮厚心黑的貨色也不由得感到有點不好意思。
看著神樂的態度有點緩和,雷恩趕緊趁熱打鐵地勸慰她:
「你別總是擔心自己被黑暗魔力控制,黑暗魔力也沒什麼大不了,雖說我為了擺脫它丟了一隻……呃這個不算,我再想想啊……」
說著雷恩想起西蒙,那個堅毅而溫柔,使用黑暗魔法卻心地善良的漢子;那個為了愛人默默潛伏了八年,最後又為保護愛人不惜一死的男人。雷恩的臉上露出真誠地笑容,溫和地對神樂描述著,
「我以前認識一個男人,我和他一見如故。他和你哥哥一樣都是好男人,有和你一樣的黑色頭髮和黑色瞳孔,」
神樂聽到這裡,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因為她聽見雷恩接著說道:
「他用的也是黑暗魔法,但他善良勇敢,為保護愛人而死。」
神樂半是失望半是慶幸地自言自語著:
「哥哥他不會魔法,幸……」
說到一半神樂突然紅了臉,低著頭斷斷續續地小聲抱歉,
「對……對不起,我……我不該……」
「沒事,他也算死得其所,我很佩服他,不過異地處之我也能做到同樣的事。」
雷恩看著神樂臉上揶揄地壞笑,立馬急了,
「喂餵你笑什麼,別看我現在這樣,我真能做到你信不信,信不信我現在就……算了,你愛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嘛你不用擔心,好人不長……啊呸,不是這句,是那啥……呃對了,吉人自有天相,沒錯你哥哥肯定有老天保佑,他不會出事的,沒準兒你回公會的時候就發現他正在你們公會門口擺地攤兒賣小籠包子什麼的,你還能照顧下你老哥的生意……」
神樂看著雷恩被蜇得酷似如來佛祖的髮型,加上那張腫得幾乎看不見眼鏡的臉。見都這樣了雷恩還在滿頭大汗地找詞兒安慰自己,神樂的眼睛濕潤了,她猛地撲過來抱住雷恩。
「謝謝你,你也是個好人。」
雷恩默默地淚流面滿,心說我他喵的費了這麼大力氣,合著就得了張神樂的好人卡?那我以後是不是還要喜當爹啊?
正在雷恩自我吐槽的時候,神樂的嬌軀忽然輕快地顫抖起來。她興奮地按著雷恩的雙肩,然後捧住雷恩的臉幫他扭過頭。此時遠處一架飛船正在靠近,正是二公主的座駕。
「快看啊雷恩,我們得救了,我們終於可以完成任務啦。」
神樂快樂地再次抱住雷恩,像個小女孩一樣跳個不停。雷恩卻驟然反手按住神樂,迅速地貼近她的耳邊低聲說:
「情況不對,咱們危險了。注意保護自己,千萬別把東西交出去。」
說著雷恩用隱秘的動作把裝著資料的小鐵棒塞進神樂懷裡,再次鄭重地在神樂耳邊低聲強調,
「不管他們告訴你什麼,記住了千萬別信,交出資料咱們就死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