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虎補魄丹之材料僅剩三份,陛下怎能讓那所謂的『異人』隨意浪費?」秦皇要找民間奇人嘗試煉製三虎補魄丹,身為太丹院正副院長的他們自然有權過問。但現在秦皇沒有咨詢過他們的意見就把這事情交給那個「異人」了,兩個老頭自然很是不爽。
「劉老、張老,你們少安毋躁。那人向朕保證,一定可以煉製出三虎補魄丹,否則願意人頭落地。朕看他成竹在胸,甚是自信,就相信了他,所以便沒有跟二老商量。」秦皇可能受了那「異人」的感染,看起來非常放鬆,沒了往日的煩惱。
「陛下,您這次怎麼就這麼糊塗!坊間傳言不可信,怎可能有人可以十拿九穩的煉製出之前從未煉製過的丹藥?」劉院老話裡另有所指,以為秦皇誤信贏玲讒言,說話間對她投來一個不滿的目光。
「劉院老,那名煉丹師是賭上自己的性命去替聖上排憂解難,而你們有這個魄力嗎?」贏玲冷笑不止,擺明就是不相信他們兩頭老烏龜有自我犧牲的勇氣。
劉院老當即語塞,憋得臉紅耳赤,卻不敢逞一時之氣,免得到時候輪到自己遭殃。張院老更不敢惹火上身,愛莫能助的瞥了劉院老一眼,保持沉默。
「哼!既然如此,老朽就看看那『民間異人』到底有何本領。」劉院老扭過頭去,側視贏玲,嘴裡嘀咕不斷,竟是在暗暗詛咒白蓮煉丹失敗。
不多時,一名太監從外匆匆來到御書房,跪在地上欣喜萬分的道:「恭喜陛下,白先生成功煉製出三虎補魄丹,如今在外等候。」
「快傳他進來。」秦皇喜形於色,不自覺的站起身來。
贏玲雖然不喜白蓮,但看到那兩隻老烏龜目光閃爍,臉色灰黑,已經想到稍後他們的難堪模樣,這讓她甚為痛快。
再回到御書房,白蓮首先發現原來那道帳幕已經拉開,一名俊逸不凡,額寬鼻高的英挺男子坐於木床之上。
看他濃眉眼湛,不怒自威,體內透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壓迫感。讓人面對他的時候,無形中有種與生俱來的卑微、弱小的奇怪感覺。
白蓮認得這種感覺,在陰邪窟外圍,收服化形成真龍的爛泥那時,就曾經感受到這種討厭的感覺,那是龍威。
秦皇不可能是龍,他肯定修習某種特殊的法訣,讓他自身氣息能夠模擬出龍的氣息,從而給人一種高貴在上、鶴立雞群的不同凡響。
接下來,白蓮感受到兩個極不友好的目光,來自兩名素不相識的老頭。看他們臉色怪異,帶著強烈的懷疑目光,上下打量著白蓮。
白蓮猜測他們定是皇宮內水平較高的煉丹師,不然臉色也不至於如此難看,他們煉製不出的丹藥,卻被他這個民間煉丹師煉出來了,他們自然臉上無光。
「草民拜見聖上。」白蓮直接忽略了他們羨慕妒忌恨的目光,拱手拜道。
白蓮與秦皇行禮依舊只是拱手一拜,在某些人眼裡,顯得不太尊重秦皇。
「放肆,見了聖上居然不行跪禮?!」劉院老捉住這個機會,先給白蓮一個下馬威,剛才他那無視的眼神,深深地刺痛了他老人家的尊嚴。
白蓮嘴裡一直掛著莫名微笑,打量劉院老好半天,等他快要受不了之際,才說道:「晚輩白蓮見過老先生,不知您老如何稱呼?」
「老朽俗姓劉,乃太丹院院老。」劉院老故意扭過頭去,沒好氣的道。
白蓮笑容忽然收斂,怪聲怪氣的諷刺:「原來是劉院老,還以為是太上皇呢。聖上都沒說介意,您老家激動什麼?」
此話一出,秦皇乃及在場之人都向他投來怪異的目光,劉院老怎麼說都是貨真價實的五品煉丹師,即便秦皇都對他尊敬三分,宮內其他更是不敢得罪半分。
劉院老臉色紫紅,惱怒的眼神中顯然帶有些許不可置信,實在不敢相信小小的一個三品煉丹師,竟敢對他無禮。
正要出言訓斥之際,身旁的張院老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劉院老扭過頭來,正見老夥計搖頭,示意他別在聖上面前亂來。
正要失控的劉院老在身旁那名老頭的簡單提醒下,迅速冷靜下來。白蓮不由多看了那人幾眼,劉院老這種老瘋狗並不可怕,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另外一名老頭才讓他感到忌憚。
鬧劇結束,秦皇才和顏悅色的問道:「白蓮,三虎補魄丹練成了嗎?」
「回稟聖上,草民幸不辱命。」白蓮將手中的玉盒打開,一股異香迅速飄散,讓人聞了頭腦為之一爽。
「好、好!張院老,由你來檢查這丹藥情況。」秦皇顯然對劉院老剛才的失態感到不滿,故把檢查工作交給了張副院老。
「臣遵命。」張院老向劉院老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然後來到白蓮身旁,頗為客氣的道,「白先生,請將手中三虎補魄丹交給老朽。」
這張院老看似忠厚老實,很是沉穩冷靜的樣子,但他能夠在複雜的皇宮內混到太丹院副院老,證明他肯定不像表面的那麼簡單。
接過白蓮遞來的玉盒,張院老仔細地檢查了那顆核桃大的黃色丹藥片刻,然後合上玉盒,眼神複雜的瞥了白蓮一眼,畢恭畢敬的回復:「回稟聖上,這的確是三虎補魄丹。」
「哈哈哈,很好,白蓮你很好。朕邀你入太丹院,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秦皇本不喜歡白蓮的個性,但現在一時高興,把話說了出口,頓時就有幾分後悔。
「承蒙聖上看得起草民,白蓮自是願意。」既然皇帝都親自開口了,白蓮哪敢在這麼多人面前拂他的意,只得點頭答應。
「皇兄,白蓮可是嫪家食客,你怎麼能在小妹面前搶人?」贏玲肯定不能讓白蓮混入皇宮,不然自己還怎麼打壓他。
有了反悔的借口,秦皇自當不會錯過,但為了表現出求賢若渴的優秀品質,一番歎息後,頗為遺憾的道:「都怪朕一時糊塗,以致失信於人,希望白先生能夠諒解朕。」
「陛下言重,草民只要身在大秦,還不是為陛下辦事?」白蓮本來就對太丹院不感興趣,所以根本不在意秦皇的出爾反爾。
「此次確實是朕有錯在先,除去賭約獎勵,朕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因為有外人在,秦皇必須表現出知錯能改的正面形象,所以才慷慨的任由白蓮提出補償。
白蓮心頭一動,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發展自身,最好能夠擺脫贏玲那女人的打壓,不然他繼續留在嫪家也難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