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練氣期第四層,白蓮一身靈力是練氣期一層的四倍以上,深厚的靈力在打通的靈脈中川流不息,給他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的強大之感。
到此境界白蓮方才明白,自己當日可以戰勝練氣期第四層的余道行是何其幸運。若無彩虹靈園圖將余道行和法器隔離,三陽鐲火焰之威以及余道行的輕視大意等諸多因素,白蓮根本不可能打敗並擊殺余道行。
短短三個月便打通了三條氣脈,修為提升至練氣期第四層圓滿之境,速度已是十分驚人,白蓮對此基本感到滿意。
雖然已是練氣期第四層,白蓮卻是利用陰陽神蓮補天訣隱藏了真實修為,表面看去他依舊停留在過去的練氣期一層,只打通了五個竅穴的樣子。一來不想自身秘密曝光,二來扮豬吃老虎才是生存王道。
儘管修煉進步神速,白蓮心中仍有遺憾。三個月來,凌紫兒再也沒有到來這裡,讓他的泡妞計劃大受影響。不過白蓮並非因為喜歡才打算追求凌紫兒,只是為了報復凌天子和蕭崖這對師徒而已。況且白蓮對這事期待不高,所以他不過略感可惜,沒有絲毫愛情受阻的失落之感。
期間,況芝森摸清了白蓮的底細,知道他不過是妙丹長老一不受重視的弟子,跟凌紫兒毫無關係。因此那傢伙又恢復本性,甚至對白蓮變本加厲。平常冷嘲熱諷不說,每日只提供一頓晚餐,而且還是上一天吃剩的。如今天氣炎熱,隔夜的飯菜已經帶有餿味,難以入口。
白蓮並不抗議,默默將況芝森的罪證記錄下來,之前本想狐假虎威嚇嚇他而已,如今白蓮決定要還以顏色。
此時,白蓮盤坐地上,雙目閉合,正入定修煉魔籐寄生訣。只見他渾身籠罩著一層翠綠的靈力光霧,木靈之力輕微的滾動張騰著。片刻之後,靈力的青綠色澤逐漸轉深,隨後湧動的靈力猛然收縮入體,並在泥丸宮中凝聚出一粒鴿卵大的墨綠色種子。
靈力收斂同時,白蓮緩緩張開雙目,嘴角掛著一抹苦笑,自語道:「這魔籐寄生訣果然不好修煉啊,潛修兩個月才將第一層煉成,接下來那五層要煉到什麼時候?」
「凌師姐大駕光臨,師弟不勝榮幸。師姐探望白師弟嗎……」白蓮感慨之際,禁牢外面忽然響起一個極度諂媚而又略帶著急的男子聲音。
「嗯,我還認得路,無需師弟引路了……」一個黃鸝般悅耳的女子聲音接而傳來。
「……是,是。」況芝森哈腰點頭稱是之時,心中暗急不已,不料凌紫兒又過來找白蓮了,擔心真被白蓮告狀。
白蓮心中一喜,正是凌紫兒的聲音,立即站起身來,舒展筋骨,來到門後等候數月不見的小美人。
不多時,依舊一身青衣的凌紫兒來到白蓮禁牢鐵門之外,只是神色比上次見面憔悴了許多,清秀的臉頰稍顯蒼白,明眸暗淡,一副悶悶不樂的傷心模樣。
「凌師姐,師弟又想到了幾個有趣的故事,想聽不?」見凌紫兒如此表情,白蓮也不詢問因由,而是打算討她開心,提升她對自己的好感。
凌紫兒蒼白的玉頰微微紅暈,瞪了白蓮一眼,說道:「若是下流的故事就別說了。」
「絕對不是!」白蓮拍胸保證,接而看凌紫兒沒有反對的意思,便娓娓道來:「某乞丐向一位心善的夫人討飯吃。夫人溫柔的問道:你吃不吃隔夜飯?乞丐急切的說:吃,吃!當然吃!夫人點頭說:好,那你明天再來吧。」
凌紫兒眸子閃過一道亮光,嘴角微翹,隨即又壓抑了笑意,依舊十分落寞的表情。
白蓮精神為之一振,感覺有戲,接著繼續說道:「一對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老夫婦過六十大壽,宴席期間,仙人降臨,說可以滿足夫妻二人各一個願望。老婦說:希望富甲天下。仙人隨手一揮,嘩的一聲,變出一大堆珠寶黃金。老頭說:想和比自己年輕三十歲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仙人彈出一縷彩霞,把老頭變成了九十歲。」
「嘻,那老頭活該。」這次凌紫兒忍不住笑了出來,接而皺了下小鼻,哼聲說道,「娘親果然沒有說錯,你們男人都喜新厭舊的花心大蘿蔔。」
「額,這不過虛構的故事而已,師姐不用當真。」白蓮見凌紫兒神情嚴肅,過度投入,忍不住解釋。
凌紫兒沒有跟白蓮爭辯,勉強笑道:「師弟,謝謝你了。」
「師姐很不開心的樣子,能告訴師弟發生了什麼事嗎?」白蓮覺得時機成熟,便試探的問道。
凌紫兒思量了一會,情緒低落的問道:「師弟,若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父親不是好人,你會怎麼辦?」
白蓮猜測凌紫兒很可能調查了遠清靈礦之事,並發現了門派的某些黑幕,對凌天子的作為感到失望,接而父女產生隔閡,失落傷心又帶有些許迷惘,想不通便過來尋求白蓮。
為了博取凌紫兒的好感,白蓮忍住把凌天子往死裡踩的衝動,耐心勸慰:「每個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時候,當然這不能作為行惡的借口。但無論怎樣,只要令尊對你依舊愛護,你便不該質疑他,而是盡量去體會和理解他的難處,否則彼此只會越走越遠。」
「可是,我怕知道得越多,越是不能原諒他。」凌紫兒認真的分析了白蓮剛才所言,覺得很有道理,就是害怕最後得到的結局。
白蓮繼續賣弄著地球流傳的生活哲理,說道:「知道了不等於相互理解,理解了不等於彼此原諒。若師姐按師弟說得做了,最後你還可以決定是否原諒令尊,但你不試著理解他,便連是否原諒他人的資格都沒有。」
凌紫兒猛然一顫,像是悟通什麼,眸子異彩連連,直直凝視了白蓮片刻,真誠的感謝道:「白師弟,真的十分感激,你的話師姐銘記於心。」
白蓮被美女誠心稱謝,心中一陣飄然,接而故作深沉的說道:「世間萬物皆因緣而生,師姐能與令尊成為父女便是緣,師弟與師姐在茫茫人海、浮華世界相遇亦是緣,請師姐好好珍惜這難得的緣吧。」
白蓮的話裡似有所指,彷彿讓她好好珍惜親人愛人那般,凌紫兒不禁羞紅了臉,嬌嗔道:「我跟爹爹自然有緣,但跟師弟何來緣分?」
白蓮搖了搖頭,無恥的說道:「宇宙天地遼闊無際,我與師姐卻生於同一世界,更在億萬人中與師姐相遇,難道不是天大的緣分嗎?說不定我與師姐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眷侶。」
「你、我……」凌紫兒羞得臉紅耳赤,哪聽說過如此肉麻的話,急得香足跺地,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接而更是落荒而逃。
凌紫兒才剛嬌羞的離開了禁牢,況芝森便急忙趕了過來,馬上便激動的向白蓮道歉:「白師弟,師兄知錯了!不該刻薄對待師弟!求師弟大人有大量原諒師兄吧。」
白蓮扭過頭去,看也不看況芝森一眼,冷哼道:「哼,現在才知錯,不覺得太晚了嗎?」
況芝森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穩,以為白蓮已向凌紫兒告發了自己。想到將來可能的暗淡,況芝森便失聲求饒道:「白師弟,求你放過我吧。在下不想一輩子當這守獄弟子啊!」
所謂狗急跳牆,白蓮自然不會把況芝森逼死,見他如此不禁敲打,只好提前把自己的「博大氣量」亮出來。
「凌師姐心情不好,再加上本人胸懷廣闊,並沒揭發你的醜行,算你好運。」白蓮先給況芝森一顆定心丸,接而語氣一改,厲聲說道,「不過別以為這樣就完事了,我會根據師兄今後的表現來決定是否向門派起訴師兄惡行。」
況芝森驚喜一笑,感動得稀里嘩啦,繼而生怕白蓮變卦,急忙道謝:「多謝師弟大量,師兄肯定痛改前非。日後師弟有什麼需求,師兄定然盡量滿足。」
白蓮也不客氣,深吸口氣,隨即喝道:「那還不滾出去給我來三份陳皮荸薺牛肉丸、兩份水晶蝦餃、兩籠菜肉包、一宗鮮奶燉蛋、一碗豆腐腦、一壺綠茶?!」
「是,是……」況芝森額冒冷汗,儘管白蓮的要求有些麻煩,卻不敢有絲毫異議,並馬上離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