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漢武,當初不是估計會有逾二百萬獸人軍隊嗎?」東流插口問道。
「少爺,即使是被稱為大陸西方最大戰場的天關,現在這些兵馬也是極限了,再多也是浪費。而且獸人還分出兩路去其他兩國施壓,另外還有近三十萬獸人的軍隊,化整為零來我國邊境各處進行襲擊。」張漢武解釋說。
「嗯,也對,說起其他地方,阿英跟你說了難民的事情了嗎?」東流接著問道。
「我已經知道了,兩天後第一批難民就要到了,到時我準備再募集兩千人,為荊棘軍團補充編製。本來我還擔心,貿然加入新丁會不會是軍陣在短時間內出現疏漏,現在既然少爺截獲了求援,想來援軍即使出現也要一個月後了。」張漢武回到道。
「這些就交給你和阿英負責了,至於難民中募集的人,記得開始時訓練先減輕一些,估計來的都是餓了很久傷了元氣的,到時先休養休養。不過一個月時間真的能訓練完成嗎?荊棘軍團用了可不止這麼久啊。」東流吩咐了幾句,之後又提出了疑問。
「少爺放心,這些我也考慮過了,不會讓苛待他們的。至於訓練的問題,到時我會將後募集的兩千人打散,混入三千老兵裡,這樣想來他們相互帶動,訓練的能快些。」張漢武有條不紊地回答道。
「好,如此我就放心了,估計半個月後鎮外的那隻狼騎兵才會發現不對,到時再派求援又要大半個月,想來時間是夠了。」
「少爺,我準備無論如何十五天之後,都去徹底剿滅那只聯隊,畢竟還有千來狼騎,現在雖然士氣低落,但是一旦援軍到了,又是千人的戰鬥力啊。」張漢武請示說。
至於為什麼不現在就剿滅?東流也明白,即使優勢再大,也很難保證一個人都跑不掉,尤其是在對方還背靠荊棘森林的情況下,到時逃兵肯定會想辦法回去報信,如此一來平白少了準備的時間。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搶民財嗎?」荊棘項府不遠處,原來一名老者的喝罵聲,周圍還圍著些守備軍的人還有項府的僕從。
不知情的還道又是一起惡官欺民戲碼呢,不過有些不同是,這老者雖然瘦弱,但骨子裡卻讓人覺得不是普通百姓,喝罵周圍的守備軍時也言語有據,沒有啼哭求饒之色。
「老人家說笑了,我是鎮長大人家府上的下人,我家大人仁義,見老翁你每日操勞卻僅是勉強維持,膝下有無兒女孝順,著我們來盤下這館子。不但我家大人會出十倍的價錢,而且以後請老只需繼續在這做糖餅就是了,不需再操勞其他的,您老看如何呀。」一名青衣僕從打扮的年輕人說道。
此人是東流到任後收留的僕從之一,因為聰明懂事、能說會道,平日被王伯看重加以調教,現在算是荊棘項府的下人中的二號人物。
老者一聽這話也明道理,馬上便說誤會了,不過聽到十倍的價格也只是面露喜色,卻不見市儈之相,青衣小僕見狀不由得上了幾分心
聽到老者的話,青衣僕從馬上說道:「老翁受驚了,使我們欠考慮,來了這麼多人也沒把話說清楚。」
最後這茶館算是順利被荊棘項府接收了,不過再給老翁銀錢的時候,對方卻推辭說:「我這茶館經營了這麼久,有我的一番心血、人氣,算是一倍、你們是上門求購算是一倍、我一個老人家你們想讓讓我尊尊老可以再加一倍,以後我還要繼續做糖酥餅也可以值一倍,算上本金一共五倍。剩下的老漢是不會多要你們的,還請收回吧。」
說著,老翁將遞過來的金券退回了一半。
要是普通的僕從見到這個,肯定是面帶喜色,悄悄藏下就是了。
同來的幾位僕從也是如此,不過那青衣小僕卻並無喜色,反而一再推辭,看的周圍幾人人暗自著急,但卻不敢出聲。
這青衣小僕雖然年紀小,但卻幾乎是是府中的「二管家」,而且待人雖然有禮、進退有據,但對於府中僕役的管理,卻十分嚴格、賞罰嚴明。故而周圍幾人雖然年長但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正推讓著,王伯的聲音傳來了:「小安吶,怎麼這麼慢還沒好啊。」
「小安」叫的是青衣小僕,那小僕也姓王,大名叫做王安。
「王伯,您怎麼親自來了,都是我辦事不牢,愧對您老的信任了。」王安有些羞愧的說道。
其他人更是紛紛向這位跟東流從天極城來的到這的,荊棘項府的老人問好,不過其他人都是稱「大管家」,也只有王安因為王伯的看重,讓他叫一聲「王伯」。
「老丈,這是我家少爺許下的,你也是無子無女,我家少爺身為鎮長,照顧轄地孤老也是分內之職,就不要再推辭了。」知道了事情經過的王伯過去和老翁說道。
「哦?項鎮長覺得這是他的分內之職?真是這般高潔為何在荊棘鎮也只是頗有民望,卻仁義之聲不傳呢?」老翁竟反口刁難道。
王伯是什麼人?在天極城的項府也是說得上話的老人了,見過的達官顯貴、山林隱士車載斗量,加之之前王安的描述,王伯細細一看這老翁的風度,立刻就知道這不是一般人。所以被反口相譏,不但不怒反而一喜。
心道:「這老者若真是什麼高人隱士,我一定要為少爺留住了他,即便不是我和他說道說道,也可以為少爺多攢些口碑。」
「老丈有所不知,我家少爺一向仁厚,上任之後這幾個月,在荊棘鎮做的貢獻,若以一般人早就四處張揚,仁名遠波了。不過我家少爺不喜偽裝,所以多次拒絕了老奴提議的演說的事情,要是換個偽善之人,配合著四處走動走動,與民同作幾次、擺個樣子,也不會是今天這個名望。」王伯開口說道。
「若你家少爺真是愛民如子,為何之前我聽說,在戰前曾明言不會與荊棘鎮共存亡呢?」老翁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我家少爺與荊棘鎮共存亡能為荊棘鎮增加幾許防備嗎?況且老翁不曾聞下一句,承諾堅守到最後一刻嗎,我家少爺這些時日,已經讓荊棘鎮的力量提升十倍不止。如此之下若是荊棘鎮還是破了,也怨不到少爺身上,為何要我家少爺陪葬不可?
看老丈也是明事理的人,難道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也要我家少爺赴難才能算是盡職嗎?而且即使有人會在這時高呼共存亡的口號,老丈覺得這種人就真的會引頸受戮嗎?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我家少爺行事我是都看在眼裡的,不說是仁至義盡,也足以道得上一句『對得起』了,只是我家少爺不喜虛偽蒙蔽眾人而已。」王伯最看不得別人說東流壞話,馬上反駁道。
老翁聽了這些笑了,道:「哈哈哈,你說的這些我豈會不知,不過只怕還不盡然吧。只怕這項大少爺不只是不喜偽善莫蒙蔽他人,更不喜的是蒙蔽、委屈了自己,所以才不去太過搏這聲望民心吧?」
王伯聞言默然,這話算是被這老翁說到點子上了。
「項東流這性子,只怕是想成一番大事易,想做一世雄主難吶!」老翁突然對東流直呼其名的說道。
周圍一些僕從聞言變了臉色,項東流的大號是誰都能叫的?不過王伯馬上一抬手制止了眾人的異動。
不但不怒反而對老翁行了一禮道:「老丈所言甚是,若我家少爺的老丈相助,可否做那雄主?」
面對王伯拋出的橄欖枝,老翁立刻是首搖手擺,連連拒絕。
見這疑似高人的老翁明明說了這麼多,卻又拒絕自己的邀請,王伯心裡不由得暗暗著急,從他的經驗來看,老翁的樣子是真的不想出山,並非是嫌棄自己人微言輕,想等東流親自來請,而是真的無意於此。
「不過,鎮長大人既然高價買了小老兒的茶館,我也不能不盡份心力。小老兒別的手藝沒有,這糖酥餅可是一絕。我看著小童聰明伶俐,不如就跟我作幾年餅子,我教他兩手,剩下的這五倍店錢全當是拜師禮了!」老翁最後猶豫下說道。
聽了這話王伯心中是酸甜都有啊,老翁始終不肯出山讓王伯很是失望,但是卻說會收徒,這王安真給他調教幾年,想來也能成番氣候,到時對東流來說也是一份助力。
不過這王安也是王伯看中的呀,王伯見他伶俐,完全是把他當接班人培養的,希望他以後能做東流的管家的。感情也很深,現在自然有些不捨。但是無論是出於對少爺的幫助來講,還是為了王安自己前途,王伯都沒有拒絕的道理。
王安見王伯應下,馬上也反應過來,先是對著王伯拜了一拜,這是謝之前的培育之恩,之後又對著老翁拜了一拜,這是行的求師之禮。
這也看得出王安的不凡,若是尋常人,都會覺得做東流未來的管家更有出息,至少好過拜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糖餅老漢為師吧?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不樂意了,不過王安不知是看出了老翁的不凡,還是不想違背王伯的意思,馬上就是欣然一拜,全無勉強之色。
老翁見狀不由得略一點頭,心道自己沒看錯人。
其他幾個僕從面上不變,心裡卻是暗暗偷笑,暗道這王安今天算是倒了血霉了,以前看向王安時那副羨慕嫉妒的目光變得有些趾高氣昂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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