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霜認真的畫著,把鄭板橋的精髓都融入到了自己的畫裡面,好在窗外就有著蒼勁的竹子,她只要聽著這沙沙的聲音,就能聯想起詩人杜甫的名句。
綠竹半含籜,新梢才出牆。色侵書帙晚,陰過酒樽涼。雨洗娟娟淨,風吹細細香。但令無剪伐,會見拂雲長。
喜歡竹子,還因為前世的小時候,自己家前院後院都是竹子,竹子的用途好多,能賣錢,可以買很多很多想要的東西。所以她喜歡竹子。
荊軻悄悄的站在門口,看著若霜在認真的繪畫,聚精會神的樣子,讓他想起小時候,若霜很認真的說過的一件事:大哥,以後我長大,是要當商人的,我要把古代的飲食,繪畫,音樂等等帶動起來,我要讓每個人都記得我。當時若霜這樣跟他講的時候,他是沒放在心上,只想到讓若霜多學點東西,以後萬一他不在了,她會好好的生活下去。
正準備出去練兵的樊於期看著荊軻如此的小心翼翼,他有些好笑,早知道要後悔,打人也不留點顏面。還三更半夜的起來熬粥,真是自作孽,活該。
「阿慶,你為什麼事把霜兒打成這般摸樣啊?僅僅是逛一下?」閒下來,樊於期想起還不知道荊軻打人的原因呢。他得弄清楚。逛肯定不是荊軻大動肝火的原因。
「你說說看,她該不該挨打,她居然帶著馨兒去逛妓院,還跟人家妓院的頭牌卿卿我我的,她還想把那個女孩贖回來呢,太胡鬧了,我才揍了她一頓。」說道這個就來氣,荊軻想起那個男人居然去跟若霜搭訕,他渾身不舒服。
「厄,是有點胡鬧了,那你也不至於下手那麼狠呀?你看你,把人家屁股都打開花了。」你不心疼我還心疼了,這句話樊於期沒說出來,只是看著霜兒挨打,他真的很心疼。
「她還跟陌生的男人談笑風生的,你說生氣不生氣!」荊軻理直氣壯的說道。樊於期瞭然的一笑,原來是為這個,怪不得呢!
「對了,於期,你們家戒尺怎麼是銅做的?你準備打誰的啊?」荊軻想想就來氣,如果不是一進門看著牆角掛著一戒尺,他頂多也就用手拍兩下了。
「阿慶,你這可是欲加之罪哦,這是我為自己準備的,是為了鞭策我自己的。」
「那你也不至於做個銅的呀。」真是!
「好,好,我不對,我不對。我間接的傷害了霜兒好不好。我要去教場了,你好生的給霜兒賠個不是,我先走了。」話畢,樊於期來的霜兒門口,看霜兒站在聚精會神的畫畫,也就沒打擾他,逕自走了。
「涼風有興,秋月無邊,虧我思嬌的情緒好比度日如年,雖然我不是玉樹臨風,瀟灑倜儻,可是我有我廣闊的胸襟,加強健的臂腕……哈哈哈,卡爾,我念的好不好聽啊?」若霜一時興起,吟著韋小寶的經典詞句。讓門外的荊軻聽了,卻非常不是滋味,屁股都開花了,她居然還想著那妓院的飄飄姑娘,唉。他敲敲門。
「霜兒,是大哥。」若霜看到他到了,可也不理不睬的。繼續畫她的畫。
「霜兒,大哥不對,你原諒大哥好不好?不然,你也可以把大哥打成皮開肉綻的,大哥毫無怨言。」
「我才沒那麼狠心呢。而且也沒那麼大力!」若霜嘀咕著。
「霜兒……」荊軻推開門,走了進去,若霜氣呼呼的把筆扔了,轉身爬到床上,不理他。他撿起若霜掉落在地上畫筆。案桌上一幅剛剛完成的翠竹圖,非常蒼勁的筆鋒,荊軻一直知道若霜很有這方面的天分,所以她畫得出如此高的水準,是情理之中的。
「卡爾,請我們的貴客出去。」若霜吩咐在她腳下打轉的卡爾,她沒想到,卡爾居然是條非常聰明的狗,很通人性,也不知道是誰家養的,如此聰明的狗狗卻變成了小野狗,可惜啊,還好被她收留了。
聽得若霜命令,卡爾拉扯著荊軻的衣服,硬是把他拽出了門。還用腿把門給虛掩上了,弄的荊軻哭笑不得。若霜還真厲害,不光是樊府的僕人心疼她,連一隻狗狗都非常聽她話,唉。
「卡爾,來,跟你說啊。」若霜把枕頭下面的竹簡拿過來,如此這般的交代了卡爾一番,只見卡爾叼起竹簡,鑽出了房門。
卡爾來到荊軻面前,放下竹簡,先汪汪兩聲,荊軻看著腳下的卡爾叼著竹簡,他很納悶,拿起竹簡打開,《妥協書》裡面的條條框框讓他想笑,可不能笑。這若霜也真想得出啊,不過,竹簡上字體的秀氣工整,倒是不枉他當初請名師教她啊。
卡爾又給荊軻叼來一隻筆,示意他簽字,荊軻奇怪的看著卡爾,才兩天而已,卡爾居然會如此聰明?一隻狗啊,一隻狗居然會比一個人都要聰明,太難以置信了。看來,若霜是撿到寶貝了,如同他當初撿到她一樣。
「卡爾,你真乖」荊軻情不自禁的抱起在他腳下不停搖尾巴的卡爾,真的很通人性。
「汪汪,汪汪……」被別人誇獎,卡爾興奮的大叫。
荊軻拿著簽好名的竹簡,來的若霜的門口,「霜兒,大哥已經簽名了,你是不是也原諒大哥了?」
若霜接過竹簡,看著荊軻那兩個字,草書,荊軻一直擅長草書。「哥,你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同意上面的條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