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晚自習，楊晨在大門口等著，人差不多走完了之後，楊晨看到吳茵茵一個人默默地走了過來。
「明天一早我們去縣城吧！」
楊晨既然答應了她的事情，當然一定要做到。
吳茵茵早就看到了楊晨，見他等的是自己，感到心裡一熱，這個學校留給她太多的恐懼和傷心，居然在臨離別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楊晨的男孩。
這個男孩充滿朝氣，長得也還算是帥。
「嗯！」吳茵茵點頭道。
「此事亦快不亦遲！你早上去鎮上的車站等我！」楊晨當然不想讓別人看見。
「嗯！」吳茵茵還是只能點點頭，她有點不敢看楊晨。
說了這兩句之後，楊晨也走了。
吳茵茵看著楊晨的背影發愣。
第二天早上跑操的時候，楊晨跟王老師提出要請假一天，給的理由是姐姐從南方回來，自己要去見見，好幾年沒見了，因為姐姐只在家呆幾天的。
這樣的理由，王冰當然不好不答應。
等他來到鎮上的車站，首發的班車剛剛走，可是還沒看到吳茵茵的身影。
畢竟這鎮太小。
過了好一會兒，吳茵茵才來到車站，等她看到楊晨已經等在這裡的時候，她趕緊走過來。
「咦，吳茵茵，這麼巧？」楊晨笑著跟她打招呼。
吳茵茵一愣，隨即明白，這是告訴她，不要讓人覺得是一起去縣城的。
吳茵茵也咧嘴一笑，「是啊，楊哥也去縣城。」
「嗯！那走吧！」
楊晨執意給吳茵茵買票，然後楊晨以眼神示意，吳茵茵跟他客氣了一下，也就不再堅持。
然後兩人在車上閒聊了幾句，無非就是初三馬上就要畢業了之類。
然後就裝著不是很熟的樣子，悶著不再說話。
好在，縣城並不是很遠。
到了縣城就好一些了，畢竟失去了學校的影響力。
楊晨在車站外叫了一輛三輪車。
「師傅，去一下人民醫院！」
然後楊晨告訴吳茵茵，寫病歷的時候不要用真名，而且還要把年齡寫大一些，最好十八歲，如果覺得實在不真實的話，寫17歲也行。
楊晨覺得吳茵茵初三還沒畢業的話，可能15歲都不到呢。
掛了號，楊晨在婦科門口等著。
不一會兒，吳茵茵舀著各種單子出來，說什麼要去做b超，然後做檢查等等。
楊晨又舀著單子去交費，交了錢，陪吳茵茵做了b超。
然後醫生告訴他們，下午來舀單子。
為了盡可能的不遇到潛在的熟人，楊晨中午就和吳茵茵在外面吃了一碗麵。
下午b超出來了，結果是可以做人流手術。
手術很短暫。
病房裡有一兩對戀愛模樣的人可能也是做了類似的手術，其中一個女孩子20多歲，另一個女人可能有30左右。
那個女孩子一直蜷縮著，捂著肚子，臉色有些發白。
這跟吳茵茵的症狀很相似。
顯然，都承受不了那種疼痛。
還有一個女孩一個人來做手術。
看著這個女孩同樣的疼痛，楊晨想，這些男人啊！
吳茵茵拉著楊晨的手，這個時候的她顯然已經把楊晨當成了唯一的依靠，「我好痛！」吳茵茵捂著肚子。
楊晨看到那對戀人中的男人舀著醫院給的暖瓶捂在女孩的小腹，輕聲地安慰著女孩，楊晨想，自己可不能做這些啊。
看無論是誰，都已經把楊晨當成吳茵茵的女朋友了。
吳茵茵臉色蒼白，吃力地看著楊晨，顯然剛經歷的手術對她來說，依然是一個噩夢。
「手術沒有留下殘餘就好了，你會沒事的，疼一會兒就過去了。」楊晨只敢抓著吳茵茵的手安慰她，而不敢把手伸進她的小腹。
一個15歲的孩子，無端遭受性侵害，還得承受做人流的痛苦，當然，比起對身體和心靈的創傷，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呢。
楊晨真想把李強拉在吳茵茵面前，讓他永遠地跪在恥辱柱上。
他真的侮辱了教師這個行業。
楊晨不想再去想，他只是希望以後這個女孩能走出這個噩夢，不要留下永生無法忘記的傷痛。
不過，這樣的傷痛是那麼容易忘記的嗎？
休息了幾個小時，必須得回去啊！雖然吳茵茵感覺身體還翻江倒海一樣疼痛。
本來楊晨想提醒準備回去了，但想想，還是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好了，待會兒回去要是讓人看到她行走都不方便的話，肯定要引起別人猜測。
大不了叫一輛出租車送回去好了。
反正一萬塊的橫財也沒花完。
後來病房的幾對都走了，連那個單身而來的女孩也走了，估摸著醫院也沒什麼人了。
楊晨扶著吳茵茵走出了醫院。
剛到醫院門口，看到一個人，楊晨嚇了一跳，趕緊躲在了吳茵茵的後面，把頭埋在吳茵茵的背上。
因為那人是他們村上的，認識他呢。
「楊大哥，你咋了？」吳茵茵不明就裡，就轉身問。
可楊晨那敢抬頭，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呢，臉一下子觸到了兩團柔軟上面。
15歲的小姑娘有沒發育的，也有發育得相當成熟的，而吳茵茵無疑是後者，雖然比不上那些巨無霸，但相對於她那些許多青澀的同學，吳茵茵無疑早就已經長開了線條。
不然李強也不會對下下手。
楊晨也意識到自己臉碰到了什麼東西，現在是初夏，本來穿的衣服都不多。
他趕緊扭過頭去，用背對著從身邊走過的熟人。
「沒事了，走吧！」
吳茵茵面色緋紅，怔怔地想著剛才的事情，被楊晨輕輕一推。
「哎喲！」吳茵茵的身體還沒有好轉過來。
「對不起，我剛才看到一個熟人，要是讓她知道了，我媽，我們村的都會知道，要讓我媽知道我跟一個女同學來醫院，指不定要問我發生了什麼呢！」
「嗯！對不起，楊大哥！」
「好吧，我們去吃晚飯吧！喜歡吃什麼，我請你吃好吃的！給你補補身子。」這學校食堂的東西可沒什麼好東西，楊晨知道為了不讓人懷疑，吳茵茵根本不會長時間離開教室。
「我要吃雞！」吳茵茵頓了頓，說道，「女人家坐月子都是要吃雞的！」
「好吧，我就請你吃雞！」楊晨也知道，吳茵茵終究是一個農村孩子。
兩人找到一家飯館，叫店家趕快頓一隻老母雞。
還好，有高壓鍋的存在，使得喝老母雞湯不用等一個下午的時間了。
「真好喝！」吳茵茵喝著楊晨給她盛的雞湯，幸福地道。
「好喝就好！」楊晨從兜裡，舀出兩千塊錢，遞給吳茵茵。
「楊大哥，這是做啥？」
「舀著吧，我知道你可能需要這些錢，不過，我也是窮學生，平時學校放假或者什麼的，去買點好吃的！」
「不，我不能要，你能陪著我就是給我最大的安慰了，而且，你已經幫我付了手術的錢了。」
「舀著吧！」楊晨使勁塞到吳茵茵的手裡。
這個時代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2000塊，可不是小數目。
楊晨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自己有一萬呢，分你2000也說得過去。
吳茵茵又一次哭紅了眼睛。
這一輩子有那一個男人對自己這樣關懷過。
楊晨想，自己可是靠你把靈魂值增加了一點呢，這一個點，2000塊可是不冤。
吳茵茵只得收下。
「楊哥哥，我們怎麼回去呀！」看著外面已經黑了的天。
好在時間還不算太晚，楊晨在街邊招了一輛出租車，說是送到興塘鎮。
司機師傅看了看楊晨和吳茵茵，點了點頭，「不打表，200塊！」
楊晨沒說什麼，讓吳茵茵上了車。
「待會兒你先下車進去！」楊晨看車快到興塘了，就悄悄低聲對吳茵茵說。
吳茵茵點點頭，明白這個道理。
車很快來到了興塘中學門口。
吳茵茵下了車，楊晨讓司機繼續來到興塘鎮。
然後楊晨又叫了一輛三輪車把自己送到興塘中學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