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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青衫裹體。欣長的身影在樹下站了就是一夜。他面朝那個方向。平素平靜的俊臉上。竟是閃現著滿滿的憂傷。
雙手不知何時緊緊的握住。如今指甲嵌入了肉裡。卻是沒能發現。只是手掌中外流的那汩汩殷紅。還是出賣了他強制的鎮定。
他挪了挪腿。去發覺腿上陣陣刺痛傳來。不禁一聲苦笑。原來站一夜。腿竟是這般的疼痛。如萬千根針一起刺來。
我只感覺全身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腦袋也是昏沉的厲害。昨天的一切。好似做夢一般。在我腦海中反覆的播放。當傲竹殷那張充滿邪惡的臉。那一雙深邃的眸子中。佈滿血絲放大數倍的緊緊盯著我時。我猛然從夢中驚醒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我熟悉的床幔。稍微動了一下手腕。酸痛陣陣傳來。而下體如今的刺痛。告知著我一件事實。那就是昨日之事。絕不是我在做夢。而一切皆是真實存在。
我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從床上一躍而起。而傲竹殷修長的身影便落入了我的視線。雖然他背對著我。正望著窗外。即便如此。我也仍是知道。那就是他。
心裡的怒火騰騰的往上升。我清楚的記得他昨天晚上是如何對我。隨手抽起桌上的一根插蠟燭的銅燭台。卻由於身體不平衡。從床上躍下來時。一個站立不穩差點摔個狗吃屎。不過索性我夠激靈。在摔倒之時。扯住了身後的床幔。但仍是發出了不小的聲響。
傲竹殷慢慢轉身。在望見我充滿怒意的雙眼時。並不覺詫異。相反倒是露出一副非常瞭然的神情。
敢情這廝沒事就喜好強姦良家婦女。且還非常欠抽的要在事後留到別人醒來不成。如若不是如此。他又怎會非常自然的流露出如此神情。
「哦。公主醒了。睡得可還安好。」
我收起臉上的怒火。把手中的燭台也放置身後。嘴角掛著一抹笑。緩緩向傲竹殷走去。
「嘿嘿。第一時間更新拖你的福。我除了胳膊疼。腿疼。頭疼。還有某處如被辣椒洗了般疼之外。還算健全。送上一抹微笑。手指猛然一抬。那原本盛放蠟燭的銅針被我刺進了傲竹殷的左胸。撲哧一聲之後。殷紅的血水汩汩而出。我想著以傲竹殷的本事。我根本就會在沒有靠近他之前。會被他奪下兵器。斷不會像現在如此。直接插至他的胸膛。
我被眼前的一幕驚到。腳步連連後退。眼中更是露出一股不相信的神情。畢竟我剛才是傷人了。這要是在現代。如若傲竹殷有個三長兩短。我必定得蹲大牢。
「為何不躲。以你的武功。不是可以躲開麼。」
他一扯胸前的凶器。第一時間更新血更是如噴泉一般。直接往外湧。只這麼一瞬間。他原本古銅的俊臉。卻顯出了蒼白之色。只是此刻他並未管我的提問。而是嘴角一揚。手中握著那根沾滿他鮮血的凶器。步步向我逼近。「我若是躲開了。只怕這輩子你再不會與我說第二句話。但是剛才你卻又跟我說了一句。」
他好像對於被我刺一劍看得像是被螞蟻咬了一口般簡單。但是他胸口如今正汩汩的留著鮮血卻告示著他傷得並不輕。雖然我現在心中仍是很恨他。恨不得他千刀萬剮。卻仍是不免有些擔憂。他雖強自支撐著他的身體。可越來越蒼白的臉。以及有些站不穩的步伐。還是讓我知道。再不治療。他真會有危險了。眾然我真想他死。但也不你能是死在我手上。
「你瘋了。我去找太醫。」
我立馬轉身。而手腕卻被他死死的抓住。我心裡怒火更甚。敢情是真想死麼。他死了還要讓我因為此事而內疚一輩子麼。讓我日日受這痛苦而煎熬麼。
「你…」
我話還未說。完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死死的抱住。傲竹殷有些虛弱的氣息在耳畔響起。他沙啞的嗓音亦是在我耳邊發出。
「菲兒。何時你眼中也能有我。何時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也能和子辰與夜璃一般。難道我就真的那麼不堪。不能得到你的喜愛麼。」
我腦袋中轟的一聲炸響。難道傲竹殷會如此只是因為嫉妒而生恨。而這嫉妒卻是因為他一直深深的愛著我。或者說是上官若菲。而我卻一直無視。以至於釀成了今天的後果。
抱住我的人手一鬆。我暗道不好忙把他扶到床上。立馬到門外喊人請太醫過來。
我不知道自己在浴桶中泡了多少遍。這些日子雅軒與子辰皆有來看我。我都是以身體不適而不見。
直到我終於感覺全身的酸痛沒有了。皮膚也感到泡得有些腫了。這才停止了這一做法。
這一日。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坐在花園中。仰躺在一棵桂花樹下。正享受著下午的清涼。沒想到今年的夏季。竟是如此的熱。與我在現代的時候。相差不了多少。而此時代由於沒有風扇沒有空調。就越發的熱了。
還好這院中的樹下。傍晚時分還算清涼。徐徐微風吹來。倒正是歇涼的場所。
「菲兒。在這歇涼呢。」
雅軒人未到。妖媚的聲音卻已經傳入了我的耳中。我全身正放鬆中。也懶得理他。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柳眉微微皺了皺。
忽然感到眉頭處一陣冰涼。我立馬睜眼。從籐椅上坐了起來。有了那次的事情後。我心裡好似產生了陰影。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反應也就快了一拍。
雅軒見我如此。原本微笑的一張臉上頓時掛滿一臉的憂傷。好似受盡了委屈一般。
我自覺此事不能怪雅軒。況且對我那樣的人又不是他。只好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雅軒你來了。」
「人家與你說話。你不理人家。人家只好輕輕撫摸你下。讓你理人家。卻不料你竟是如此嫌棄人家。竟然…竟然…」
這話還未說完呢。一雙眼中就淚眼婆娑。完全就有決堤之勢。嘖嘖。完全比女人還要愛哭。
望著如此的雅軒。我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在他鼻子上輕輕一刮。抬手擦拭掉她眼角的淚水。
「又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愛哭。」
雅軒一把扯住我在他臉上拭淚的手。在唇上快速的一吻。我被他如此一個動作。弄得真是哭笑不得。卻又不敢怪罪於他。只好把他當成孩子一般。輕輕撫摸了一把他的頭。
「公主。原來你在這裡。」
小九從遠處走來。看她氣喘吁吁的樣子。該是在園中的各個角落都找了我一遍吧。如今小臉蛋上紅撲撲兩陀。好似紅蘋果一般的可愛。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可能由於剛才跑得較急。如今正大口的呼著氣。「有何事。」
小九平復了一下呼吸。這才與我道來。
「皇上有旨。要公主您去一趟皇宮。」
這時候母皇找我有事。難道因為我這幾天請假沒去早朝。她有意見了。不過這書信已經發出了幾日了。傲竹殷都回來了。為何七月那廝仍是沒點反應。不會在這些天又會然變卦了吧。那我母皇那顆受傷的心靈該是由誰去安慰。
想到此。我立馬從貴妃椅上站了起來。一扯掛在椅背上的衣裳。
「小九。備馬車。」
雖然心裡有許多假設。一路上也想了許多可能。卻沒有一樣是肯定的。索性一閉眼。靠在車壁上。決定不再去想。
「兒臣參見母皇。母皇萬福金安。」
我的母皇正在端詳著一件什麼東西。見我如此說道。才從桌上抬眸望向我。她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放下手中的筆。緩緩走至我的身前。
俯身雙手扶住我的手腕。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
「菲兒無需多禮。朕今日找你前來。倒是有事要與你說。」
「母皇請說。」
雖然不知是何事。但是肯定不是壞事。只要不殺人放火。做些有背道義的事情。對於其些事情。我倒是不反對。
母皇原本微笑的臉。在我如此一說後。立馬變得嚴肅。我心裡一怔。不會是我與傲竹殷的那些破事被知道了吧。
原本想著是該找個時間與母皇說說。如若是以前的陰寒之體。是萬萬不能如此。可如今喝了夜璃調製的中藥。身體已經可以與男子的陽剛之氣融合了。
難怪這些日子。我沒有感受到體內有股寒氣在肆意的奔馳著。搞不好。傲竹殷陰錯陽差還真是救了我。
如今我還把救命恩人給捅了一劍。雖然那一劍不至於要命。可也足夠讓傲竹殷喝一壺。都好幾天了。仍是躺在床上不能下床。
母皇難道是因為這件事情。要好好教育我一番不成。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知道。」
母皇此話一出。我就有些莫名了。我當然是知道。但是這言外之意又是如何。我卻不勝其解。
「朕也知道這期間你幫了不少的大忙。為朕解決了許多的麻煩。朕由衷的感謝你。」
「母皇無需如此說。這些都是應該的。」
原來不是說傲竹殷的事情。不禁讓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身子也站直了。不像剛才那般不敢正視母皇了。母皇頓了頓。臉上的神情卻仍是那麼鎮定。她返身至書案前。拿起剛才她端詳的東西。
我也順著望向了母皇的手裡。只見母皇手中拿的正是一張聖旨。我有些詫異。母皇卻將它放到了我的手中。
「朕想親自交給你。先讓你有些心裡準備。況且朕不想在我們母子之間。還假借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