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有些鬱悶的心情,也因為上官若凌與冬梅那丫頭一陣鬧騰之後,反倒讓我變得豁達了不少。我喝著雅軒親自下廚做得烏雞湯,心裡不禁暗自讚歎著雅軒,不但人長得帥氣,連湯也能做得如此美味,倒真是一位上的廳堂下得廚房的好丈夫,讓他跟著我也確實有些埋汰他了。
由於這湯實在太過美味,我又因剛才一直與上官若凌在周旋,餓得也夠嗆,所以自是多喝了一些。
當第三碗湯下肚之後,我終於感到肚中有些許的發脹,真是嘴巴想吃,肚子裝不下啊。
我放下碗,抬手擦拭了一下嘴巴,卻發覺有那麼幾道靚麗的視線,從不同的方位射向來。我忙抬頭,只見雅軒、夜璃、子辰、以及那位不咋的喜歡我的傲竹殷,此刻亦是直直的盯著我。
我忙抬手往臉上摸去,心想著只怕是剛才吃的快了些,把飯菜吃臉上了,不然他們也不會如此齊心的都望向。我朝著四位大爺嘿嘿一陣笑,手指不忘在臉上一陣亂摸,其實我心裡卻是囧的很。
撲哧一聲嬌笑從對面傳了過來,我抬眸對上的正是南宮雅軒。他那一雙丹鳳眼,如今早已彎成了一條線。手指摀住唇,在陽光的照耀下,那根根手指,如白玉一般晶瑩剔透。
我再一一掃過身旁的各位,都是神情有些怪異,連一向冰冷的夜璃,此刻也是一抹淺淺笑意浮在臉上。
「呀!南宮雅軒,本宮很好笑麼?」
我故意裝得有些氣憤,朝著對面的南宮雅軒如此說道。
「不是公主好笑,是雅軒覺得望著公主吃完雅軒做的東西,感到很幸福!」
他嘴角掛著淺笑,語速緩慢,如此對我說道。我心想著,這廝是不是嫌事不夠多哇,居然在此說這些有的沒的。我拿眼瞟向其餘的各位,皆是移開視線,各做各的,好似並沒有聽到我與雅軒的談話。
「天享閣,是公主與雅軒一同去的!」
冷不防身旁的子辰平靜的聲音傳來,我抬眸望向他,他此刻亦是一雙平靜的眸子望著我。神色淡然,像是在問一件平常不過的事情。
子辰如此聰慧的一人,我想在上官若凌來此說話了那番話之後,他心裡便已然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剛才要先把上官若凌擊退,才會沒有先問我緣由,他早知道了,我如今再遮掩,倒是明顯的此地無銀三百兩。
我神色一正,臉上表情亦是非常鎮定。中華
「是!」雖然他剛才有幫助於我,可是我並不打算這麼快就原諒他在和我毫無商量的情況下便與母皇請辭的做法。況且他如此深不見底,我又如何能猜透他哪怕半分的心思,或者說到底哪是真,哪是假,我都無從知曉。
我與他兩人皆是靜默,我盯著他的雙眼,他亦是毫不避諱的盯著我望。從他深邃的雙眸中,我除了看到以往的平靜,除了看到自己的倒影,便再無其它。
「其實此事與菲兒無關,只是我一時貪玩,所以…」
一旁的雅軒見形勢有些不對,我與墨子辰也算是剛剛好上了一些,如今因為去天享閣一事又有一些意見。雅軒生怕此事會影響我與子辰的關係,忙如此打著圓場。
而我此刻心裡卻是火大得不得了,為何每次都要我妥協,他墨子辰就每次都對麼。還有雅軒為何總是懼怕他,如今一口氣上來了,我還真是不想如此就妥協了。
「是我叫雅軒一起的,男妓也是我幫雅軒找的,而且我還告訴你,我還是男裝去的那裡!如何?你墨子辰難道也要連本宮一起管麼?你不是已經與母皇說了,不再做正夫,如此你又何必管我,何必管雅軒做了何事。你如今不是更應該清閒的做你的二夫,不用擔當這麼多閒事麼?」
我的語氣講得有些生硬,步步緊逼著墨子辰,他一雙平靜的眸子上,一閃而過的波瀾,在一瞬間之後,復又回復平靜。
他移開望向我的視線,眼睛直直的注視著前方,薄唇緊緊閉著。過了半晌之後,溫柔的聲音再次從他嘴中說出,不快不慢。
「天享閣不是一般的青樓,公主乃金枝玉葉,皇室血脈,以後還是少去為妙!雖然有雅軒陪伴,可那裡畢竟是宮外,人多耳雜,如若有刺客,單憑雅軒一人,很難保證公主的安危!」
他似在講給我聽,可他的眼睛卻一直盯著前方,不曾望向我。而他那句天享閣並不是一般的青樓,讓我心裡頗為詫異。不是一般的,難道還是極品的不成。
我靠在櫻花樹下,腦海中回想著,剛才子辰講的那些話,算算日子,還有十來天,便是我大婚的日子。我的正夫,難道真的只能是那位軒轅逸飛麼?
一塊瓣櫻花從樹上打著轉而落下,我伸手接住那一瓣花兒,心裡卻百味陳雜。才短短的十來天,那原本一樹的櫻花,已經漸漸凋零。那原本繁茂的花朵兒,也零星的只剩下幾朵,我抬眸望著那零星的幾朵花,想著人生亦是如此,青春短暫,人生也是如此。
而枝頭上那零星閃著的幾朵花,亦是顯得落魄不堪,不消多久也會從樹上飄落。由於我心裡有些心事,見到如此場景,自是心情低落到了低谷。忽然眼睛一瞟,只見那最高處的枝頭,一朵梅紅的花,正迎著微風,開得正艷。我心裡也跟著豁然開朗,原來在凋零之時,還有如此一朵與眾不同的花正在開放著。如果此花也如它們一般在同一時刻開放,人們自然不會注意到,可是它卻選在眾花凋零我獨開的時刻開放,這種場景,就不得不讓人去注意了。
原本我低落的心情,也因此變得豁然開朗,天意如此,讓我發覺它的存在,那為何我就不能如它一般,開闢新徑呢。
我嘴角一揚,一抹淺笑浮上面頰。
「公主,公主!」
身後是小九急切的叫喚聲,已經多次與她說過,不要如此激動。不過看來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的古話是一點都不假,她前頭點頭答應了,後面卻仍是如此。
我轉身一臉平靜的望著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小九,也不急著去問她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小丫頭喘了幾口氣之後,快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這才與我說道。
「剛才找了公主您好久,可急死奴婢了。」
我朝她一勾嘴角,示意她繼續往下說。
「奴婢還以為公主丟失了,那奴婢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恩,這麼急著找我,講了這麼一堆的廢話,算了還是我直接一點,挑破重點。
我朝她點了點頭,語氣淡然的說道。
「找我所謂何事?」
她這會才猛然醒悟過來,一拍自己的腦袋,一副恨不得把自己痛打一頓的神情。
「瞧我這記心,差點誤了大事。皇上剛才派小太監來傳話,說要見公主。這傳話也有一些時辰了,我找公主又找了一些時候,估計這會皇上該怪罪了。這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待會皇上要是責怪起來,公主您大可以說是奴婢沒有及時通知。奴婢雖然沒啥用,這挨幾下板子還是沒問題的。」
她一臉自責,說完後還不忘嘿嘿一聲傻笑。我在心裡暗自想著,小九啊小九,你叫我如何捨得讓你去挨那板子,你又不是冬梅那丫頭。
「行了,本宮還不用你來頂罪。這事就這麼著,前面帶路!」
小九愣了愣,忙一點頭,走在了我的前面。
我一路跟著小九,可總覺得今日宮中與前些日子好似有些不大一樣,這皇宮中好像多了不少侍衛。平素雖然也有侍衛巡邏,可今日一路走來,連花園和後院也有不少侍衛,我心裡琢磨著難道宮中發生了何事?
我剛才經過一陣打量,發現好多侍衛皆是生面孔,如今滄瀾國富民強,國運正是昌盛之時,母皇此刻搞這麼多侍衛待在宮中,莫非有人想要造反不成?
心裡有了不少疑問,待到得順和殿之時,只見母皇正端坐在桌上,好像在批閱著奏章,而站立一旁給母皇磨墨的,竟然是我那久未見面的父後。
「兒臣參見母皇,參見父後!」
上官蘭陵見是我來了,忙放下手中的毛筆,微笑著抬眸望著我。
「菲兒無需多禮,賜座!」
「謝母皇!」
母皇從龍椅上站了起來,抬眸望向一旁站著的父後,眼神亦是溫柔似水,並且柔聲朝父後如此說道。
「皇后也很久不曾見過菲兒了,朕在西郊一處地方,給她修了一座公主府,待大婚之時,她便要搬於那裡。以後要見面的機會可能就少了,今日我把她叫來,也是為了讓她能與你多多見面。畢竟皇后你身體單瘦,如今子嗣也就菲兒一個!」
母皇雖然說得不鹹不淡,可語氣中亦是透露出不少的憐愛之情,看來她與父後的感情應該算是不錯。我自從那日在自己屋中見到父後的畫像之後,便覺得他太過單瘦了一些。今日聽母皇一說,原來是因為父後本就身體不好,心裡隱隱的也有些擔憂。
父後低眉順眼,一張臉上平靜異常,朝母皇點了點頭,這才抬眸望向我。我覺得我的父後與我好似並不像父女,倒更像是一對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
以往見到他,都是距離得較遠,像今日這般距離,倒真是沒曾見過。那單瘦的身形,那顯得有些蒼白的臉,沒來由的讓人想去好好呵護一番,原來我的父後竟是如此單薄的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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