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是漫長的,是寒冷的,不過我雖然是一個比較清閒之人,但是真正意義上我還是小有一些創舉的。比如說我會畫幾張圖,讓宮裡的工匠照著圖紙給我做出幾個供暖用的木箱子。我雖然不太管理靜香王與兩位皇姐的國事,但是我還是會相當低調的去一趟養心殿,待在一旁,相當認真的聽她們商討,最後略略發表一下意見。
至於上次和親一事,靜香王也沒拿出來跟我說,也許在我休假的那幾天,她們已經把事情辦妥了。如此一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如今我已經莫名的有了四個夫侍,如若再來一個,還真是有點讓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上官若凌自從那次與我正面交鋒,而我又非常不識時務的打了她心愛的丫頭之後,如今雖然沒有對我身體上進行怎樣的毆打,可是那眼神,卻是往死裡給我射著。不過幸好的是,我臉皮還較厚,她那殺死人的眼神射來之時,我會非常友好加一臉嬉笑的回應過去。
不過儘管如此,我心裡還是小有一些納悶,以她的性格,不該如此才是。吃了那麼一個啞巴虧,縱然我拿母皇威脅她,她也應該出來與我挑釁挑釁。當然這並不是我所希望的,也不是因為我皮癢,我只是就事分析而已。
今日她們三人就西邊邊陲地方,西昌國的士兵鬧事之事,各持己見。我還是與以往一般,能避則避,不能避的時候,我也盡量委婉的說些我個人的看法。因為我深知國事,並不是我這種從半路中殺出來的半吊子能夠搗鼓的。
「笑話,它一個小小的西昌國,我們為何要去怕她們?如今我滄瀾國力強盛,軍隊更是萬中無一的精銳部隊。如今御水都知道要我們和親,以增強國力,它西昌如此猖狂,他日派幾萬精兵去滅了便是。」
說這話的人,自然是我那沉不住氣的大皇姐,上官若凌了。聽她這口氣,那西昌與一方地紳又有何區別。派幾萬精兵就能把它滅了,我在心裡暗自好笑。如若滄瀾也是按我知道的那個古代一般,皇位只傳長的話,那麼滄瀾只怕在她的手中便會土崩瓦解。
靜香王面上沉穩,在聽了上官若凌的一襲話之後,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只見她轉身望著一旁同樣沒有發話的上官若熙,接而說到。
「新陽,對於紫陽的話,你作何看法?」
嘿!靜香王還是老奸巨猾一些,如此慎重的決定,她先不下定論,倒是讓兩位皇姐先說。她自然知道,對於大皇姐,二皇姐的話,更是能讓人信服一些。畢竟二皇姐的腦子還是比大皇姐要聰明不少。
一向就以溫柔著稱的上官若熙,這次也沒忘把她那招牌式的微笑給忘掉。她嘴角微揚,縱使是在商討國事時,仍是如此。
「西昌一事,新陽自知年紀尚輕,閱歷尚不豐富。而皇姨娘您以前就有弒神之稱號,對於邊陲之地的安排,以及派遣人力方面自是比新陽要懂得多。所以新陽不敢妄自在您面前班門弄斧,不過以如今的格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來得好。」
靜香王靜靜的聽著上官若熙分析,神色平靜,但是在聽到她最後那句話之後,眼神忽然一亮。而我雖然像是一個局外人,可我卻也非常認真的在聽她們的談話。我個人認為,對上官若凌的那種暴力傾向,我更支持上官若熙的這種暗地爭強戒備。她雖沒有明說,可她有說派人一事,那麼應該就是這戒備問題了。
靜香王微微一笑,然後把眼神瞟向我這邊,我自知今日之事,我必定也要發表自己的一番看法。可是如今好話全被上官若熙全部講了,我若是再講她那番話,倒是覺得我有意要與她隨行,而原本就恨我入骨的大皇姐,肯定越發對我鄙視非常。
我絞盡腦汁,左思右想,對於這種政治方面的事情,我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可這句如此經典的話,剛才已經被上官若熙給講了。思忖再三,我決定還是如此一說。
「西昌可以靠他們遊牧之長處,精壯之體力而威脅我滄瀾,那是因為她們以為我滄瀾乃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會靠人力與錢力支撐的大國。如果我們派幾千精兵在西昌與滄瀾之地界上演習一番,這樣不但能顯示我方的國力強盛,部隊精壯,更加說明我滄瀾不但是地大物博,財力豐富,更是人員精壯。如此一來,她們自然不敢再輕舉妄動,自然也就保證了邊境百姓的生命財產安全,也減免了那種不必要的戰事發生。」
我剛一說完,都差點被自己嚇到了,如此有國事頭腦的一席話,竟是出自我這個網蟲的嘴中。不過我能說出這番話,還得感謝,我在二十一世紀時,有些國家,動不動就在我國周圍搞些軍事演習。雖然地域不同,時代不同,空間不同,但是意思卻還是相同的。
說完此話之後,我瞄了一眼屋中的三人,三人皆是一臉嚴肅的低下了頭。我心裡琢磨著,我所說的那套在現代有用,不會在古代就起反作用,如此一來,我可是罪孽大了去了。手中握著那根長條形的硬糖,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知。
瞪著一雙眼睛,我直直的盯著前方的三人,嘴邊還有一些硬糖糊糊粘著,此刻我也懶得去擦拭乾淨。
「好!很好,非常好!沒想到昭陽你小小年紀,卻能想到如此妙計,平素你總是一個人待在一邊吃著東西。本王一直以為你年紀尚小,不懂國事,不過今日看來你不但懂,而且還知道如何合理運用。倒是本王從前太小看你了,今日之事,本王決定用昭陽的策略,不知兩位公主可有意見?」
我真真是受寵若驚哇,隨便講了一通有的沒的,剛才還在那兀自擔心著,卻不知,靜香王她很吃我這一套。另外兩位皇姐,如今仍是低著頭,一副深思的神色。上官若熙抬頭之際,臉上亦如從前般溫暖綿綿。
「昭陽說的極是,新陽倒是沒有想到有如此妙計,可以拿來運用,一切聽從皇姨娘的安排便是。」
聲音溫柔,似山間的小溪一般,緩緩流淌,雖小卻清澈,如一股暖流直入人的心中。我抬眸望向她的同時,她亦是一臉微笑的望著我,見我望著她,臉上笑意更甚,朝我輕輕點了點頭。
而一旁的上官若凌仍是沒有發話,我們三人皆是望向她,她不溫不火,過了半晌之後,終於猛的抬起了頭。
「哼!三皇妹的策略與我的根本就不差上下。我同樣是說派精兵幾萬去邊疆,在人數方面我自是比她還來的龐大。只是我主張戰,因為我知道這戰乃遲早的事,晚戰倒不如早戰,這又有何不妥?不知你們今日這是為何皆站在一個黃毛丫頭一邊,倒是覺得她的策略是上策了。」
哇!我的策略居然跟她的是一樣?如此相反的策略她也好意思說是一樣?我真想把鞋脫下來,好好抽這丫的幾巴掌。可是如今我不能,我只能拉扯著一張臉,盡量使自己微笑,再微笑。
「哎!紫陽,新陽和昭陽與你最大的不同之處便是,她們主和,而你主戰。我方沒有準備,如若貿然戰爭,你說吃虧的是誰?殘害的又是誰?就算以後它西昌再要犯事,可我們已經有所戒備,便也不怕它了。平民百姓身份雖然低微,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要切記。」
靜香王說完之後,率先出了養心殿,我與上官若熙對望一眼,瞟了眼上官若凌之後,也跟著退了出來。可憐的是我手中的硬糖,硬是被我拿捏的有些軟化了。我不顧身份,不顧形象一把把硬糖塞入嘴中,而腦海中卻久久回味著靜香王的那句話,水能載舟亦能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