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來這個世界已有些時日,也知道這宮中除了我之外,還另有三位公主。按照女尊國的國制,我們三位都有繼承大統的可能。
先前的那位大公主,我已經見過一面,雖野心頗大,勢力也不弱,可無半點心機,她絕然不是爭奪帝位的人士。即便她有那心意,只怕還沒開始行動,便已經讓人知曉。
我平素便沒有多少野心,更是知道古來皇帝最為孤單的這個道理。有多少皇帝在坐上這個皇位之後,還能與以前一般瀟灑快樂?縱然皇位可以換來許多的好處,也可以給人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我還是對這位置無半點興趣。也許我一開始便是一個隨便之人,也無多少雄心壯志,更加沒有想要做皇帝的準備,既然如此我自然不會自己去淌這趟渾水,在這裡樹敵。
而這位二皇姐雖沒見過人,可在與小九聊天之時,大概也知道了一二。心裡在盤橫著上官蘭陵今日的計劃的同時,又不得不去把上官若熙在心裡好好的走了一遭。
「兒臣參見母皇,給母皇請安。」
正在我思緒混亂之時,猶如林間的百靈鳥一般的聲音自我的耳邊響起,忙拉回神遊的思緒,抬眸望向一旁的二皇姐—上官若熙。我的眼神剛望向她,她此刻亦是一臉微笑的回望著我。那清澈的眼神,仿若要把我融化在其中一般,我只稍稍瞟了她一眼,便被她那種從內散發的魅力給吸引住了。
突然一張帥氣的臉龐在我的腦海中快速的閃過,我腦中仿若有一盞燈般一亮,原來他們卻是這麼的相像。
忙收回望向她的怪異神情,卻見她嘴角一扯,也同樣收回瞟向我的視線,而是抬眸望向上官蘭陵的方向。
「熙兒不必如此多禮,賜座!」
我隨著母皇的聲音也抬眸望向她,此刻的母皇正微笑著一張臉,望著我和二皇姐,眼中是只有慈母該有的溺愛。
上官若熙依照上官蘭陵的意思,坐在了我的身旁,動作輕柔,竟沒有聽見半點聲音。我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如此一位皇姐,我是該慶幸她是如此的溫柔,還是該擔心,她這叫深藏不露?
心裡問題多了,自是一門心思都在揣測別人的思想去了,記得以前看過不少的宮廷電視,這種溫柔的人,她到底是奸人,還是好人?
如今我初來乍到,稍有不慎,只怕便會栽入別人的圈套之中。
「菲兒…朕與你說話,你為何不回答?」
待反應過來之時,卻是上官蘭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猛然回過神來,今日不知是為何,總是容易走神。抬眸望向上官蘭陵,雖然她臉上並無怪罪之意,可眼中卻也隱隱的透露著一絲不解,我忙向她微微一笑,柔聲說道。
「稟母皇,兒臣近日思緒總是游移不定,感覺整個人都在空中飄浮一般,注意力也難以集中。方才兒臣就是這般,不知自己的神志瞟向了何方,所以還望母皇見諒!」
說到此,我忙站了起來,向上官蘭陵作勢就是一拜,上官蘭陵見狀,忙一擺手道。
「難道上次從樹上摔下來,還留有後遺症?既是如此,便要太醫好好瞅瞅,不要落下任何病根,這以後的滄瀾,可是要靠你…你們的!」
上官蘭陵說到此,拿手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我卻在心裡吶喊。剛才那句話,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這般明顯的暗示,不是讓我死無葬身之地麼?餘光瞟向上官若熙,她仍是一臉的溫和,神情淡然,卻又露著淺淺的笑意。
剛才上官蘭陵的話,我自是一字不漏的全聽在了耳朵裡,我都聽到了,她一直沒做聲,不可能沒聽到。不過此刻她的神情與先前,又並無多少詫異,如此一來,我便只能在心裡再一次認定,此人絕對不簡單。
「母皇說的是,兒臣回去之後,定會依照母皇的意思辦。母皇如今正是壯年之際,滄瀾的將來,兒臣等定會輔佐母皇左右,定不負母皇的教誨。」
「坐下!」上官蘭陵見我站了起來,正低著頭,一臉的受寵若驚的模樣,雖是一臉的平靜,我自是知道,此刻她心裡卻是樂滋滋的。
方纔她有意試探於我,我雖沒有明確態,卻在字裡行間之中,說明我無意皇位之爭,也明確說明她此時正是壯年,即便是以後,我也只是一個輔佐之人,斷然不會對皇位有所企圖。
雖然母皇經常有意無意的說明皇位將是我們的,可我又何嘗不知道,如今她說是這般說,要是真有誰威脅到她的皇位,她定會不管是誰,也會大義滅親,歷史上這些例子實在是太多了,叫人不得不防。
不過她今天的這個你字,說得倒真是恰到好處,既讓另外兩人有所遐想,又讓我變得興奮加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她這是何居心,可很明顯的是,我卻令她失望了,因為我對那皇位卻是無半點興趣。
「今日召二位皇兒來,只是有件大事想與你們私下說說。」
上官蘭陵突然臉色一正,朝我與上官若熙說道。我心裡如今各種想法都有,卻不能完全拿捏準,上官蘭陵此刻的真正心意,而身旁的上官若熙,從始至終便沒見她有別的神色,總是以一張淺淺微笑的臉對著我們。
「不知母皇可是因為太女一事,要與我等商榷?」
太女?此話一出,這個詞便在我腦海中盤旋開來,如此一件大事,為何卻只有我們三人商量?先不管為何是如此,可這滄瀾不是有三位公主麼,如今二公主與三公主,都能與皇帝商量立太女一事,為何唯獨少了大公主,此事不是有些蹊蹺麼?
難道…腦袋中突然像是被一聲炸雷給雷到一般,思緒不禁變得有些混亂開來,強制把那些思緒整理好,忙望向上官蘭陵。
「正是!朕今日與各位大臣便在順和殿商量了此事,可眾人各有說辭,如今朕想聽聽你們的意見。」
上官蘭陵如此一說,我便覺得非常之滑稽加搞笑。如此國家之大事,不在朝堂上商榷,卻在這裡說,而且還是在少了一位的情況下。
如今且不說我們這兩位就有一位是太女,可就算不是,我也算是候選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