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安王進宮辦事,雲錦詩難得忙裡偷閒,在園子裡剪了幾隻雛菊,拿到書房裡,打算插到花瓶裡。房間裡的黃楊攀木花幾很高,雲錦詩要踮起腳才能摸到放在上面的白玉花瓶。雲錦詩搬了一個矮凳放在花几旁,抱著懷中的小雛菊這才晃晃悠悠的站了上去。她擺弄的認真,沒有有注意到略開的門邊多了一個白色身影。
忽然,腳下的凳子突然晃了晃,她的身體也跟著晃起來,接著上面那個花瓶也開始晃起來。心中暗道不好,那名貴的花瓶已經帶著金黃的花朵一起向墜下去。
雲錦詩驚慌的探身去接,卻忘了自己也站在凳子上,重心偏斜,直直的隨著那花瓶往下栽。
就在這時,一道白影閃過,那花瓶突然轉了個方向,瓶口朝上,腰際被一隻大掌托住,順勢一勾,雲錦詩慌亂的闖進了他的懷中。
宋昱將那花瓶穩穩的放於桌上,卻沒有鬆開放在她腰間的手。「謝謝……爺。」雲錦詩雙腳落了地,意識到自己還在他懷中,略帶尷尬的想去推他,又似乎突然想到什麼,沒有動,身體卻有些僵硬。
「怎麼這麼不小心?」
雲錦詩低下眼簾微微笑了笑,忙從他懷中掙出來,走到放著花瓶的桌案旁,看了看沒有損傷,放了心。
忽然覺得懷中變得空蕩蕩的,宋昱走上前去,淡淡看了一眼開得燦爛的花朵,又瞟了一眼專注察看花瓶的雲錦詩,意識到她方才有意的掙開,目光突然有些冷。
雲錦詩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又抱起那個花瓶,似乎想重新擺上去。
還沒有邁步,懷中花瓶就被搶了過去,宋昱單手抓著瓶頸,淡淡看她一眼,走到花几旁輕而易舉的將花瓶放到了上面,花枝搖曳,**笑得依舊燦爛。
雲錦詩這才反映過來,急忙福了福:「賤妾謝過王爺。」
房間裡一片寂靜,似乎可以聽到花開的聲音。
青衫拽地,她未施粉黛,烏黑的發永遠都是被一隻銀簪隨意的挽著。
都說,女為悅已者容,為何,每次見到她,她都是這副打扮呢?還是,她真的沒有任何首飾來修飾自己?
想到這裡,宋昱突然站起身來,走到她跟前,伸手撥去了她頭上的髮簪。
烏髮飛揚,披肩而落。
「爺……」
她吃驚的開口,剩下的話語卻被他堵到唇齒間,夜夜的思念,全部化作了此時這纏綿一吻。
雲錦詩微微一滯,隨即雙臂纏上他的脖頸,機械的回應著,他粗暴的把她抱到桌上,「嘩啦」一聲,上面的筆墨紙硯落了一地。
她回應的熱烈卻也機械,由著他肆意掠奪,眉頭卻不知何時皺了起來。
四目相對,雲錦詩別開目光,抿唇嬌笑著呼喚:「爺……」
宋昱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人兒,全身的血液都湧起來,腦中依稀浮現四個字:她不願意!
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在意她的感受,這四個字如針一般的狠狠的刺進了他的心底裡。他眼中殘留的**被冰冷所取代,彷彿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樣子,冰冷如冬日的酷寒。
雲錦詩的心被輕輕的撞擊了一下。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