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冰兒欲言又止的看她,這時門口湧進來幾個女子,打頭的那個一眼看到冰兒就上前拉她,略帶責備的道:「黎美人都快開始了,你怎麼還在這?」
冰兒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
雲錦詩不便聽她們說話,朝冰兒點了點頭,側身出了門,剛走沒幾步冰兒就追了出來。
「雲姐姐……」冰兒微微喘著氣拉住雲錦詩,急急開口:「姐姐,冰兒求你一件事,這事只有你能幫我。」
雲錦詩微微一愣,疑惑的等她開口,她緩了緩神才道:「為黎美人奏樂的那個姐妹不小心劃傷了手怕是彈不了了,我知道姐姐最擅長的就是琴藝,所以我想……」
「冰兒……」雲錦詩未聽完急忙打斷她,皺眉道:「我如今只不過是王爺身邊伺候的一個丫鬟,這件事情若是被管事的嬤嬤知道了,恐怕我會死的很慘的。」
「雲姐姐,你放心,你這次幫了黎美人,她不會不管你的。」冰兒焦急地開口。
「我……」雲錦詩為難的看著冰兒,遇到她焦急地眼神,無奈的歎了口氣:「罷了,我隨你去便是。」畢竟,之前的贈鐲之情,她也算是欠了黎美人一個人情。
冰兒見她答應了,心中一喜,急忙拉了她進了後台,裡面黎美人正蹙著眉咬著唇,一旁的女子也是滿面愁容,見冰兒進來,目光投向她身後的雲錦詩。
雲錦詩正要向她施禮,卻被黎美人扶住,她向雲錦詩笑道:「雲妹妹,聽冰兒說你琴技了得,現在時間緊迫我也不便試你,我對冰兒是極放心的,但是這次對我關係重大,若是彈好了,我必有重謝,若是不好,我也護不了你,你可明白?」
雲錦詩淡淡一笑,點了點頭:「美人請放心,錦兒明白。」
黎美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冰兒走過來,把她拉到台上的早已放好的琴旁,將她按到座子上,鼓勵的笑道:「美人伴的曲子是《女人心》,好好彈。」
雲錦詩笑了笑,望著面前琴弦歎了口氣,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地方正處於戲台的角落,而且極其隱蔽,台下之人不會看到這裡,稍稍放了心,纖纖食指挑了一下琴弦,聽那琴弦發出輕微聲響,抿了抿唇,透過角落露出的縫隙,看向遠處端坐如常的那個白色身影,微微歎了口氣。
情這個字,他果真是不屑的麼?
黎美人已準備好,她看了一眼雲錦詩,雲錦詩也點了點頭,纖手一抬,悅耳琴音宣洩而出。
黎美人踏樂而出,凌波曼舞,恍若仙子。
女人心是紛飛煙花,煙花多燦爛,卻終是逃不過飛灰湮滅的命運。滿心紅粉聲聲歎,煙花縱身向彼岸,多少殘怨,多少憂歎。
女人是心是含香的針,雕刻著圖案,身陷卻是別人的指環,傾城薄霧月彎彎,今生獨自對酒談,轉身一笑,多少血淚,多少辛酸。
琴聲如泣如訴,哀鳴婉轉,在場眾人都被這琴聲所吸引,思緒都被帶到了樂曲的情景之中。
舞罷,琴聲止,宋晟朝李總管招了招手。
「皇上……」李總管急忙上前。
「不錯,賞了。」他抿了口茶,宋昱也是淡淡一笑,對著李總管吩咐道:「去,把台上那幾個都叫過來,爺有話要問。」
「是,是……」李總管急忙應了,躬身下去傳話。
不一會兒,一身舞衣的黎美人帶著冰兒和其他幾個人就上了二樓,在主位之前一字排開。
宋昱神色平淡的掃了幾人一眼,抿了口茶,眉頭卻皺了起來,放下茶杯才淡淡道:「彈琴的是哪個?」
冰兒微微一愣,偷眼看了看黎美人,卻見她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張了張唇,正要說是雲錦詩,手卻突然被黎美人抓住,那手涼涼的卻彷彿所有的力道都放在了上面,不由痛的皺了皺眉。奇怪的看向她,卻見她收回了手,對宋昱盈盈一福,笑道:「回爺,是賤妾身旁的這個妹妹。」
冰兒吃了一驚,詫異的抬頭看她,她這時卻轉過頭,咬了咬唇,笑得溫和:「是不是,冰兒妹妹?」
「是麼?」
冰兒輕聲開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