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陣勢驚得許青竹下意識後退了半步。憤憤然問:「你們……你們想幹嘛。以多欺少啊。」
「梅師弟你讓開……大師兄別緊張。把劍放下說話。」白嵐果從中斡旋。雖說小竹子討厭吧。那次從他的鐵鏈子底下逃出來。白嵐果是撂下狠話的。然內心並非恨他怪他。再次見到他。又是這副腦殘的苦逼樣兒。白嵐果委實是心軟的:「小竹子。君子不奪人所愛。你懂嗎。」
「我懂。」許青竹正氣凌然地點頭。然後衝著濮陽越忿忿叫囂。「所以你小子就不要奪我心頭好了。懂嗎。」
居然懂得舉一反三反咬人。濮陽越怒了。也站起身來。與之對峙:「究竟是誰橫刀奪愛。你到底懂不懂。」
白嵐果被懂不懂糾結得頭疼。正想說幾句來緩和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的。忽然發現門口站著一個人。
扭頭。愕然:「五皇……太子。」
濮陽越亦扭頭。在濮陽旭無比無辜地問了句:「大哥你們這是在幹嘛呢。」後。額頭陡然劃下黑線三條。
讓弟弟看了笑話。真是丟人。
**************************************************************************
書房內。只有濮陽越和濮陽旭兩個人。
「你要伏擊七王。」濮陽越緊蹙眉頭。表情有些吃驚的猙獰。第一時間更新
濮陽旭一臉難色:「這次不是我提出的。而是父皇要求的。」
多重證據擺眼前。皇位遭受忍無可忍的挑釁。終於不想再忍了嘛。濮陽越心下冷笑。面上恢復淡然:「什麼時候。」
「就明天。」
如今天色已經黑了。縱是要布下埋伏。也要連夜行動。
「明天七王回請錢太守在梧桐閣設宴。梧桐閣遠在邊郊。去往那裡只有兩條路。一條經過峽谷。適合埋伏在兩翼山崖進行突襲。一條經過叢林。適合潛伏在茂密暗處進行包抄。各有優勢和劣勢。只看你如何選擇。」
「不管如何選擇。一擊必中是我要的結果。」
「難。」濮陽越只給了他一個字。
濮陽旭有些氣餒。又有些急躁:「七王這次跟隨父皇微服出巡。身邊帶的兵將本就不多。如果這次不成。被他調來援兵反撲。就危險了。」
「他身邊親兵不多。可我們手底下的良將也不多。」
「所以我們只能把所有兵力全部堵在一個地方。」
「不能連累錢太守。你又如何左右他的選擇。」
「所以我才來請教大哥。」
「為今之計。也許只有這樣可以試一試……」濮陽越沉吟道。卻面有難色。並不見得胸有成竹。
「怎樣。」濮陽旭問。
**************************************************************************
已是深夜了。濮陽越卻把楊承玉叫到房裡。
白嵐果心裡不爽。堪堪坐在他二人對面。面露不善。
楊承玉為此坐立難安。忙問公子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濮陽越的態度。看似漫不經心。又似一本正經。只吩咐了一句話:「你說明天七王在梧桐閣回請錢太守。可是真的。」
楊承玉頷首:「我親耳聽見。」
七王故意讓楊承玉透露此消息。必是為了引自己現身。好給自己一個「廢太子野心不死」的罪名。到皇帝面前告一狀。可他卻不知皇帝已經下令剷除他。所以濮陽越現在反而能夠名正言順滅了他。遂對楊承玉續道:「本想派你過去繼續實施我們的計劃。但臨時有變。我們打算在翠屏林設伏圍剿他。所以你不用去了。」
楊承玉眸中分明掠過一絲緊張:「是。」。然後便急急告辭了濮陽越。離開了這間被白嵐果電波輻射強大覆蓋的房間。
濮陽越失笑著回眸取笑白嵐果:「你不必對她虎視眈眈。她也急著要離開呢。」
「就讓她去。她去通風報信才好呢。」白嵐果冷笑。
**************************************************************************
誘使楊承玉向七王通風報信。今日翠屏林將有伏擊。所以七王一定不會選擇走那條路。所以濮陽旭的人。在回雁谷設下了埋伏。等待目標入網。
然而。辰時。當七王陪著錢太守站在路口。錢太守問他該走哪一條路的時候。他的回答居然是:「山谷路途崎嶇。叢林風景獨幽。不如我們走翠屏林吧。」
錢太守不能暴露身份。自然沒有反對意見。笑著陪他走。暗中派人給太子送了消息。七王選擇翠屏林。撤走回雁谷的伏兵罷。
失卻大好機會。若再從回雁谷殺到翠屏林。一定來不及圍剿。反而損兵折將、暴露自己。濮陽旭氣急敗壞地衝回了快活門。向濮陽越匯報了這一情況。
濮陽越手中茶杯分明一滯。表情也是大感意外:「他居然……沒有相信楊承玉的話。」
「他也許就是存心想要撕破臉皮。因為他還不知道這是父皇的命令。以為只有我們容不了他呢。他好趁機名正言順地收拾我們。」
濮陽越搖頭:「無論如何。楊承玉這枚棋子廢了。」
濮陽旭一拍桌子:「計劃也全毀了。」
到底年輕氣盛而衝動。收斂不了鋒芒。濮陽越勸道:「不過是一次伏擊未成而已。雙方還沒有要開打的地步。你先失了氣度怎行。要裝作無事人才好。」
「可他一定起疑了。我們動作要快。」
「這我知道。已經留了後路。在行動了。」濮陽越繼續淡定喝茶。「只是之後的計劃需要銀子。國庫空虛。為民之財不可亂動。如要開戰。我們還需要一大筆錢招兵買馬。」
「父皇的兵。趙左相的兵。已經佔據了我們大卿一半有餘的兵力。再加上我們手底下的小部分。聯手起來對付他七王一個還不夠嗎。」
「你別忘了。七王的封地和他大部分的勢力在西疆。從西邊過來。要經過大江。一旦被他們渡過大江。嵩城就危險了。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過江之前。就滅了他們全部。讓七王和他的勢力。死在一江兩岸。才是全勝。」
「可我們的兵大部分在東邊和北邊。我們過江圍剿他們一定來不及。能否堵在大江這岸。不讓他們過來呢。」
「懸。可能勝。可能敗。一旦無法堵住。南疆又有南芸國出手。七王佔據西南地盤。我們據守東北之方。大戰一開。民不聊生不說。也許還會失了江山。」
「那我們……」
「我們只能向西借兵。」
「西邊是七王的勢力。我們怎麼可能向敵方借兵。」
「西方以西。是西海。」
濮陽旭大驚:「你是說。西海群島……海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