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兒端著香爐。走入濮陽越的臥房。
濮陽越正一個人喝悶酒。見趙玉兒不請自來。知道她必要嘮叨。於是放下酒壺。裝模作樣地拿起手邊的折子。
豈知趙玉兒識趣。居然說:「心情不好。哪還有閒工夫看折子。我陪你喝酒罷。」
「大過年的。人人都開開心心。我哪有心情不好。」濮陽越冷哼。不領情。
「你板著臉。騙誰呢。」趙玉兒道。「我知你必是討厭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從前沒有什麼事能令你不爽快。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心裡總添著堵。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滋味不好受吧。」
濮陽越蹙眉。確如她所言:自己也恨透這種自私、霸道、易怒、易躁、不通情理、胡亂猜疑、滿腦子牽掛、渾身不爽快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陷入愛河」。
思及此。不必趙玉兒侍奉。濮陽越自行丟了折子。拿起酒壺就猛灌。第一時間更新口中忿忿不平:「先愛上我的人是她。」
「是。」趙玉兒在旁附和。
「可難以自拔的人為什麼是我。」
「她性情如此。」
「她沒心沒肺。」
「是。」
「她就不能多為我想想嘛。我警告過她不准和濮陽昭遠走太近。她就是不聽。」
「是她不知珍惜。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難道要我天天把她拴在身邊看守在眼皮子底下。她才能安分嗎。」
「這樣的束縛。不是愛情。兩個人相守。是要相互體諒的。」
「玉兒……玉兒……你說得對。還是你懂我……你懂我。」
「為一個人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滋味。我亦為你受夠了。」
濮陽越抬眸。心中不解自己平日裡的酒量何其之大。何以今朝嘗了三口就開始迷迷糊糊。醺意衝散了理智。看著趙玉兒的面龐。越看越像白嵐果。
此刻的白嵐果。溫柔且善解人意。是濮陽越希望的樣子。
濮陽越情不自禁。抱住了她:「嵐果……嵐果……」
趙玉兒不掙扎。眼神卻落到那裊裊縈繞的熏香煙霧上。醫書上說:有一種香。混合著酒。便是烈性的迷情藥……
濮陽越忽然捏住趙玉兒的肩膀。緊蹙眉頭。艱難吐字:「你……不是白嵐果……」
「我是我是。」趙玉兒太過貪戀他的懷抱。「我不管你把我當成誰。只要你要我就好。」
濮陽越想要推開她。她卻死死纏上了他。
「你……到底是誰。」濮陽越意識混沌、眼神迷離。
「你抱緊我。抱緊我啊。不要管我是誰。只要記住。我是愛你的。就夠了。」趙玉兒不肯撒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如果失去這次機會。也許以後就再也得不到他了。
可是突然一盆冷水。驀地從頭頂被澆了下來。冷冽如冰、寒氣徹骨。
濮陽越如被醍醐灌頂。瞬間清醒。
趙玉兒赫然抬眸。迎上了端著水盆的白嵐果那雙鄙夷、敵意、不懷好意的凌厲眼睛。
她打死不料白嵐果會闖進來。是自己太過沉醉於濮陽越的懷抱。以至於壓根不曾注意到她的進入、和她無聲無息端起架子上的洗臉盆。第一時間更新揣著滿滿一盆水就毫不留情潑了下來。
誠然。白嵐果本想潑的是濮陽越。只是趙玉兒抱他抱得緊。才被連累了而已。
可是白嵐果要怪的。卻是趙玉兒:「人說你是杏林妙手、妙手仁心。可不想你一身好本事。盡用在這些歪門邪道上。從前那穆青青也對濮陽越下過媚藥。知道人家的下場是什麼嗎。」
趙玉兒計劃失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已經是尷尬萬分。在濮陽越清醒而一怒之下一腳將之踹開後。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濮陽越將香爐推翻在地。爐灰撒到了趙玉兒的手。燙出一片紅腫。濮陽越心如鐵石無動於衷。只有一個字:「滾。」
趙玉兒落荒而逃。
白嵐果也沒多逗留。在趙玉兒離開之後。也舉步往外走。
濮陽越慌忙將她一把拉住:「你去哪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白嵐果狠狠甩開他的手:「她作踐。我怪她。至於你。我不怪你。但我不會原諒你。」
「我做錯了什麼了你不肯原諒我。」濮陽越一急。脫口怒問。
白嵐果氣結:「你和她差點……你還有臉說你沒有做錯。」
「我這不是著了她的道嘛。」
「你平時那麼防範他人。這會子卻連個女人也應付不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唬誰啊。」
「我把她當你了。」
「你……」白嵐果氣得小鼻孔一張一張。「你個淫賊。你想對我怎樣。你想對她怎樣啊。」
「壓根就沒想怎樣。事實也沒有怎樣嘛。」
「你態度還強橫了是不。」白嵐果氣得都快哭了。又是甩他的手。又是踹他的腳。欲奪門而出。再也不要理他了。
濮陽越終於服軟。巴巴地追上去從背後將她死死抱住:「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稀里糊塗地就……我現在恨不得一巴掌扇死自己。可我若是死了。誰來照顧你呢。」
「你倒好。如今甜言蜜語會的是一套一套了。」
「我哪有。
「你有。」
「是。我有。還不是因為我在乎你。」
「在乎我你防不了別的女人。你這個混蛋、混球、淫賊、**。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娶了寶珠。」白嵐果掙扎。狠命掙扎。「你給我撒手。剛才還抱了她。現在不要來碰我。」
「我愛你。」濮陽越再也受不了她的逃脫。從一開始她到自己身邊。整日裡鑽的心思就是想逃。濮陽越再也不能讓她有機會逃了。這次是自己不對。大大的不對。徹底的不對。所以終於開口。告訴她。她上次想要聽、自己卻故意不說的三個字。
白嵐果一怔:「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你。」
「你出去……」
「啊。」
「出去。找個玉園最高的樓。站在樓頂上。說一百遍『濮陽越愛白嵐果』。」
「這個……我是太子。你讓我這麼做……」
「覺得丟人。不肯。罷了。想來你也沒什麼誠意。我們結束了。」
「啊別啊。我去還不成嘛。」
「去之前。再做一件事。」
「你說。「
「廢了趙玉兒的太子妃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