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過獎了。其實奴才也不想做個叛主逆反的小人。只是從一開始。皇上就沒有給奴才一條活路。奴才本是市井生意人。自認周旋於官員之間討巧賣乖的本事不凡。一日被桂公公看中。便要收奴才進宮裡辦事。奴才以為良駒遇上了伯樂。興然往之。誰知居然是被送入淨身房做了太監。要知道奴才家裡可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和娘子呢。」曹當家話及此便激動起來。「氣得我那娘子難產而死。孩子悶在娘胎裡壞了腦子。多年來。這一直是奴才心頭的恨。所以奴才對皇上。從始至終沒有半點尊忠可言。只有恨。只有恨。又何來背叛一說。」
濮陽越也是今時今日才得知其中細微:「原來。竟是桂公公一時糊塗看走了眼……好。本太子且不與你論過去。然如今你綁架本太子身邊的人。又欲何為。第一時間更新敢情……是要本太子那精通醫術的太子妃為你家傻兒子看看腦子。可惜。閹人永遠是閹人。傻子永遠是傻子。你最好不要癡心妄想還有翻轉乾坤的一日。」
「老子要的是你。老子要你變成跟我一樣。生不如死的閹人。」一番話激怒了曹當家。激憤之餘忘了起初想好的計劃。忘了燕子磯談判自己真正想要的條件。一時口快脫口而出。亂了局勢。
濮陽越趁機接話:「那簡單。你趕緊放了她們兩個。本太子跟你走便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哼。你以為我這麼傻嗎。我知道你本事了得。就算到了我手裡。也有逃脫的機會。所以。你。只能換一個。」曹公公命人把隱在樹後面的白嵐果和趙玉兒給押了出來。仗著有人質在手。一時之間底子一足。頗有些揚眉吐氣的快哉。「說。你要老子。先放了哪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濮陽越的眼神。波瀾不驚掃過趙玉兒和白嵐果。最後落到趙玉兒受了傷的腳上。分明掠過一絲心疼。出言淡淡:「救她。」
他抬臂的手。似乎指向白嵐果。
於是曹當家命人替白嵐果鬆綁。
白嵐果的腦袋裡。有一瞬間湧上難言的感動……他居然。選擇先救自己耶……
然而將將才鬆了手腕處的繩子。那一頭濮陽越卻發話了:「不是她。是她。」
他的手似乎動了動。曹當家這會子看起來他又似乎指著趙玉兒。
只恨相距太遠而弄錯了。
於是曹當家指著趙玉兒確認:「是她嗎。
濮陽越堅定地點頭。第一時間更新
於是趙玉兒被鬆了綁。
白嵐果頓時有種被人碰上天堂後又狠狠墜下的落差感。
濮陽越這廝。就連指個人都指不准。害自己空歡喜一場。
然而人家到底是太子妃。太子爺嘛。當然是先救太子妃了。其實白嵐果本不該為之感到意外或者難過才是。然不知為何。當看到他眼神投落到自己身上還不過三秒便全心全意向著趙玉兒後。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仍是抑制不了心中酸澀。怨怨地垂下腦袋。不去看他。
反倒是趙玉兒急了。奉勸濮陽越:「越哥。不必管我。還是先救白嵐果吧。」
太子妃果然識大體。有成人之美之賢惠。
但是白嵐果不肯領請:「為什麼要先救我。看不起我呀。我不要。太子爺請聽從自己的心。先救太子妃吧。」
誰不想獲救。鬼才不要呢。說完這話白嵐果自己都想為自己的口是心非扇一巴掌。可是又放不下尊嚴和面子。巴巴地哀求濮陽越不要拋棄自己呀。要知道他不要自己的話不打緊。可萬一落入那肥油油的二當家手裡。可咋辦。下半輩子。可咋辦。
「放了太子妃。」濮陽越重複他的決定。讓白嵐果心下一凌。卻又很快釋然:算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種事情。自己一個小侍衛。總不好插進去跟人家夫妻兩爭吧。
抬眸看了眼趙玉兒。唇角含笑:「你趕緊回去。把腿治好。可萬萬不要烙下殘疾呀。雖說太子府多的是輪椅。可也不帶是為太子妃預備的呀。」
這話是真心為趙玉兒好。真心希望趙玉兒好好的。因為她這人。確實不壞。
趙玉兒側眸看著她。第一時間更新眼神溫柔。附耳低語:「你放心。他選擇先救我。只因他更有把握到你身邊保護你。」
白嵐果微怔。投以迷惘眸光。
可惜趙玉兒已經被人鬆了綁。往濮陽越處押解而去。
誠然給趙玉兒足夠的時間。其實也無須給白嵐果解釋更多:趙玉兒了然這一層道理。那就是濮陽越選擇先救誰。跟他更在乎誰。完全沒有關係。相反。他先救下自己。只是不想欠了自己。而他。卻願意跟白嵐果一道入難。所以也許該說。他是在意白嵐果更多一些的。這一層關係。白嵐果當局者迷。看不穿。並不為奇。
趙玉兒被押解到路途的一半。停留。
曹管家提醒濮陽越卸下身上所有的武器。然後走過來。
濮陽越卸了劍。緩步走來。與押解趙玉兒的人。擦身而過。目不斜視。
這一過程中。白嵐果的細嫩脖子一直被威脅在一柄利刃之下。以防濮陽越途中作梗。
白嵐果很想問濮陽越:你今日來談判。半個人不帶。然後用自己換了趙玉兒。你不覺得虧嗎。
可是當濮陽越走到自己身邊。故作關切地調笑了句:「失了花枝。你的腰帶略顯單薄。還不如我的腰帶漂亮呢。」
是啊。白嵐果腰帶上。本是一直綁著花枝的。可自己跟趙玉兒被押出來之前。被迫抽走了身上所有可以為武器的武器。自然。花枝也沒了。
可是。當白嵐果的目光順著濮陽越的話。投落到他的腰帶之際。白嵐果靈光一現。恍然頓悟了什麼……
挾持濮陽越的人推了濮陽越一把。不准他和白嵐果靠得太近。以免他趁機解救自己的同時也得以解救他的侍衛。
所以濮陽越與白嵐果擦身而過兼之一句調笑的時間是極快的。兩人即將被分開。
但是脖子被人鉗制。白嵐果的手卻因為方才濮陽越點錯了人而只被鬆鬆綁著。眼下抽手輕而易舉。方知濮陽越不是點錯了人。而是故意有那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