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越忍不住輕笑。側目。一抹魅惑傾絕天下:「看來你對我未曾忘情呢。」
白嵐果的小臉。瞬間紅成了火燒雲。折身回屋收拾東西:「我跟太子妃學醫。我不稀罕見你……」
後頭她嚷嚷什麼。濮陽越聽不清了。也實在不便再耽擱下去。起早為來看她一眼。約好了工部的幾位大臣商榷要事。誰曉得一耽擱。跟她「打情罵俏」就折損了一清早的寶貴光陰。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濮陽越頗覺無奈。眼下趕過去。該遲到了吧。要怎麼解釋呢。就說沿途趕來、江邊風景獨好、流連忘返。
若如此。也不算白白折損了晨光。這一段。委實是美好的邂逅才是……
**************************************************************************
提著輕便的包袱到了汴州太守的府中。因這位太守喜住高出。水災之後。府邸仍是保存完好。如今成了濮陽越等人的根據地。趙玉兒也在大堂內開設臨時醫館。療治傷患。
白嵐果正盤算著見到趙玉兒該如何說明自己的來意:是說自己主動要求學醫的好呢。還是直接坦白是繫著濮陽越這層關係賣面子來的。
誰知一進屋。裡頭草藥撲鼻、藥爐子煙霧繚繞。人來人往、一派潦倒景況。趙玉兒正忙得不可開交。見到自己。面上並無半分意外。只是抬頭簡單交代了一句:「給你安排的房間在二樓右拐最裡間。你放好東西馬上下樓幫忙。別耽擱了。」
白嵐果一怔:「你知道我要來呀。」
「太子爺說你要來。」趙玉兒並沒有太多閒情逸致與她扯淡。一邊說話。一邊手裡忙碌不歇。
哼。白嵐果算是懂了:濮陽越這廝早就吃定了自己會來。讓自己跟隨趙玉兒學醫是他早有計劃。壓根不是一時興起才把自己誘惑來的。
大有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窩囊感。白嵐果氣急敗壞地上了樓。在房間裡磨蹭了半天才下來。心不在焉地聽從了趙玉兒的一番吩咐。先從最簡單的抓藥、煎藥開始做起。
「你好像不太樂意幹這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趙玉兒得空。下意識問了句。
白嵐果蹙眉:「我聽說每日患瘟疫死的人。比之前被大水沖走的人還要多。」
趙玉兒歎了口氣:「疫病來襲。萬戶蕭條鬼唱歌。自古以來便是如此。」
白嵐果放下搗藥杵:「光吃藥治病是不行的。」
趙玉兒抬眸:「那你又有什麼辦法。該隔離的隔離。該焚燬的焚燬。難道要像那些個南蠻巫師一樣。抓鬼驅邪不成。」
「抓鬼驅邪當然沒用。只是……」白嵐果一時感慨。迫於現實壓力。不得不繼續搗藥。「我一人之力。也難改歷史呀……」
趙玉兒不解她何以能從瘟疫扯到歷史上去。殊不知白嵐果深知疫病流行總要歷經懵懂無知到輕易化解這一條長期而終歸勝利的奮鬥之路。亦如癌症在21世紀的初期仍是不治之症。第一時間更新但難保將來就跟治個感冒一般輕而易舉。
算了。老老實實跟隨趙玉兒學醫吧。一個現代人到了古代。堪堪面對落後的文明。是斷不可能生出奇跡的力量來改變世界的。那些都是胡扯。
在眼下的大卿。面對瘟疫。能做的。比如抗疫醫者赴湯蹈火、接種疫苗防治未病、帝王將相身體力行、隔離病患防治傳播、邊境檢疫高度管理、改善壞境注重衛生、普及教育醫療基礎、朝廷免稅撥款賑災、安葬亡者撫養孤遺……這一切。第一時間更新在有限的時代條件之下。已經做得夠好了。
白嵐果縱是一個現代人。也沒有資格指指點點、自以為是。
遂往後的幾天裡。白嵐果虛心求教、孜孜不倦。跟隨趙玉兒認知了諸多草藥和療治之法。仰仗大學醫藥課程的基礎。第一時間更新半月之後總算得以大言不慚:自己對於岐黃之術。還是略懂一二的。
果斷遭遇濮陽越調笑:「玉兒自小學醫。也不敢像你這般狂妄。」
白嵐果悶頭啃飯。逕自得意。不理他。
於是遭受了冷落的濮陽越毅然決定不放過她:「你跟隨玉兒學醫半月。既然自知確實長進不少。那就不如拜玉兒為師吧。」
白嵐果猛然被一口米飯給噎住。抬眸。可憐兮兮的眼神卻暗含譏誚:「太子爺這般撮合我與太子妃。該不是想佔我便宜。讓我喊你一聲『師公』吧。」
已經不滿足於被尊為「師兄」而想當「師公」了。白嵐果瞪他一眼。表以不服:「太子妃拿我當妹妹看待。太子爺還是莫要拆散我們這對姊妹情深了吧。」衝著趙玉兒賣乖嬉笑。誘得趙玉兒不得不頷首稱是。嬌嗔濮陽越:「越哥就別再為難她了。一頓飯吃了這麼久的時間。我們那邊還有幾多病患等著呢。」
「就是。我忙著呢。」白嵐果哼哼唧唧。風捲殘雲。
濮陽越認輸罷戰了。她二人沆瀣一氣。自己自然不是對手。只是自己也確實奇了:敢情是在江南抗災抗得寂寞了。怎每每見到白嵐果。就忍不住要調戲她一番才覺得爽快。
以前她成天蹦躂著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時候。不見得這般朝思暮想呀。
一頓飯吃了良久。反倒是趙玉兒和白嵐果自先離席忙碌去了……
誠然現實緊迫。她二人確實忙不過來。趙玉兒說好歹你來了。之前人手更缺。
白嵐果異常樂呵:「現下可知我的重要了吧。」
趙玉兒斜她一眼。笑道:「是啊。一會子我要去附近山林裡採點藥。這裡的活兒。就先交給你了。」
「採藥。你親自去。」
「嗯。穿心蓮快用完了。」
「這一帶穿心蓮少。又愛長在那潮濕溫熱之帶。實不好找。山路崎嶇。你一個人怎麼行。要麼。找個人陪你去。要麼。乾脆我陪你去。」
「這裡忙成這樣。不能缺人。我一個人去沒問題的。」
「可別。萬一你有個什麼閃失。太子爺是不會放過我的。」白嵐果被濮陽越調來之後。自我調整由濮陽越的保鏢變成了趙玉兒的保鏢。遂對於護太子妃的周全。也是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