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若是不介意。我把我的房間讓你姑娘吧不如。」
「……」
「姑娘別害怕。我絕對沒有冒犯姑娘的意思。只是看著姑娘可憐。和我同屋的夥計上個月回老家了。姑娘就睡他床上吧。」
於是。就這樣。白嵐果憑她那幾滴還未滲出眼角的眼淚。成功地騙到了一張床。
可是。夜裡。當白嵐果往那床上一躺。頓覺渾身的不自在。這店小二的房間。跟貧民窟似的。東西亂堆亂放。幾天不洗的臭襪子就擱在床頭。熏得整間屋子都臭烘烘。白嵐果好不容易把窗子開著透透氣。待那店小二忙完回來。拖鞋洗腳。又一股濃烈的氣味充斥而來。白嵐果覺得若是自己被這樣熏一夜。還不如去跟迅雷過活。
於是趁著夜深人靜。悄悄起身離開了店小二的房間。
謝了他的好意。實在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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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初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海邊小鎮夜裡的氣候潮熱。白嵐果渾身難受。心裡又憋屈。越想越覺得自己連個睡的地方都沒有委實可憐。沒道理他濮陽越是主子就該欺負自己。於是摸著方向尋到濮陽越的客房。
據說他住在最東面。僻靜、寬敞、壞境極好。
白嵐果悄悄推門。這廝居然沒落鎖。於是躡手躡腳地摸了進去。
客廳倒是極大。還有硬木沙發。這廝心太狠。居然放著有這麼大個廳不讓自己安榻而非要趕自己去馬廄陪迅雷。殺千刀。殺千刀。
憑什麼他睡軟床、自己睡馬廄。
白嵐果如是哼哼著。一步一挪摸到他的床。踢走鞋子爬了上去:「二師兄。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看在同門的份上。讓我擠一擠吧。」
硬木沙發到底不夠柔軟。白嵐果喜歡軟床被窩。
床上這廝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卻沒有踢自己下床。
就知道他刀子嘴豆腐心。放不下面子跟自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怕傳出去敗壞他的名節。這會子自己犯賤爬上床來。不見得他忍心拒絕。白嵐果偷偷掩嘴笑著。十分不客氣地掀起被子鑽了進去。
他的被窩好暖和。還散發隱隱的麝香。
白嵐果記得他以前習慣的是龍涎香。怎麼換口味了。
不過無所謂。他不嫌棄自己就好。麝香的味道也是相當好聞的。遂舒展了下手腳。差點就碰到了他。虧得床大。白嵐果發誓自己是絕對不會越雷池半步的。
遂安安分分地閉上眼睛。扯開那些胡思亂想。不多時便沉沉墜入夢湖了。第一時間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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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好夢。白嵐果隱約感覺到眼皮之外的日光。意猶未盡地睜開了眼睛。
天果然已經大亮了。
鼻子比眼睛先一步甦醒。嗅到了房中早餐的味道。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白嵐果伸了個懶腰。慢慢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不是被逼睡馬廄的嘛。怎麼自己躺在床上了。
哦……是自己厚著臉皮蹭過來爬上來的。
如今還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說明濮陽越到底不曾踢自己下去。
咧嘴笑著。翻身一看。枕邊沒人。
這廝起得倒早。
白嵐果深吸一口氣。活絡手腳。隨即聽到肚子咕嚕嚕叫。於是下床穿鞋。
昨晚上床的時候就沒拖衣服。所以現在也不必穿衣服。這個習慣既省事又省力。委實值得提倡。
走了幾步繞到廳內。看見桌邊坐著一個人。正放著一桌子早餐不用。看書看得認真。
濮陽越果然是個認真勤奮的孩子呀。以前在太子府書房的時候也整天拿著一本書顯擺。嘲笑自己連繁體字都看不懂。現在……
咦。現在這抹背影。怎麼跟以前的他不太一樣呢。
隱隱感覺不對。白嵐果又走了幾步繞到他面前。
一張陌生的面孔。溫潤如玉的肌膚。濃長的黑睫。挺翹的鼻樑。性感的唇。如此美男。是誰呀。怎麼會在濮陽越的房裡呢。
來客人了。怎麼也不叫醒自己。如今自己蓬頭垢面地站在人家面前。多失禮呀。
偏偏人家還抬起了他那兩道現代女人貼三層假睫毛都比不上的黑睫。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將如水的目光投落到自己身上。問一句:「起來了。」讓自己想要折回去洗把臉的機會都沒有了。
「呵呵。您是……」白嵐果客氣地問。濮陽越這廝跑哪裡去了。把客人擱著多不禮貌。
對方聽此。卻淺淺失笑:「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姑娘怎麼膽敢爬上我的床呢。」
啊。什麼。什麼跟什麼。
白嵐果懵了。一臉迷茫。
對方卻指了指窗外。淡淡然解釋道:「這裡是。天字西角客房。東角客房在長廊對面。」
昨晚她口口聲聲喚著「二師兄」。不難猜到必是搞錯了方向才爬錯了床。
可是聽他這麼一說。白嵐果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
這……這……這是個什麼情況。東。西。南。北。
隨即衝到門外抬頭一看。門上方那個**裸嘲弄自己的大字。不是「東」而是「西」啊。
怪只怪這家客棧居然採用對稱式建築格局。這會害死多少像自己這樣的路癡在夜裡回房的時候敲錯門上錯床呀。
蒼天啊。自己居然上錯床了……
紅著臉挪回房裡。對著這個陌生男子。鞠躬認錯:「大爺我錯了。大爺我錯了。求您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看他這衣著打扮就不是一般人。白嵐果知道自己是撞槍口上了。
可是對方卻仍舊笑得若無其事。甚至還有心思調侃她問:「大爺。我看上去有這麼老嗎。」
「沒、沒……您看上去非常年輕……非常英俊。」這是實話。這人年紀和濮陽越差不多大。論英氣逼人雖不及濮陽越的傾絕天下。但也足夠風姿倜儻、卓爾不群。可迷倒萬千少女。
本來白嵐果覺得自己被佔了便宜還吃了虧呢。雖算不得嚴格意義上的初夜。可也就這麼白白犧牲了一次。不過念在事因是自己腦殘主動上床的。加上對方實在是長得英俊。白嵐果就不予計較了。只望這廝來頭不要太大。折騰死自己的冒犯之舉才好。
幸虧他好像不怎麼在意。敢情是個慣習的風流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