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雨煙一怔:是啊。多少人慘死在自己手裡。眼睛瞎了舌頭斷了。自己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今天卻是怎麼了。那混蛋輕薄了自己還出言不遜。甚至想要掀開自己的面紗。如此斗膽包天。殺千刀都不為過。自己只是一時衝動捅他一刀給他點教訓而已。
可是……為什麼自己會如此衝動呢。都已經跟他談妥了。哪裡又礙著自己讓自己不爽了非要拿釵子扎他一下才肯出氣。如今扎也紮了。卻非但沒出成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連心也跟著揪起來莫名難受。他說得沒錯。自己的腦子也許真的壞了。
於是揚鞭一揮。正欲走。
那下從卻攔著自己問這東西還要不要。
劉雨煙回頭一看。正是盛放火龍膽花的銅盒。心中一怔。來此目的不正是它。怎地人家雙手奉上了自己卻給忘了。
「給我。」她接過。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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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玉兒。第一時間更新趙玉兒。」
白嵐果落下馬來。跌跌撞撞往酒肆裡沖。一邊沖一邊吼。反正這孤煙酒肆本就一年到頭也沒幾個客人。眼下除了太子一行人並無別人。白嵐果這一吼。第一時間更新趙玉兒很快就現身了:「什麼事。」
「快……快救人。救竹子……救小竹子。」方才不知自己有多累。如今求救間喘了口氣才發現自己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可是趙玉兒卻冷了臉:「太子爺的火龍膽花不見了。是不是你拿走的。」
「這個時候就別跟我計較這個了。」白嵐果怒喝。「快跟我去救人。」
「太子爺要火龍膽花也是救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如此信任你。你為什麼要偷走。」
白嵐果怒了:「沒錯我是偷了怎麼著。我要火龍膽也是救人。可現在我家小竹子危在旦夕了。你身為醫者父母心。不趕緊救人還在這裡審問我。你……」想罵人。可這方圓百里除了她。還有誰能救竹子呢。
白嵐果妥協了:「當我求你好不好。你先救人。」一邊說。一邊強拉硬扯非要把趙玉兒拖出去。許青竹還被擱在外頭。白嵐果已經不敢多挪動他了。一動就是鮮血狂飆。白嵐果怕得不行。
可是趙玉兒卻有她的固執。即便白嵐果將之拖到外面看到奄奄一息的許青竹。她仍是板著臉冷漠無情:「我雖為醫者父母心。可這盜賊手腳不乾淨。留在人間也是個禍害。我寧願不救。」
白嵐果快哭了。這時候濮陽越聽聞動靜走了出來。白嵐果見狀。無視他陰沉沉的怒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徑直奔了過去。傍住他的臂膀懇求道:「太子。求你讓太子妃救救許青竹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求求你了。」
濮陽越瞄了一眼橫屍地上的許青竹。面色冷沉不為所動:「我為什麼要救一個偷走火龍膽的人。」
白嵐果怒極。卻一聲厲喝擔下了責任:「火龍膽是我逼他偷的。不關他的事。」
「你為什麼要偷火龍膽。」濮陽越問。
白嵐果現在沒空跟他解釋。只草草回了一句:「救大師兄。」便手指許青竹。一字字求道:「救他。」
「你大師兄怎麼了。」他卻還問得雲淡風輕、慢條斯理。
白嵐果真想吼一句:「我大師兄不也是你的大師兄嘛混蛋。」。可是。來不及了。許青竹一路上流了太多的血。再流。又沒有輸血設備。他就死定了。於是白嵐果咬牙切齒。一字字重複:「救他。」
膝蓋一屈。跪了下去。
濮陽越知道她跪財神跪皇帝跪石板路。但從不給自己下跪。此刻。她的眼神。分明是帶著恨意的。濮陽越不喜歡這樣子的她。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去救一個死活都與自己無關之人。除非……
俯身將之扶起。淡淡問:「回太子府繼續做我的保鏢。我便答應救他。」
白嵐果一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但隨即點頭:「好。」
能不好嘛。自己的自由和許青竹的命。孰輕孰重。白嵐果還是分得清的。
於是濮陽越吩咐趙玉兒:「麻煩你救人吧。」
白嵐果深吸一口氣。緊緊懸著的一顆心。擔心害怕惶恐不安。總算緩過勁來。眼下唯一焦慮的便是許青竹能否度過危險期。至於答應濮陽越一事。早已拋諸腦後了。
彼時許青竹被趙玉兒命侍衛們抬了進去。劉雨煙姍姍來遲。下馬奔近。
白嵐果站起身來。冷冷對濮陽越道:「火龍膽在她那兒。」
濮陽越一道眼神示意。劉雨煙就被人攔在了自家的酒肆之外。
「呵……雨煙不才。好歹還是這家酒肆的主人。太子爺既然是客。何故對雨煙動刀動槍呢。」她暗中瞄了一眼白嵐果。見她神色略定。知道許青竹已經無礙至少也正在療治。遂面對濮陽越。再度堆砌了一臉的風情萬種和嫵媚萬千。
濮陽越不願與之廢話。逕自伸出手來。手掌一攤的示意。希望她實相領悟。
可是人家偏偏不識相:「太子爺……這是何意。」
「劉掌櫃如果不完璧歸趙。就休怪本太子不客氣了。」濮陽越都不用喝令。他的侍衛們便已經團團圍攏了劉雨煙一幫人。二十人對付十餘人。算不得太過分的以多欺少。
「呦……」被圍困。劉雨煙不怒反笑。且笑得花枝亂顫。「太子爺可真說笑了。您現在就是殺光我所有的人。也是找不到火龍膽的。因為我在回來之前。已經命人將它送走了。」
一刻之前。劉雨煙往回奔馳。忽然想起火龍膽既已到手。回去必然保不住。遂派了兩名親信。令他們將銅盒送走。自己則回了酒肆。
當時隨從問她:為何不一起走。反正駐守酒肆就是為了等花開取果。如今下一顆果子還不知何時成熟。區區一個酒肆再無回去的道理。
但是劉雨煙心繫許青竹的安危。非要回來。
所以眼下的情況是:她回來了。火龍膽卻沒回來。
白嵐果悔恨萬分。早知如此。就不該輕易把火龍膽給她。只恨當時一心顧及許青竹的生死。而不管其它了。
當即翻身上馬:「我去追回來。」
可劉雨煙一聲口哨。那馬兒撒蹄嘶鳴。將白嵐果從背上摔了下來。
該死。白嵐果差點忘記這是她的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