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快活門!」白嵐果道,從嵩城方向往快活門回,七八天的路程可以在魔教上山討伐之前先回到師父身邊,不管自己有沒有本事,算是報答師父兩年的教誨和過去許多年對這具身體的養育之恩,白嵐果非回去不可,同時也向許青竹坦白,「我這次回去凶多吉少,你可以繼續走你的天涯海角,不必與我結伴同行。」
「嗯,我也不想陪你回去送死。」許青竹倒是很爽快,「等到了下一個驛站,我與你吃一頓好的算是給你送行,然後我便繼續往北去大漠玩玩,這輛馬車就送給你了,算是你我短短兩天的友誼見證吧!」
「謝謝你。」白嵐果雖然有些捨不得,因為這根竹子明顯比自己厲害,不做護花使者委實可惜,但本門恩怨實在不好意思牽扯他人,也只好放他走了。
如是鬱鬱地到了驛站,停車吃飯。
白嵐果叫了一壺酒,說要為這短短兩天的江湖豪情乾一杯,許青竹卻扁扁嘴不給面子:「我不喝酒,你腿傷,也不宜喝酒。」
白嵐果有些鬱悶,自行倒酒:「你不夠意思,我自己幹!」
許青竹卻勸止了她,蹙眉問:「說起來,你這腿不方便,一路上誰照顧你呢?」
白嵐果心下一動,敢情這廝良心發現,是想陪著自己一起回去了?
哈哈!真是遇到好人了!白嵐果正要慶幸,他卻煞有介事地補充了句:「算了,我多給那車伕點銀子,讓他服侍你的日常起居吧。」
「啥?」白嵐果大驚,瞠目結舌,敢情是遇人不淑了呀,「那車伕是你在難民營裡用八個包子雇來的,身上具備典型難民特徵,半年不洗澡、虱子滿頭跑,你讓他服侍我,我……我不要!」
這兩日上下馬車或者上下樓梯,都是許青竹攙扶著的,他除了長得實在妖孽跟個人妖似的外,性情也宛若女子細心體貼,白嵐果很是喜歡,如今要換成那個車伕,白嵐果寧願不下馬車活動、不上樓住宿吃飯,困死在車裡算了。
「那你的吃喝拉撒怎麼辦?」許青竹問了一個相當要緊的問題,「誰請大夫給你治傷煎藥餵你服下?誰半夜給你叫醒扶你去茅廁?誰給你準備熱水澡乾毛巾服侍你洗澡……」認識了這個丫頭才兩天,許青竹已經干了許多過去的二十年都沒沾過的服侍人的活兒。
「哎!你哪裡服侍我洗澡,才認識兩天,不要亂說啊!」可是白嵐果狡辯,當然事實確實是這廝也不過打打下手,畢竟男女授受不親,何況是女人跟人妖?
白嵐果這麼一說,許青竹不悅了:「好吧好吧,那隨你吧,反正車伕我給你留下,你愛用不用,到時候萬一摔成個殘廢的,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聽此,白嵐果不得不為之恐懼,藉著微醺的酒意,一把傍住許青竹諂媚道:「那小竹子你能不能送我到快活門呢?」
「你……你剛才叫我啥?」
「小竹子呀,嘻嘻嘻嘻……」
「去去去!難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