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嵐果確定自己沒看錯:是二師兄沒錯!
「是什麼?」楚晴楓已經不客氣地掀了蓋子喝起那罈子女兒紅來了,他也果然粗大條,都不知是誰送的就往肚子裡灌,儼然白拿的東西吃死也甘願。
「阿楓啊,我去趟洗手間。」白嵐果簡直佩服自己:這借口,說得多得體多禮貌?
「嗯。」楚晴楓自然不會懷疑。
於是白嵐果屁顛屁顛地奔下了樓,衝出了同福客棧,遊目四顧尋找夕樓月的影子。
拐過一個彎,果見夕樓月正靠在一面牆上,雙手抱胸,微微偏頭斜眸看著自己,這等冷酷了帥呆了的姿勢,像極了在演偶像劇。
「二師兄!」白嵐果走近去。
夕樓月淺淺地笑,他的面具幾乎遮擋了他所有的表情,唯獨這抹笑,總是溫暖如和煦陽光,讓白嵐果心底莫名得春波蕩漾。
「二師兄找我什麼事?」
「願不願意陪師兄做件事?」
「需要多久?我……」客棧那頭還擱著個楚晴楓,白嵐果不想放人家鴿子,當然最主要的是不想放那半隻羊的鴿子。
「沒空?」夕樓月覺察到她的猶豫,卻並未表現出一絲不快,「沒空也無妨,那師兄先走了。」言畢欲飛走。
白嵐果忙拉住他:「不不不……有空!我有空!我陪師兄。」
鹵全羊,再見!在心底默默說。
「那走吧。」夕樓月仍是那副淡淡然的表情,白嵐果說沒空要去吃羊,他不生氣,白嵐果說有空要陪著師兄,他也不見得開心,就這樣,牽起白嵐果的爪子,飛簷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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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了一小段時間,白嵐果說:「師兄,好暈……」
夕樓月稍稍放緩了飛行的速度,體貼地問她:「是不是我飛得太快了?」
白嵐果又一陣暈,幸虧是夜裡,看不出自己如今緋如紅霞的臉蛋:「不是,是被師兄牽著飛,自己只要使一點點輕功,感覺好輕快……好幸福,幸福得有些頭暈目眩!」
「幸福?」夕樓月好像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問得居然有些莫名其妙。
「是的。」白嵐果不隱藏自己此時快樂的感覺,笑靨如花,扭頭去看夕樓月的表情,卻可惜被面具擋得嚴嚴實實,就是眼睛和嘴巴,也皆隱在陰暗裡。
於是白嵐果就沒頭沒腦地問:「二師兄為什麼要戴面具?」
夕樓月微怔:「你……不知道嗎?」
白嵐果一驚:自己應該知道嗎?也許……應該吧!
知道自己失言了,白嵐果忙打哈哈:「我只是覺得不能和二師兄坦誠相待,有點可惜。」
「能否坦誠相待,不在乎一張面具的距離。」夕樓月這句話卻說得意味深長。
白嵐果不解其中深意,只繼續為剛才的窘迫扯開話題:「對了!二師兄還沒告訴我,我們要去哪裡呢!」
「去劫富濟貧。」
「去劫富濟貧!?」白嵐果驚喜大呼。
劫富濟貧哎!這可是打自己穿越過來之後,起早摸黑苦練武藝、不怕挨打不怕挨餓的唯一動力啊,就是希望師父棍棒底下出個自己這等先天不足、後天勤補的俠女;將來劫富濟貧為萬人稱頌,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好耶!」興奮地振臂大呼,身形一個不穩,差點從半空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