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越到底會去哪裡呢——
跳河?他丫的一個殘廢跳了河又不會游泳,淹死未必要比葬身火海痛快吧!
跑到民宅區?這火勢之所以沒有蔓延到民宅,就是因為這中間到底還有一段距離,濮陽越如果要火海逃命,如果連跳河都來不及的話,一個瘸腿的更不可能跑到民宅區去!
那麼,難道說……這廝已經被火燒成灰了?
「不會的!」白嵐果自己抽自己嘴巴,他丫的要是死了,自己也難辭其咎、必死無疑啊!
焦慮之中,游移的視線在河對岸的樹林裡,突然瞥見一抹銀光閃過。
什麼東西?
明知那廝不跳河不跑民宅更不可能躍到河對岸去,然危機意識一上來,白嵐果仍是本能般地追隨銀光奔了過去。
奔過去一看,赫然嚇了一跳,沒錯,銀光正是刀劍之光,只是在自己趕來之前,五六名黑衣刺客已經被人盡數斬殺橫屍在地了。
這裡的廝殺只與對面的火勢相差一條不寬的河道,白嵐果不信這兩件事情沒有關聯,放火殺人,不正是常常繫在一起的壞事嘛?
可究竟是誰這麼幹?目標又是誰?濮陽越在哪裡?濮陽越會不會就是他們的目標?
經過上次的紫雲山事件,白嵐果深刻感受到濮陽越處境的危險,真心為之悔恨獨獨招納自己一個保鏢在身邊簡直是完全不夠吶!
可是這些黑衣人中沒有熟悉的面孔,死相也難看,咽喉中鏢、齜牙咧嘴,至少說明正主和目標都沒落網。
白嵐果猶自本著看多了偵探小說的獵奇心四處尋找蛛絲馬跡,樹叢中突然一陣窸窸窣窣的作響。
緊接著有人從上空飛身而下,一把抱住自己的腰身,然後再度躍回了樹上。
發生得委實太快!白嵐果感覺自己的雙腳才離了地,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就已經在樹上了。
可是在樹上不打緊呀,打緊的是,自己還同時在那個人的懷抱裡。
淫賊?
本能的意淫之下,白嵐果張口就喊:「救命啊——」
可惜「救」字尚且卡在舌尖,嘴巴就被身後這只淫賊給摀住了,他低低的、冷沉的、警告的聲音就縈繞在自己耳根子邊上:「不許說話!」
不說話就不說話,白嵐果不敢造次,尤其是在嗅到了他身上濃濃的血腥味——這廝受傷了!
一般說來,有膽子,你大可以去招惹野獸,但是,受傷的野獸千萬惹不得,一惹,就等著他跟你拚命大不了就同歸於盡吧!
可是,他的注意力好像不全在自己身上,當底下窸窸窣窣的聲音溢出樹叢隨之蹦出三個黑衣時,他身子一緊,如受驚的貓,警惕的同時也準備好了攻勢。
那三人看到地上橫屍的同伴,表示震驚,卻只知道往地上和前後左右看,愣是不肯往上看,自然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此刻就在他們頭頂,委實是笨!
還在那兒唧唧歪歪地商量起來:
「怎麼辦?」
「還要不要繼續找?」
「他本事太高,恐怕身邊還有影衛。」
「我們也損兵折將,不如回去吧。」
「可回去必定遭主人責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