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蝶將腦袋悶在吃空了的飯碗裡,心裡叫罵鍾尚書:您老要是不來,我才好呢!
果然,送走鍾尚書後,濮陽越沉著臉吩咐她:「去盛一碗飯,加點菜,給白嵐果送去。」
「不去。」湖蝶抱著桌子角,眼淚汪汪,不敢在這個時候往白嵐果的槍火炮口上撞。
「是你胡鬧才弄得她……」濮陽越欲言又止,歎了口氣,「那你去盛飯,爹爹幫你送去總行吧?」
「好!」這妮子果然來了勁,屁顛屁顛地去盛了一大碗白米飯。
濮陽越哭笑不得:「不是叫你加點菜嗎?你覺得這碗白飯,她吃得下嗎?」
湖蝶歪著腦袋,提議道:「爹爹,如果要菜,乾脆就不要飯,白果喜歡吃肉,送一碗肉過去最好了!」
濮陽越微皺眉頭想了片刻,首肯:「說得對,那你去弄點肉吧。」
「好!」這妮子屁顛屁顛地跑了開去,半晌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不僅換來了肉,還特地弄了個比她腦袋還要大的大碗,端得她好生吃力。
濮陽越被她逗得怒氣盡消,失笑:「你當白嵐果是豬呢?」
「差不多吧,嘻嘻嘻……」湖蝶壞笑,「爹爹不許告訴她,要不然,她連爹爹的面子都不給,不肯吃生病可就遭了。」
「嗯,爹自有分寸。」濮陽越揉了揉她的腦袋,端著那碗肉,找白嵐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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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白嵐果趴在桌子上,撅嘴嚷嚷:「人不在!」
堂堂太子為哄一介侍衛端著碗肉守在門口還被吃了閉門羹,濮陽越本該是怒的,這會子卻莫名苦笑:「人不在說話的人是誰?」
一聽是濮陽越的聲音,白嵐果終不敢造次,乖乖起身去開了門。
自己這間臥室畢竟是他寢臥的一小間分間,他要不准自己撒野,把自己趕出去,自己恐怕連哭的份兒都沒有。
但開了門,還是沒法給他好臉色看:「太子找屬下,有事?」
「嗯,給你送吃的來。」濮陽越揚了揚手裡的碗。
白嵐果眼睛一亮,哈喇子淌到舌尖,卻很快嚥了下去:「沒心情,吃不下。」兀自往裡走,眼睛還酸脹著,鼻子也哼哼著,可為何看到的肉、聞到的香,卻如此清晰呢?
她的反應出賣了她其實很餓,濮陽越笑:「我既然送來了,你就是吃不下,也必須給我吃!」將碗擱在她面前,給足了她台階下,不信她還敢強。
白嵐果瞅了瞅肉,又瞅了瞅面目冷沉的濮陽越,心裡委屈不減反贈:「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丟人!郡主不見了,我滿大街地找,哭得稀里嘩啦,大家都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瘋子,我仍是不管不顧逢人就問有沒有看見郡主、有沒有看見郡主……跟丟了孩子的娘親似的,跑了三條街,三條街的人都認識我了!我的形象全毀了!」
「所以因此,怪湖蝶害慘了你?」濮陽越問。
白嵐果瞅了瞅他,口是心非地道:「不敢責怪公主,是我自己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