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門茅房外。
濮陽越黑著臉,摀住鼻子,出言煩躁:「你到底好了沒有?」
方纔還稀里嘩啦的裡頭此刻居然沒了半點動靜。
濮陽越不禁蹙眉,提高嗓門:「白嵐果!你究竟完了沒有?」
還是沒有反應。
濮陽越不得不啟動輪椅靠近了些:「你該不是……掉下去了吧?」
如果她掉了下去,自己是否該去救呢?救,必然髒死,洗一輩子都不乾淨,不救,看著她死,過一輩子也不安心,正猶豫著——
「啊哈哈哈哈……我哪有你那麼傻啊!」裡頭卻突然有了反應,還是個幸災樂禍的反應,濮陽越頓時怒了:「既然好好的,我問你話你為什麼不答?」
「人家想知道你是不是很擔心我嘛!」
「毒不死你真是可惜!」濮陽越雖是個冷酷的人,但從不說狠話,此刻被逼急了,還真就憤憤然罵了出來。
茅房的門被打開,白嵐果一臉陰鬱地走了出來,正眼都不瞧一下濮陽越,面無表情地往膳廳回。
濮陽越有些懵,啟動輪椅去追她:「哎!走這麼快幹嘛?我在外面等了你半天,你都沒感覺的嗎?光擺一張臭臉是什麼意思?」
追著追著,心情越來越差,素來寵辱不驚如自己,何時變得跟個未經世事的少年一樣孩子氣了?
居然為了一個女孩守在她蹲坑外不說,她不搭理自己還追上去計較?
輪椅陡然停住,濮陽越討厭現在的自己,忒沒骨氣!
他一停,白嵐果反而轉身了,有些委屈地走了回來,不知好歹地拿手指去戳濮陽越的胸膛:「你,就,巴不得,我,被,毒死,嗎?」
說話還帶一個字一個字地咬的,這小妞的性子還挺倔,明明受委屈的不止她一個,憑什麼感覺自己大大欺負了她一般?
可莫名其妙之處就在於:濮陽越明明心裡有氣,明明被他戳得疼,何以就忽然消氣了呢?就因為她轉身,就因為她回頭,就因為她雖然抱怨了一番後,又很快為自己推起輪椅來,自己就放過她的無理取鬧了?
也罷,放過就放過吧,眼下要對付的是五毒門主,自己該跟這丫頭同仇敵愾才行。
這般敷衍了自己,還真就忍氣吞聲地由她陪伴回了膳廳。
回去之後,又陪著五毒門主飲宴到夜半,在他酒足飯飽心情大好之際,終於順利拿到了琉璃螢火的配方。
五毒門主又要留他二人下榻,可是白嵐果扭捏不依,說害怕睡覺睡到一半床上爬出小蛇小蛙,濮陽越為此妥協,帶著她,在黎明之前,離開了五毒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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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後,濮陽越便私下召來暗影,將劇毒配方給了他:「解藥尋得如何了?」
「還……還沒有什麼頭緒。」辦事不力,白衣影衛有些慚愧。
「繼續找,然後再派人按照這個方子煉製解藥。」
「既然有了方子,為何還要另尋解藥?」
「第一,方子也許是假,第二,配藥也許有困難,我不能去賭梅俊之的小命,所以給我一個萬全之策!」濮陽越的態度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