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唱歌好了。」
「小點聲。」
「螞蟻牙黑!螞蟻牙黑……看到蟑螂我不怕不怕啦,我神經比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啦!……忘詞了?一個人睡也不怕不怕啦,勇氣當棉被,不怕不怕不怕啦!夜晚再黑我就當看不見,太陽一定就快出現!」
「叫你小點聲!」
「這首歌一定要吼出來才真的不怕不怕啦!」
濮陽越被氣得再度開始摸他的匕首,摩挲著盤算著,怎麼讓她安靜下來,過了半晌,喚他靠近:「你過來。」
「啊?幹嘛?」白嵐果對毒物警惕心強,對濮陽越亦然。
濮陽越有些惱怒,卻故意柔和了語聲:「你不是害怕嗎?過來。」
難得聽他如此溫柔,白嵐果有些受寵若驚,可是:「可是你在哪裡我看不到。」
「不會聽聲音辨方位嗎?」
「這密室有回音……哎呦!」正在緩緩挪動腳步的白嵐果突然猜到一個粘稠的東西而滑了一跤,整個人重心不穩往前撲去,本以為要親吻地上的蛤蟆了,卻不料撲在了濮陽越懷裡。
「啊!我撞到你的壞腿了!你沒事吧?」驚得白嵐果翻身要起來。
濮陽越卻抱住了她,心下一聲冷哼,她自然不知道自己是故意在那一瞬間啟動輪椅靠近來接住了她,否則她還真打算跟蛤蟆玩大冒險不成?只是:「別亂動,你剛才踩到的蛇正在找你準備咬你。」
白嵐果嚇得倒抽了口氣,乖乖縮在濮陽越懷裡不敢亂動。
他的氣息呵在自己臉上,酥酥麻麻的,他的心跳沉穩有力在這方寂靜的空間裡,和毒物爬過的聲音混在一處格外好聽,白嵐果忽然覺得這一跤摔得好極了!以至於在濮陽越告訴自己危險已經去除讓她下去之際,她矯情賴著不走:「別……我怕,就這樣好了。」
「這樣我很累。」濮陽越有些無奈,心忖著到底是誰在保護誰呀。
「那我坐坐好。」偏偏這妞還不覺悟,蹭在自己身上翻來覆去,濮陽越配合她也想找個舒服點的姿勢,否則三個時辰後,人出去了,四肢麻了也是件痛苦的事,可兩人各自動各自的,又湊得緊,難免發生尷尬——白嵐果的腦袋一低,濮陽越俊顏一抬,白嵐果的小嘴就湊上了他的面頰。
他的臉暖暖的,皮膚超級光滑細膩,還有淡淡的男子香味,白嵐果陶醉其中,真想張嘴咬一口。
可是被吃了豆腐的濮陽越大窘,下意識一把將之推開。
「啊——」白嵐果身子後仰,驚呼大叫。
她這一摔,還不知要壓到多少蛇蠍蛤蟆,濮陽越急忙收手,將之拉回了懷抱,然後在她心悸之餘沉聲命令:「不准再亂動了!」
「哦……」白嵐果乖乖答應,拍了拍受驚的小心肝,然後掩嘴偷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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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門主百無聊懶地坐在他那張丑不拉幾的盤蛇椅子上,百無聊懶地看著站在廳中一如剛進來那會子模樣的濮陽越和白嵐果,有些鬱悶:「居然,真的毫髮無傷地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