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太子府東閣、濮陽越的臥房前,正見東閣的丫鬟春華和秋實端著晚飯和茶碟在門口躊躇,竊竊私語:
「要不……你先進去?」
「我不敢,剛才裡頭傳出打碎花瓶的聲響,嚇得我灑了茶水。」
「唉,沒想到那穆大小姐居然這麼大膽,居然敢對太子爺下藥。」
「可不是?她都已經是欽定的太子妃了,怎還如此沉不住氣?」
……
「她會不會是想試一試太子爺能不能人事呀?」
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陡然從背後傳來,嚇了兩丫頭一大跳。
回頭,不正是太子爺的貼身保鏢白嵐果嘛?
春華抹了把汗:「白姑娘神出鬼沒,想嚇死我們呢?」
秋實責怨:「白姑娘,太子爺雖有腿疾,但是身體其它方面都很健康,白姑娘不可胡亂猜測!」
「噢噢噢……」白嵐果嘻嘻笑著,「那現在裡頭什麼情況?」
春華、秋實巴巴搖頭:「不知道,但是太子爺發怒,我們一般是不敢靠近的,否則惹火上身,大家的下場都不會好過。」
「那我替你們進去看看。」白嵐果伸手。
春華、秋實對望一眼,有些僥倖地把手裡東西盡數遞了過去,並好心提醒她道:「小心點,別提今朝這事兒,否則有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哦!」這廂乖乖答應著,那廂推門進去,還沒好好看清房內局勢,大咧咧如白嵐果,劈頭就問了一句:「太子爺,你的迷藥解了沒?」
真是陽奉陰違、哪壺不開提哪壺!
春華、秋實聽到這句,唯恐接下來便要遇到一場暴風雨,遂捂著耳朵逃之夭夭了。
彼時,濮陽越正坐在椅子裡,面前是狂草一般的書卷,腳下是破碎的花瓶,面上,是冰封般的冷峻神情。
聽到白嵐果這句話,陰霾的臉色愈發黑了幾分。
白嵐果熟視無睹,跨過腳下支離破碎,來到書案旁,將碟子一放,開始沏茶:「人家姑娘都快被你打死了,你氣也該消了,喝杯茶潤潤喉,我陪你一起吃晚飯吧?」
濮陽越緘默。
白嵐果繼續:「我請你的寶貝女兒吞了一百串羊肉串,我在旁看得都快餓死了,你若不吃,那這頓豐盛的晚飯,我替你吃了?」
濮陽越仍自緘默。
白嵐果垂目細看他,居然拳頭緊握、青筋暴起,額角也滲出密密汗珠。
「藥勁還沒除呢?我幫你一把!」言畢放下正夾著塊肉的筷子,踱步到濮陽越身後,揮出一掌,擊在他背後,內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助他驅除內毒。
以他的功夫,內力必然在自己之上許多層,可**不比其它,雖不致命卻極其渙散意志,光靠他一人強撐難免吃力,外人相助卻輕而易舉,須臾,便有一口濁氣從他口中吐出,想必吞下去的不乾淨的東西都除乾淨了。
「怎麼樣!神清氣爽了吧?」白嵐果笑嘻嘻收回手掌,屁顛屁顛給自己挪了張凳子坐在書案對面,準備開吃,「現在可以吃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