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楊少夫人昨天夜裡可曾出過房門?」
白嵐果是個心窩裡頭藏不住事兒的人,一旦從梅俊之口中探出消息,只要能維護梅俊之的一絲清白,便不肯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遂眼下當著眾人之面,也未經濮陽越同意,就大咧咧問出了這個問題。
佟婉兒一怔,顯然沒有做好應對難題的心理準備,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瞬間把她問懵了:「啊?姑娘……此言何意?」
「沒有多餘的意思,就想問問,是否起夜過?」
這問題委實尷尬,白嵐果問得不卑不亢,不代表佟婉兒也能保持淡定,一時躊躇不安,羞紅了臉。
於是楊承恩果斷地生氣了:「姑娘為何突發此問令內人難堪?」
「不敢。」白嵐果義正言辭,「楊員外不是要我師弟查探真兇嘛,既如此,我替我師弟問幾個有利於突破案情的問題也不行嗎?」
「你什麼意思?」突破案情的問題居然如此**裸而莫名其妙,楊承恩受不了自己的妻子被「侮辱」,不免有些火大而臉紅脖子粗的好像受了羞辱的人是他一般。
雖然護妻,卻魯莽,沒頭腦,外強中乾。
白嵐果歎了口氣,直截了當:「因為昨晚我師弟穿過大廳的時候,見過你夫人!」
楊員外老眉一蹙。
楊承恩則想也沒想就否定:「不可能!昨夜我與我妻一直在房裡,她不可能半夜出來,何況又沒什麼事兒……」
「是啊,又沒什麼事兒,就算是起夜也不合理,偌大一個楊府,難道只有前廳才有茅廁嘛!何況她在睡覺你也在睡覺,你怎麼能肯定她就一直躺在你身邊不曾離開過呢?」白嵐果冷嘲熱諷,激得楊承恩無言以對,佟婉兒不得不自己跳出來辯解道:「姑娘難道就沒設想過,興許是梅公子看走眼了呢?」
「我師弟不僅是用眼睛看的,還是用鼻子聞的,你自己大概都不知道,你身上的香味有多特別。」往往身邊的人,聞慣了這股味道,便不會對此產生特殊感覺,就算是湊得近了也未必聞得出來,可是作為第一次嗅到這股味道的梅俊之則不然,只一次便足夠印象深刻了。
佟婉兒無可抵賴,遲疑半晌終於肯承認:「是……我是出過房間,因為聽到了一絲動靜……但是我出來後沒發現什麼可疑,便又回去了!那是三更時分。」
「你為什麼剛才不說?」白嵐果問。
「我想我既然沒什麼發現,說出來也無濟於事,便不添這樁麻煩事兒了。」
「你聽到什麼動靜?」白嵐果繼續問。
「就是……就像是老鼠打洞的窸窸窣窣的聲響,在前廳,興許,就是梅公子吧……」
一句話又把矛頭指向了梅俊之,氣得梅俊之猛跺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那賊就非得是我不成?」
佟婉兒不說話,白嵐果卻意味深長地感歎了句:「唉,師弟你就忍忍吧,誰叫人家聽力好得過分,前廳守護都不曾聽到的動靜,她在後苑睡覺的卻能注意得到,不是有順風耳就是有先知力,看來你注定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