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識相地閉上了嘴巴,梅俊之卻猶自忿忿不平著:「敢情你們三個人,大半夜的騙我過來,就是懷疑我做了楊府的賊?」
濮陽越抬眸,眉宇微蹙,眼神凌然:「你說你在城外山丘坐了一個晚上,可有人證?」
「城外山丘寥無人跡,你說有沒有人?」梅俊之反問。
濮陽越頷首:「那你去過楊府?」
「沒有!」梅俊之否認。
白嵐果為之著急:「師弟,有話直說,不是你幹的就不是你幹的,但是你隱瞞事實卻是不對!」
「我沒有隱瞞什麼呀!」梅俊之很憋屈,表情卻又有些羞澀,好像有些「苦衷」不忍啟齒般,一會兒捏捏衣角,一會兒蹭蹭樹皮,委實窘態連連。
濮陽越不得不亮出他被扯離了衣衫的那塊布料,同時犀利眼神注意到了他褲腳處確實有個相同形狀的破洞,於是冷笑追問:「那你能否回答我,這塊破布是怎麼回事?」
梅俊之回頭,看了眼破布,然後驚詫,然後扼腕:「呀!原來是被你給扯了去,難怪我今晨發現我的褲子破了!」正欲撲過來拿,卻被濮陽越一收手,收入了掌心。
梅俊之撲了個空,不免委屈。
濮陽越卻嚴肅告之:「這是在楊府大廳內的紅珊瑚裝飾上發現的。」
「嗯?」梅俊之一聽此,居然無半分「在劫難逃」的絕望和頹廢,而是愣是將一張俊俏的小臉憋成了豬肝紅色。
於是白嵐果急了:「究竟怎麼回事?你如實交代,我們才好替你脫罪!」
「脫罪?」梅俊之駭然,「就憑這麼一塊破布,敢情我還有罪了!去楊府撒了泡尿,我還有罪了?」
撒尿……?!
白嵐果愕然:「什麼什麼?你慢慢說,說清楚!」
梅俊之扁扁嘴,有些羞赧,卻在濮陽越陰沉沉的眸光注視下,也知道不得不坦白從寬了:「昨天夜裡,雖然太子爺好心來探望我,但……但我仍是不想把大好年華荒廢在照顧一個小破……小郡主上,所以我決定負傷連夜潛逃!逃之前,順手牽羊順走了一隻花瓶,準備去換點盤纏的!可是……可是那個可是呀,誰想到剛出府門我就……就想尿尿,而我又不好意思也沒膽兒再退回太子府萬一被抓住可怎麼辦?實在沒法又憋得難受之際,我只好溜進了隔壁庭院,想來那就是楊府吧,沒想到區區一個員外府邸也大得驚人,我四處找茅坑都沒找著,最後,撒在了那個豎著紅珊瑚雕塑的水池子裡……」
白嵐果倚在樹幹上,幾度萌發衝動想一頭撞死在樹上,蒼天啊,怎麼會有如此令人丟臉的師弟呢?
濮陽越也是冷汗涔涔:「就僅僅如此?」
梅俊之猛點頭:「就僅僅如此!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楊府裡的那株珊瑚池裡看看,估計我的一泡童子尿還在裡頭呢!」
濮陽越徹底無語了,不是不信他,而是不忍接受如此「慘烈」的事實。
只有湖蝶天真無邪的插了句話,表以對梅哥哥好心的教育:「那株珊瑚已經死了,你給它施肥也是長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