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看恐怖電影,說的是一個身患殘疾的人嫉妒人家身體健全,所以就到處殺人害命,專門剁別人的手腳來為自己做各種各樣的假肢……」
「恐怖電影是什麼東西?」正當白嵐果回憶得驚心動魄,太子打斷,不恥下問。
「呃……」白嵐果一怔,這個東西該怎麼解釋呢?只能打馬虎眼了,「恐怖電影是我們家鄉一種娛樂方式,跟耍花腔唱大戲的差不多。」
太子清淺一笑,吐字溫和:「我不會的。」
白嵐果呵呵傻笑,這個太子爺看起來也不像外面那些無知少女表現得這麼令人害怕嘛,還是相當溫柔可親的嘛!遂繼續問:「那敢問太子爺尊姓大名?」
輪椅突然停住,是太子自己制止的,這張輪椅做工精美、構造複雜,《四大名捕》裡無情坐的那張跟這個比起來,那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白嵐果光是看它的外觀,就猜到它裡頭機關必定不少,太子擱在扶手上的手指頭才輕輕動了一小下,兩隻大輪子就急剎車停得那叫一個穩當。
「你竟不知我姓名?」
「太子莫怪,我久居深山,除了我自己,還沒見過我大卿王朝的第二個女人。」
「哦?」
「所以不知道我這張臉在我們國家算什麼水平。」這話是順著梅師弟的嘲弄所衍生出來的,白嵐果一直對此耿耿於懷。
「不算差的。」這是太子的回答。
白嵐果覺得這回答不甚滿意,但也不好意思再計較,只好扯回剛才的話題:「太子爺還沒告訴我您尊姓大名呢!」
「濮陽越。」
「姓樸?」
「……複姓濮陽。」
「哦……哦哦!呵呵呵……我小學沒畢業,太子莫見怪!」白嵐果幾乎看見了太子爺,不,該說是濮陽越頭頂的三道黑線了。
濮陽越扯了扯唇角,不算笑,卻也沒生氣,只是吩咐白嵐果繼續推著輪椅往花園裡去。
白嵐果一路憋不住話,不出片刻又開始嘮嘮叨叨:「太子爺的腿,是怎麼沒了的?」
「我是背部中箭,下身癱瘓,雙腿還是在的。」濮陽越的解釋,有些尷尬,亦有些略微的不耐煩。
白嵐果一怔,冷汗涔涔,可不是,輪椅上的雙腿直至靴子明明都還是好好的,自己咋就這麼沒腦子前一刻還在羨慕他的漂亮靴子,後一刻就詛咒他沒腿沒腳了呢?
然而背部中箭也怪可憐的,估計是傷了脊椎神經,這在古代,確實是治不了的殘疾。
唉,可憐生得如此俊美的一張臉,竟然是個殘的……
所以說老天還是公平的,雖然這份公平委實有些殘忍,連白嵐果都看不下去了:「是哪個殺千刀的,竟敢傷了太子?」
「一次征戰,中的暗箭。」解釋這件事情的時候,濮陽越的臉色顯然不太好看。
白嵐果乖乖閉嘴,專心走路,可憋了半晌,仍是忍不住問道:「太子為什麼要選我做你的保鏢?本來我以為你好好的,那我在你身邊混個打醬油的也心安理得,可如今你……其實我的本事真的不夠保護你躲這些暗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