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並不太興奮。」
坐在自行車後面，蘇欣有些意外地說道。
比賽結束，獎盃頒發完畢，大家就散了。
校足球隊長，高二的一名學弟，和其他隊友，熱情地邀請李明參加慶祝會，被李明婉言謝絕了。
當然，用的借口，還是高考。
除了這個借口，還有一個理由沒說出口，李明要送蘇欣回家。
一群隊友朝著李明擠眉弄眼一番後，便散去，沒有繼續要求李明跟他們一起去慶祝。
「很奇怪？」
李明說道。
其實看到周圍人的表現，李明還是有些感觸，畢竟他的心還沒有完全冰冷。
只是他下意識地將這些情緒，很好的隱藏了起來。
「是啊。」
蘇欣點頭道。
「在球隊危難的時刻，以英雄，救世主的身份出場，力挽狂瀾，反敗為勝，你應該很自豪才是啊。」
「呵呵。」
李明聞言笑道。
「謝謝誇獎。」
也許只有跟蘇欣在一起，李明才會自然，自在一點。
走出校門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天黑了下來，騎著車，能感到迎面而來的陣陣涼風。
道路兩旁的綠化樹，時不時有葉子被風吹下，隨風飄落。
晚秋了，冬天快到了。
「李明。」
沉默片刻後，蘇欣說道。
「嗯。」
李明應道。
「你變了。」
蘇欣說道。
「也許長大了。」
李明想了想，回答道。
「無論是在教室裡，還是操場上，你都有些漫不經心，總是以旁觀者的目光，看待周圍的一切。」
蘇欣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你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嗯，目光有些冰冷。」
「哦。」
李明身體微微一僵，說道。
「看你的目光了？」
「還行。」
說完，蘇欣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
幸好天黑了，蘇欣暗道。
「蘇欣。」
李明說道。
「嗯。」
蘇欣應道。
「高考過後，你做我女朋友吧？」
李明直白說道。
修煉無相天魔經，李明越來越率性而為了。
道門，有道侶，魔宗有鼎爐，侍妾，雷裂那老傢伙生前，侍妾，鼎爐成群。修行一途，漫長，艱險，有人相伴，也是幸事。
「嗯。」
一，兩分鐘後，李明終於聽到身後傳來如蚊子聲音的回答。
聽到回應，李明開心地笑了笑，自行車的速度快了不少。
「你想考什麼大學？」
許久後，蘇欣問道。
「你考什麼大學，我就考什麼大學。」
李明說道，一腔豪氣。
「看來你真的隱藏實力了。」
蘇欣說道。
「你還不是？」
李明說道。
兩人同時笑道，笑聲像鈴聲一般，在有些冷清的街道上，響起，傳向遠處。
路過的行人，看到這一幕，不由歎道，年輕真好，緬懷自己的過去，那段美好的年少時光……
安靜的日子總過得很快，轉眼入冬了。
寒風來了，李明為了不故意吸引眼球，也穿上了一件不薄的羽絨服，略顯臃腫。
扔掉冰冷的自行車，李明和蘇欣開始坐公交車上學了。
至於放學回家，兩人時不時徒步回家。
兩人的高三生活，讓其他高三學生無比的羨慕嫉妒恨。
對於這些，兩人早就習慣無視了。
第三次月考，蘇欣依然霸佔年級第一把交椅，李明的名字仍在年級第十名到第二十名中間晃悠，不高不低。
一日，省師大倒是意外的寄來了一封邀請信，邀請李明參加明年春天的體育保送生的考試。
李明隨意看了一眼，就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省師大，不說蘇欣，就是他，甚至以前的他也看不上眼。
除了他，其他幾個在校足球隊的高三學生也都收到了邀請信。
為此，陳東幾人還特意找到李明，鄭重而誠摯地感謝了一番。
省師大，李明看不上，但對陳東幾人而言，卻是香餑餑。要知道，省師大也是全國重點大學，只是排名靠後一點，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輕鬆考進去的。
這種保送生考試，錄取的比例很大，就算陳東幾人沒通過考試，也可以在高考後報考省師大的時候，加三十分，有很大的優勢。
陳東幾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李明幫助市一中擊敗省師大附中，拿到冠軍，他們幾人肯定沒機會都拿到邀請信。
冠軍和亞軍的待遇，通常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他們的感謝，李明接受了，至於他們的邀宴和禮物，李明全部回絕了。
邀請信的事情，讓不少人眼熱，也讓更多的人抽空想了想自己的目標。
目標明確，現實一點，這對準備高考有好處。
蘇欣的目標是京華大學，那麼李明的目標自然也是京華大學。
其實目標有無，對李明沒什麼影響。
他的每一天都一樣，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高考壓力。
李明的修煉一直沒有停下，修煉速度算是差強人意，對此，李明也沒什麼可以苛求的，因為他已經盡力了。他只能有時也抱怨幾句，比如靈氣稀薄，比如環境污染厲害，見不到星辰，聊以自慰。
抱怨過後，這每一天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
雖然距離周星訣第一境第一層，無相天魔經第一層大成，還遙遙無期，但是李明沒絲毫的氣餒，仍一天一天努力修煉。
高考沒有挑戰性，他也得另外找點有挑戰性的事情做做，比如修煉。
「小明，有你的一封信。」
晨練回來的爸爸李天磊遞給李明一個信封。
「上面沒寫清楚門牌號，保衛處派人送過來的。」
「哦。」
李明接過來，看了看信封，發現信封上面沒留寄信人的具體地址，倒是信封背後寫了一句聖誕快樂，字跡秀氣。
趕著出門，李明沒有急著拆開，把信拿進臥室，放在了桌上。
聖誕臨近，李明已經收到了不少賀卡，他還在猶豫要不要回寄了。
現在做這些事情，著實有些無聊。
匆匆出門，和蘇欣碰頭後，然後一起去學校。
走進校門沒多久，突然聽到一道尖厲的叫聲。
緊接著，接二連三的叫聲響起，叫聲中充滿了恐懼。
「出事了。」
李明神色一變，失聲道。
「我先去看看。」
對蘇欣說了一句，李明向前跑去。
李明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聞到了一絲血腥的味道。
「林老師跳樓了，快叫救護車。」
遠處終於有人鎮定下來，哆嗦著喊道。
正在狂奔的李明聽到喊聲，一邊繼續狂奔，一邊連忙拿出手機，報警，並請他們叫救護車。
撥開人群，李明如離弦的箭，向前衝去。
只見，教學樓前，往日美麗動人的林雪老師躺在血泊之中，一身白色長裙染成血紅。
大量的鮮血從她身體內湧出，一雙大眼睛睜得很大。
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