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兒剛過來,便聽到了一聲聲巨大的撞擊聲,震得門一顫一顫的。
臉色驟然一變,這些人,怎麼會如此瘋狂?
「夫人,小姐,門外那些人都是瘋了啊。」幾個小廝看到幾人過來,撲到地上說道。
蘇茉淺也被這景象嚇壞了,臉色變得有些慘白。
說到底,她不過是養在深閨的小姐,即便驕橫一點,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
「娘親,現在怎麼辦?」蘇茉淺問道。
于氏想了下,說道:「管家,你派人去官府報官,我就不信,這些人還反了天了。」
靜兒眼珠轉了轉,並沒有反對,管家這才應了聲,命人從小門出去報官。
可是這段時間,門外的喧囂還在繼續。
「夫人,門要壞了。」小廝看到不斷震顫的牆壁和木門,有些害怕的說道。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靜兒低頭,蹙眉,似是在做著什麼決定。
『你可以的。』靜兒閉上眼睛,想起了聶蓉筱這句話。
「管家,把門打開。」
靜兒睜開眼睛,一臉嚴肅的吩咐道。
「什麼?」
「靜兒你瘋了?」
于氏和蘇茉淺都說道。
「這樣下去,事情解決不了,早晚都是要面對,既然如此,那就打開大門,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好說的。」靜兒一臉自信的說道。
「把門打開。」又是一聲吩咐。
管家和眾人一臉驚詫而且崇敬的樣子。
「是。」
……
門外,中年男子看到角落裡,那個人的指示,嘴上的呼喊更甚。
「沐陽蘇府黑商人,專賺百姓要命錢。兄弟鄉親齊心力,替天行正求公道。」
幾句話,把所有人的情緒全部挑起來了。
就在門要撞開的時候,突然,那原本緊閉的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縫隙,直到越來越大。
只見迎頭是兩個小廝,小廝退開以後,是三個女人打頭走了出來。
有熟悉者認出了蘇茉淺,這個赫赫有名的人物。
年紀稍大點的,自然就是于氏,蘇夫人。
另一個,卻沒幾個人認識。
「眾位鄉親,請問這是為何?」靜兒站在門口,毫無懼色的問道。
中年男子沒想到居然出來了三個女人,登時有些不知所措,好在反應還算快。
「你們蘇家,開藥鋪賺昧心錢,今天來,我們就是要一個說法。」
靜兒看向這個帶頭的男子,問道:「請問這位……如何稱呼?」
「大老粗姓劉,你叫我老劉就行。」
「這位劉大叔,我請問您,您口口聲聲說我們蘇家賺黑心錢,請問證據何在?」
「證據?那死的人就是證據,蘇瑾被抓就是證據,你們蘇家賣假藥,難道還不承認?」
靜兒聽到,便知道這人就是故意來找事的,轉了轉心思,說道。
「諸位鄉親,可否聽我說一句?」
「等等,你是誰啊?」
劉姓男子問道。
「妾身是蘇家的一名妾室,現在掌管蘇家的一切事物。」
眾人聽了,交頭接耳一陣,沒想到蘇家居然是一個年輕的女子打理。
「哈,蘇家果然是沒落了,居然靠一個女子打理。」劉姓男子譏諷道。
「你……」蘇茉淺聽到,就要發作,不過被靜兒伸手攔住。
「不錯,我就是蘇家現在的當家人,眾位鄉親若是有什麼想法,可以直接跟我說。」
「行了,我們沒什麼想法,就是來要一個說法。」
「哦?那我想請問,你們想要什麼說法?」靜兒問道。
「這……你們蘇家的藥鋪吃死了人。」
「關於這個,我們少爺已經解釋過了,並非我們的錯,而是因為西邊來的販藥商人,將劣質藥材混到藥材中,賣給了我們,我們也是受害者。」
靜兒出聲說道。
「呵,騙鬼呢!」
人群中有人說道。「我們一直被你們騙,有些藥材,根本就是假的,或者是沒什麼用的劣質藥材。」
「這位大哥,請你說話講究證據。」靜兒不悅的看向那人。
「證據?我就是證據!」
那人出聲說道:「鄉親們,我的母親,年有七十,去年就是因為吃了他們的藥,病總是不好,後來家裡窮困潦倒,到現在還欠下了一大筆的債務。那次,我母親病重,我去賒賬,可沒想到,那藥鋪裡的人,將我打了出來。他們有沒有良心啊。可憐我那老母啊。」
說著,還聲淚俱下的哭了起來。
「這……」靜兒也無話可說了,像這種沒錢買藥的情況時有發生。
「這也太慘了吧?」有人可憐他,說道。
「都是他們,奸商,黑心,否則,我母親說不定不會那麼快離去。」
那人伸手指責道。
靜兒重新打量了一遍他,心裡有些忐忑。
不知道她能不能抑制住事情的發展。
「是啊,蘇家人真是太沒良心了。」
「藥鋪,錢莊,糧莊,這沐陽府的東西,哪一樣不被蘇家控制啊,我們其實都是蘇家的奴隸。」這時,劉姓男子繼續扇風道。
「對,我要為我母親討回一個公道。」
靜兒聽了,心慌如麻。
「你們這群強盜,明明是看我們蘇家有錢,不順眼,居然說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蘇茉淺識破人心,毫不留情的說道。
只是這樣的直接,更加刺激了人群。
「蘇家人真是太欺負人了,大家聽聽,聽聽啊。」那青年男子大聲的說道。
「你,來人,綁了他。」蘇茉淺指著那個人,憤怒的說道。
靜兒突然想到了什麼,攔下蘇茉淺。
「這位大哥,可否問下您貴庚。」
「問著幹嘛?二十。」
那人不太明白的說道。
靜兒聽了,冷哼一聲。
「剛剛你說,您母親高壽七十正寢,請問,那您是
在尊母幾歲所生?」
眾人聽得,隨即嘩然。
很顯然,那人在說假話。
「還有,家徒四壁,欠下一大筆債務,把你那腳上蹬的鑲翠官制長靴賣掉,說不定能換個幾十輛銀子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