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蓉筱聽到,有些微微的震驚,不過千世的經歷卻讓她很快鎮靜下來。
流產,陷害,好老套的路子。
但是到底是誰做的,她還需要琢磨下。
「怎麼?難到你沒什麼要說的?」蘇瑾看到如此鎮靜的聶蓉筱,心裡火氣更勝。
聶蓉筱壓住心裡的情緒,抬頭,看著蘇瑾因為憤怒而微變的臉。
「蘇瑾,你認為,是我做的?」
「我就知道,你會否認。」
蘇茉淺這時也來到院子,看著聶蓉筱,恨不得殺了她。
「大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家姨娘不會做這種事的。」鵲兒忙辯護到。
萍兒走上前去,伸手便給了鵲兒一掌。
「主子說話,哪裡輪得到你這個下賤的丫頭插嘴?」
鵲兒挨了一掌,有些怨氣的看著萍兒,可是礙於蘇茉淺在身邊,並沒有回手。
「鵲兒,過來。」聶蓉筱看到,將鵲兒護到身後。
「有話請說清楚,不用打鵲兒。」
現在,聶蓉筱已經猜到,慕容霓裳流產這件事,已經歸罪到了她的頭上,而且蘇瑾也已經相信,只是她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琉蓮,霓裳的藥一直都是你開的方子,對不對?」
蘇瑾問道。
「對。」
「開方之前你有看過霓裳的脈對不對?」
蘇瑾繼續問。
「對。」
「以你的醫術,自然懂得一些藥理,對不對?」
「對。」
「那你為何,在明知道霓裳氣滯濕阻,陰虛陽亢之時,為她開這樣一幅藥方,你的醫術,真是用的花心思。」蘇瑾越說越氣,顯然已經暴怒。
聶蓉筱聽到蘇瑾這麼說,卻有些明白了。原來是藥理相抗。
可是……慕容霓裳的身子,怎麼會和她開的普通藥相抗?
「她身子從小就不好,你卻用這樣險惡的方法來打掉她的孩子,那也是我的孩子,你怎麼忍心。」
聶蓉筱聽到蘇瑾此言,心裡一陣難過。
「蘇瑾,你不信我?」聲音有種難以掩飾的失落。
「信你?你讓我如何信你,若不是吉安堂的王大夫正好來參加喜宴,恐怕我的霓裳,就要被你害死了。」
聶蓉筱聽到,將失落隱藏,反而升起一股倨傲。
將手指深深的插進肉裡,疼痛讓她如此熟悉,如此清醒平靜。
「我以為你很聰明,可原來你就是個傻子,蘇瑾,我看錯你了。」
「既然你不信我,我沒什麼好說的。」
聶蓉筱閉上眼睛,毫無表情的說道。
蘇瑾看著聶蓉筱倔強的樣子,心裡一陣恍然。
本以為她會反駁,會解釋,甚至會怒,可是就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坦然。
蘇茉淺這時才接著說道:「那你是不是承認,孩子是你害的。」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無話可說。」
最重要的人不信她,就算解釋,不過白費力氣而已。
沒有蘇瑾的信任,即便這次算了,那下次呢?他們之間,抗得住幾次懷疑?倒不如,趁著蘇瑾對她還有一點點的情誼,保自己一命。
蘇茉淺聽到聶蓉筱這語氣,已經氣得不成樣子,指著聶蓉筱,對身邊的人大聲說道。
「來人,把她給我關起來,關到柴房,不,關到地牢。」
……
卡嚓。
鎖鏈上鎖的聲音。
環視才離開不久的地牢,聶蓉筱自嘲的笑了笑。
又是這裡。
陰暗潮濕讓聶蓉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真冷!或者更可以說,是心冷。
最後看著蘇瑾複雜的眼神,聶蓉筱便完全知道了,她再次輸了。
是不是應該慶幸並不是陷得很深?可是心裡那種好像全天下都是灰暗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原來,蘇瑾,你已經對我這麼重要了。
可是……我還能愛你嗎?
……
幾天以後,蘇瑾的書房門前,靜兒跪在外面,臉色憔悴的惹人心疼。
蘇青站在門前,有些難受的看著靜兒,也不解的看向門裡面,看起來很認真看賬目,但是什麼都沒看進去的蘇瑾。
一場突變,讓一場喜事,再次成為悲劇。
以蘇青對聶蓉筱的瞭解,她若是想對付慕容霓裳,也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方法,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可是他說……有用嗎?
「姨娘,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您都跪了好幾天了。」
百靈有些看不下去了,心疼的說道。
靜兒無力的搖搖頭,聶蓉筱在地牢裡受罪,她要想辦法救她,否則,怎麼對得起小姐。
「蘇青,你去通報下少爺,可以嗎?」百靈懇求的歲蘇青說道。
「這……」
「那種賤貨,救她做什麼,更或者,靜兒你是和她一起的?」
蘇茉淺在丫頭的簇擁下,走了過來,狠聲說道。
百靈馬上靜了聲,蘇茉淺,她還不敢得罪。
緊隨蘇茉淺而來的,還有彩芸,依舊是如平常一樣的端莊,可是眼眸中,卻越發冷靜。
「小姐,琉蓮她真的不會故意害死少爺的孩子,她心地那麼好,不會那麼做的。」靜兒看蘇茉淺過來,跪倒她的面前,嗚咽著說道。
「你再敢為她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也送進地牢。」蘇茉淺冷聲說道。
其實她已經懷疑了,這個靜兒和琉蓮根本就是一夥的,只是靜兒沒做錯事,不好明說罷了。
「那就請小姐成全,我們……姐妹,生死與共。」靜兒聽到,坦然說道。
既然不能救小姐,那便一起受罪,也比在這裡窩囊的活著強。
「好,很好,蘇青,把她也給我關進地牢,讓她們姐妹好好做個伴。」
蘇茉淺聽到,命令的對蘇青說。
「這……」蘇青又不知該怎麼辦,只好支支吾吾的看向房間內。
「好,指使不動你是吧,萍兒,照我說的做。」蘇茉淺見蘇青不動,怒聲說道。
萍兒應了一聲,便示意兩個婆子將靜兒架起。
「放肆,都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