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握緊林小小的手不肯鬆手,固執的重複著那一句話:「寶貝……告訴我,你的想法!」
林小小跟著車子走動,低頭看著他不停地流淚,終於,她開口:「我不想寶寶沒有爹,你……一定要活著出來!我等你——」
她等他?!他的寶貝說等他!
終於,蕭辰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看著她晶亮的眸子,重重的捏捏她的手:「好……寶貝,你在外面等我,就在外面等……不管多久,都一定要等!」
林小小重重點頭:「放心,我一定會!」
得以肯定的回答,蕭辰看著她,死死的看著她,直到被手術室門阻斷的那一刻,在心裡,他對自己的一遍遍的說著——活著!我一定要活著!為了所愛的人一定要活著!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不能控制。
手術進行了很久很久,一般的胃部腫瘤手術大概就是兩三個小時,可已經快五個小時了,手術還沒有做完,甚至還有不少的醫生護士不停的跑來跑去,這讓原本就心擔心的所有人更擔心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過了半個小時,在手術室外的所有人都一言不發,此時此刻,就連一直沉得住氣的蕭老夫人也沉不住氣了,不由得在手術室外走來走去,滿臉焦急。
林小小就坐在手術室門口,雖然她的臉色很蒼白,可她的心卻從一開始的慌亂到現在的安靜,她已經將最好和最壞的都想了,輪番想了一遍,但她堅信,他一定會平安無事,因為,他保證過!
蕭老夫人在第n遍走過她身旁時,看到她的神情時,這才停下腳步,輕歎一聲,上前握住她的手:「小小……要不你先回去,有消息了我再打電話通知你?!」
林小小看她一眼,然後又將目光移向手術室,搖搖頭輕道:「不,奶奶,我沒事的,我和他承諾過,無論多久,我都會等著!我不能失言的!」
辰,我相信你,你絕對不能失言,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絕對不會!
蕭辰的手術遠比最初預計的要壞不少,從英國專程過來主刀的教授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這麼複雜的腫瘤,整台手術下來,用時竟然超過八個小時,但好在手術終於順利完成!
當活動病床從手術室推出來時,已經是下午的五點多了,傑瑞教授走到蕭老夫人面前,如釋重負的握住她的手,用生硬的中文道:「老夫人……請放心,手術進行得很順利!」
林小小聽到這句話,終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她摸著肚子裡的寶寶輕聲道:「寶寶……你爹地沒事了……」
但是,雖然手術進行得成功,可接下來好幾天,蕭辰都處於昏迷狀態,高燒低燒接連不斷,沒過兩天,本來就瘦了不少的臉甚至已經有些凹陷下去。
林小小除去必要的睡覺的時間,幾乎是寸步不離,蕭老夫人雖然是不放心,但是也由了她去。
好在第三天傍晚時分,蕭辰的燒終於退了,林小小看到他嘴唇有點幹,而特護又正在護士站辦交接辦手續,她起身去找護士要了一包棉簽,想用溫水潤潤他的嘴唇。
林小小拿著棉簽剛推門進來,剛一抬頭,就看見蕭辰正呆呆的看著病房門口,在看見她進來時,又是驚訝又是驚喜:「寶貝……你怎麼在這裡?!」
說著,他一隻手抵著床,掙扎著就要坐起來,林小小連忙放了東西快步走到病床前,抽出枕頭放在他身下,柔軟軟的髮梢掃過他的臉頰:「什麼時候醒的?!」
「就在剛才!」她拉著他的手坐下,然後緊盯著她的臉問:「寶貝……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林小小點點頭:「嗯……睡了三天兩個小時。」
「沒想到,我還真能睡!」
他伸手摸摸自己瘦得不成樣子的臉,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不過,現在我很高興,因為,我一醒來就能看見你……」
林小小臉色微紅,略低著頭問:「這麼重的病,為什麼要瞞著我?!」如果不是鄒一南告訴她,她一定會被蒙在鼓裡。
蕭辰輕輕一笑:「沒什麼的,只不過是一個手術,做了就成了。」
只不過一個手術?!他怎麼說得這麼輕巧?!
林小小微微皺眉,然後看著他問:「你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得病的?」
「就是那天你孕檢以後,我一下子暈倒了,因為前些日子胃部就有些不舒服,醫生讓做個全身檢查也就做了,結果……」結果就查出這個問題。
不過,還好是良性的,就是有些大,割的時候還頗費了點功夫。
林小小知道怎麼回事,心裡一痛,直到在他進手術室時,她才聽鄒一南說,就因為自己的離開,他才會常常酗酒酗煙的,他胃部的腫瘤多半和自己的離開時的那段時間有關。
「以後不許抽煙,不許喝酒店,不許飲食不規律,要好好保護自己的的身體,知道嗎?!」
她在關心自己呢!
「嗯……」蕭辰輕輕哼了一聲,握住她手的力道突然加重,「寶貝,你知道嗎,在手術時,我聽見你在叫我……」
林小小一怔,避開他的目光,扳開他的手,替他掖了掖被角,壓抑住所有,淡淡的道:「是寶寶在叫你……」她真的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的固執,差點害了兩個……不,差點害了三個人……
蕭辰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盯著她好久都沒有說話,最後才開口:「剛剛你說的是真心話?」
「什麼?」林小小臉色微紅,別開臉不看他。
「你說你要我活著出來!」
「當然的真的!」
蕭辰聽了臉上一喜,正要說什麼,可卻被她緊接下來的一句話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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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