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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六章 賭注 文 / 取名字累

    ps:各位非常抱歉,前一個月一直在準備考試和論文,實在抽不出更新。現在回國了,更新大大的有,速度也會快很多了。感謝波爾金童鞋的寶貴月票,還有ali貓爺同學喪心病狂的打賞四連擊

    「你點的三杯波旁,老闆。」

    陶工酒吧勤勉忠厚的擁有者盧克蘇把三隻盛滿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重重地砸在吧檯的深色實木桌上,用隨意扔在洗碗池邊的毛巾擦擦手,沖眼前兩張熟悉的面孔笑著說道。

    「謝謝你,盧克。」艾利西亞也以一個熱情友善的微笑作為回應。她端起其中一隻杯子,輕輕抿了一口辛辣的威士忌,滿足地咂了咂嘴,「免費的威士忌比要付錢的那種好喝多了。」

    「你喜歡就好。」約翰尼攤攤手,裝出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為盧克解釋道,「我和艾利西亞打了個賭,如果斯托克城能進四個球她就得給我買三杯波旁,如果能進五個球我就得給她買三杯。」約翰尼轉過頭,對有些好奇的盧克解釋道。不遠處液晶電視裡正在播放的畫面給他的話提供了有力的補充說明——雖然上半場0:1落後,但在最後的三十分鐘內斯托克城隊一鼓作氣,由聖克魯斯、鄧普西和弗勒聯袂奉獻了五個進球。弗勒整場比賽只用了三腳射門便打進一球,鄧普西連續從左路輸送了兩記致命傳球,並於禁區弧頂打入一粒精彩的進球。更令人驚歎的是,比賽前期幾乎毫無作為的聖克魯斯竟然在比賽即將結束的前二十分鐘利用兩記頭球爭頂和一次門前補射的機會連入三球。完成了他本賽季第二次帽子戲法。也為斯托克城隊奠定了勝局。

    五比一的最終比分。對於認真觀看過上半場比賽的球迷來說,簡直就是個奇跡。

    「myohmy……delilah!」

    「whyohwhy……delilah!」

    伴隨著一場酣暢淋漓的勝利的,是一副注定將被載入斯托克城競技歷史的狂歡畫面。六十七歲的威爾士傳奇歌手湯姆瓊斯帶領金星音樂聖喬治唱片的藝人走向舞台中央,在幾乎遮蔽住天空的漫天綵帶和香檳酒液中振臂歌唱,帶領全場將近三萬名觀眾與斯托克城隊的二十五名球員一起肆意慶祝。雖然斯托克城對陣紐卡斯爾的比賽並不是當天英國媒體的關注重點,但比賽結束後的這一個驚喜表演,卻不停地在各大電視媒體和數字媒體上反覆播放。

    不管是對斯托克城俱樂部還是對聖喬治唱片來說,湯姆瓊斯和他的delilah都為他們賺足了眼球與噱頭。

    「那我必須向你致意。本內特!」盧克取下罩在頭頂上的,繡有斯托克城隊徽的鴨舌帽,「我希望你能贏下每個這樣的賭注,陶工酒吧很樂意為你提供贊助費用。」

    「謝謝,盧克。」艾利西亞俏皮地輕咬著玻璃杯沿,偷偷瞟了一眼身邊的約翰尼,「你嗎,我和他打賭還從來沒輸過呢。」

    「那是因為這是我們打的第一個賭,而且盧克,給這場賭注提供贊助費用的人應該是我才對。」約翰尼笑著歎了口氣。說道。

    「你說了算,老闆。」

    「別叫我老闆。那聽起來太客套了,叫我約翰尼就好。」

    「還是那句話,你說了算。」盧克一邊擦拭著杯子,一邊聳了聳肩,「只要你能繼續呆在斯托克城,繼續向俱樂部注資,繼續為我們帶來聖克魯茲這樣的球員,你讓我叫你都可以,露西、朗達、tinkleberry……」

    「啊,tinkleberry!這可是艾利西亞最喜歡的綽號……ouch!」約翰尼揉著遭到忽然襲擊的手臂,抱怨道,「這很疼!」

    「第一,我從來就沒有過這種綽號。第二,tinkleberry究竟是意思?」艾利西亞伸長食指和中指,認真地發問道。

    「這是urbandictionary的解釋,你看看吧。」約翰尼迅速翻出,打開網頁瀏覽器,為艾利西亞搜索到了這一詞條。隨後,他便警覺地向後退了幾碼,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對方,雙手撐在高腳椅的紅絲絨墊上,一副隨時準備逃跑的樣子。

    「hmmm……」在簡單地瀏覽了一遍釋義之後,艾利西亞把拋還給了約翰尼,危險地瞇起眼睛,用充滿威脅性的口吻一字一句地說道,「如果你指的是第二或者第三個意思,那你就死定了。」

    「盧克,快報警。」約翰尼舉起雙手,把腦袋偏向一邊,誇張地對盧克擠眉弄眼。

    「好了,你們倆繼續吧,別打壞我的杯子就行。」看著你來我往,毫不示弱的二人,盧克蘇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並沒有接過話頭。他把毛巾搭在肩上,緩步朝廚房走去,「我去給托尼他們拿炸洋蔥圈。」

    「噢,還有,如果你們需要的話。」盧克忽然轉過身子,帶著狡黠的笑意指了指門外,「兩個街區外就有一個教堂。」

    聽到盧克的話,約翰尼和艾利西亞都驟然停止了這場看起來將會是無休無止的爭辯。前者有些尷尬地低下頭,刪除著裡的瀏覽記錄,而後者則是把整個臉蛋都埋進了玻璃杯裡,身體明顯變得僵硬了起來。

    「嘿,夥計們。」

    適時出現的托尼斯科爾斯起到了緩和氣氛的作用,他從喧鬧嘈雜的人群中硬生生擠出一條道路,步履蹣跚地朝二人走來——雖然真正的狂歡活動還未開始,但在數杯龍舌蘭酒的幫助下,這個印裔男人卻已經有了七分醉意。

    「球隊大巴已經在外面等著了。準備好了嗎?」不跳字。

    托尼斯科爾斯先是用有些炙熱的眼光注視著艾利西亞。在後者不自在地將你腦袋偏向一邊後。才把注意力轉向約翰尼,問道。按照俱樂部的計劃,在獲得歐洲聯盟杯參賽資格後,除了於不列顛尼亞球場內由湯姆瓊斯領唱delilah並舉行季末慶祝活動之外,球隊還將乘坐大巴順特倫特河向南行駛,經由隆頓廣場,最後返回俱樂部,接受沿途斯托克城居民的歡呼致意。

    「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約翰尼看了看身後。啞然失笑,「不過你確定另外一個托尼還能走路嗎?」不跳字。作為球隊躋身歐洲賽場的最大功臣,主教練托尼普利斯今天被他的球員們強行灌下了至少四小杯濃度極高的威士忌,還有不計其數的杜松子酒與苦艾酒。平日裡被妻子嚴格約束,幾乎不沾酒精的他早就蜷在酒吧角落處的長椅上不省人事了。

    「放心,交給我吧。」斯科爾斯信心十足地承諾道。他輕輕叩了叩吧檯桌面,朝正在後廚忙碌的盧克蘇喊道,「盧克,可以幫我準備一杯草本薄荷茶嗎?」不跳字。

    「普利斯又喝醉了嗎?」不跳字。

    「是的。」

    「我告訴過他,必須得持續不斷地攝入酒精。才能保持身體健康,應對突發情況……總是不肯聽我的。還有他的妻子,那真正才是噩夢……」盧克絮絮叨叨地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擺擺手,對約翰尼與艾利西亞說道,「你們先上大巴吧,別擔心,我保證他三分鐘之內就能醒。」

    「那就交給你了。」約翰尼在吧檯上放了一張二十英鎊的紙鈔,站起身來,與艾利西亞一起離開了狹小卻熱鬧的陶工酒吧。

    「五月份還是這麼冷。」剛邁出大門,約翰尼便被撲面迎來的寒冷夜風激得縮了縮脖子。特倫特河畔的斯托克城位於英國中部,與加拿大的紐芬蘭島處於同一緯度,比紐約市還要再偏北一些。因此,即使是已經臨近五月中旬,斯托克城的深夜依然寒意逼人。比賽時不列顛合金球場大屏幕的數據顯示當地溫度為大約五十華氏度,而現在則只會更冷。

    不一會兒,約翰尼便皺起眉頭,倒吸了一口涼氣,顫抖著聲音說道該死的……又來了。」

    「是上一次你提到的背傷嗎?」不跳字。艾利西亞把手覆在約翰尼的脊背上,關切地輕聲詢問道。一個半月前約翰尼在健身時不慎拉傷了肌肉,從那時起,難耐的灼燒與疼痛感便經常會在惡劣的天氣情況下出現。

    「我想應該是的。」約翰尼把手放到脖頸處,試圖找到痛感的來源。

    「別碰它。」艾利西亞拍了拍約翰尼的手,提醒道,「肌肉拉傷想要痊癒必須得獲得足夠的休息才行,像你這樣整天坐飛機,滿世界工作只會讓情況變得更嚴重。」

    「有辦法呢?我的日程表已經排滿了。」約翰尼揚揚眉毛,「就要坐飛機回美國,去納什維爾出席泰勒的活動,三天之後又要趕到洛杉磯參加nbc的推介會……」

    「別把描述得像總統似的,你還沒那麼忙。」艾利西亞白了他一眼,不容置辯地說道,「回美國之後我會給你訂一張一周之後去聖巴斯的機票,別考慮公司這邊的事情,有事兒我會處理的。」

    「但是……」

    「施瓦茨!」

    約翰尼還想爭辯,但他的話剛一出口,便被一聲高昂的叫喊打斷了。他循聲望去,一個穿著陶工酒吧侍者制服的年輕人放下提在手中的黑色垃圾袋,搓搓手,興奮地朝兩人這邊快步走了。

    「你好。」

    約翰尼朝走到面前的棕髮男孩禮貌地點頭致意。

    「你想讓我把名字簽在哪兒?」約翰尼伸出手,做了一個索要紙筆的動作。這套流程他早就演練過數千次,已經是習慣成自然了。

    「簽名?」男孩愣了愣,隨即便搖搖頭,有些羞澀地說道,」噢,我不是……」

    「那你想合影嗎?」不跳字。約翰尼攤開手,試探性地問道。

    「也不是。」

    「如果是想要讓施瓦茨聽你的小樣的話……很抱歉,施瓦茨本人不接受任何形式的面試。所有的小樣和藝人簡歷都必須寄到金星音樂的辦公室接受篩選。」艾利西亞向前跨了一步。站到約翰尼身前。朝對方抱歉地笑了笑,輕聲說道。

    「我也……我也不是來參加面試的。」

    男孩兒深吸一口氣,左右打量著。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他才握緊拳頭,目光灼灼地盯著約翰尼,大聲說道。

    「施瓦茨,我叫克裡斯特納(christurner)……我希望你能給我一次試訓的機會!」

    「試訓?」約翰尼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他指著身後陶工酒吧招牌上顯眼的斯托克城隊徽,問道。「你是指斯托克城俱樂部?」

    「沒。」克裡斯連忙點點頭,應道。

    「好吧……」約翰尼仔細地打量著這個冒失的年輕人。他的臉型與一般英國人的截然不同,眼眸是愛琴海般的碧藍色,鼻峰挺拔高聳,一頭亮棕色的頭髮即使在夜晚也顯得十分耀眼。這樣充滿南歐風味的長相,約翰尼經常能夠在紐約或者倫敦時裝周的t台上見到。

    「你我只是斯托克城俱樂部的董事會主席而已,對嗎?試訓和球隊運營都是由普利斯全權負責,我沒有……」」發生了?」

    就在約翰尼和顏悅色地向克裡斯做著解釋的時候,托尼斯科爾斯攙扶著普利斯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擋在約翰尼與艾利西亞身前,一副緊張焦急模樣的克裡斯。問道。

    「這位好小伙想要一次斯托克城的試訓機會。」

    「那沒問題。」托尼普利斯清清發乾的嗓子,朝克裡斯笑了笑。「七月份開始斯托克城的u21梯隊有一次面向整個英國地區的公開選拔活動,只要你的年齡小於十九週歲,都可以來參加。」

    「那很好,那是個很好的活動,但是……」克裡斯有些為難地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我得……我得盡快拿到一份合同,我必須得這麼做。」

    「我很抱歉,年輕人,但規矩就是規矩。」托尼斯科爾斯遺憾地聳了聳肩,「祝你今晚愉快。」說罷,他便再次邁動腳步,與普利斯一道向不遠處的紅色球隊大巴走去。

    「抱歉。」約翰尼輕輕拍了拍克裡斯的肩頭,露出了一個安慰性的友善笑容。

    「等……等等!」思索片刻之後,克裡斯猛地轉過身子,朝已經走出一定距離的斯科爾斯和普利斯大聲喊道,「如果我說我能一腳把皮球踢進那個垃圾桶裡呢?」

    「那個垃圾桶?」普利斯順著克裡斯手指的方向望去,五十碼外,一隻被打翻的灰黑色垃圾桶正靜靜地躺在那裡。

    「沒。」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一次就把球踢進去?」剛走出酒吧的克林特鄧普西聽到了克裡斯的話,饒有興致地走到後者身邊,指著那個在夜色中幾乎無法辨識的小筐,發問道。

    「嗯。」克裡斯堅定地點點頭,「我至少可以連續做三次。」

    「你他媽在唬我嗎,連哈吉(hagi)都做不到這點。」安迪格裡芬顯然已經徹底被酒精俘獲了,他搖了搖頭,大聲調笑道。

    「我可以。」克裡斯看了他一眼,再次重申道。

    「可以給我一次機會嗎,普利斯?」克裡斯雙手合十,放在唇邊,用略帶懇求的神情注視著托尼普利斯。

    「給他一次機會吧,老闆。」利亞姆勞倫斯叫道。

    「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個只會唬爛的撒謊精,還是下一個裡瓦爾多。」裡卡多弗勒也跟著起哄。

    「eon,我們還可以來一個有趣的賭注。我賭三百英鎊他不能連續三腳都將球踢進去。」

    「我跟五百英鎊。」

    「好吧。」托尼普利斯今天的心情顯然極為良好,一向嚴肅刻板的他只是略微想了想,便點頭答應了克裡斯的請求。他從球隊隨行官員那裡借來一隻本來準備拋給沿途球迷作為禮物的俱樂部訓練用球,隨手扔給了克裡斯,「你有三次機會,就站在那兒吧。」

    「只要我能踢進去,我就可以到斯托克城參加試訓嗎?」不跳字。

    「如果你能連續三腳都踢進去,我願意直接給你提供一份職業合同。」普利斯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

    「好的。」

    克裡斯特納極為認真地點點頭,在旁人或好奇或戲謔的眼神注視下,他將球放置在腳邊,微不可查地吸了口氣。隨後他便站直身子,一邊瞇起眼打量遠處一動不動,與黑色融為一體的垃圾桶,一邊慢慢向後退去。

    「你看?」站在一旁的約翰尼偏過腦袋,小聲詢問著艾利西亞。

    「除非這是一部爛俗的好萊塢電影,不然……」艾利西亞抿了抿嘴,「我不想說得太絕對,但即使是機器人也很難做到連續三球擊中這麼小的目標。」

    不遠處的克裡斯特納聽到了艾利西亞頗為合理的懷疑論調,不過,這個年輕人並沒有爭辯些,他只是沉下身子,在用磨損嚴重的板鞋鞋底試了試地面的硬度後,猛地一發力,如獵豹般向身前的足球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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