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阿列克斯。彩虹*文¥學%網」
正在前院整理草坪的珍妮-埃文斯夫人抬起頭,扶著隆隆作響的除草機,笑著給從門口經過的阿列克斯打著招呼。
「上午好,阿列克斯。」
帶著金毛犬泰迪出門散步的薩布裡娜-王小姐站在街對面,帶著燦爛的笑容朝抱著一大包牛油紙袋的阿列克斯揮手致意。
「看起來真精神,阿列克斯。」
開著1972年款的福特野馬轎車,呼嘯著從阿列克斯身邊經過的銀行家特裡-理查德森先生從窗子裡探出了頭,沖阿列克斯眨了眨眼睛。
「你們好。」
阿列克斯帶著微笑,真誠而又友好地向每個人打著招呼。五個月前和艾米一起搬到這裡的他憑藉著優雅得體的舉止、友好熱情的態和充滿異域風情的口音,在馬裡布這片靠近懸崖的街區裡獲得了廣泛的歡迎。沒人認識深居簡出的艾米-懷恩豪斯,但每個人都認識這個帥氣大方的英國男人。
不管是誰都喜歡跟阿列克斯待在一起,老人們喜歡讓阿列克斯幫他們從超市裡捎點東西,並以烤好的南瓜派作為謝禮。小孩們喜歡把足球踢到阿列克斯腳下,驚奇地看著他用腳尖把球挑起來,顛上幾下,再笑著踢還給他們。女孩們喜歡跟阿列克斯聊天,光是聽到他充滿磁性的英倫腔調她們就會口乾舌燥。事業有成的中年男人也喜歡阿列克斯,因為他總能在高爾夫球場上打出令人驚訝的成績。
阿列克斯也喜歡這樣的生活,他喜歡跟那些事業有成的房產經紀和股票經紀人待在一起,談一些當時聽起來充滿趣味,但事後回想起來卻覺得無聊至極的話題。他喜歡從附近的超市買些培根、洋蔥、麵粉和灣區大蝦,親手烹調美味的秋葵湯或者烤制香氣四溢的披薩。他也喜歡每天下午坐在陽台上發呆,看著高懸在頭頂的太陽漸漸西斜,把海灘上的沙子和一望無際的大海染成橙紅的顏色。
更重要的是,他喜歡跟艾米-懷恩豪斯待在一起,他喜歡在艾米創作的時候為她煮一壺咖啡,或者待在她身邊幫她修改五線譜上的錯誤——他愛這個把頭髮高高盤起的,古靈精怪的,才華橫溢的倫敦女孩,能夠看著她沉浸在自己的音樂世界裡,一天一天地遠離該死的毒品和酒精,阿列克斯感到無比幸福。
想到這裡,阿列克斯的臉上不由地浮現出了一絲輕鬆愉快的微笑。
他從來就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人,能夠過上這樣的生活他已經非常滿足了。
一邊這麼想著,阿列克斯一邊用鑰匙打開了大門。
「我回來了,親愛的!」
阿列克斯握著門把,朝屋子裡高聲喊道。
沒人回應。
「你在嗎,甜心?」
阿列克斯把牛油紙袋放在廚房裡的餐桌上,打開嵌在牆內的音響,伴隨著詹姆斯-布朗的音樂整理起了今天晚上需要的食材。
但當他把最後一份灣區大蝦放進冰箱,詹姆斯-布朗的i_feel_good也進入尾聲時,屋子裡還是沒有回應。
這不正常。
艾米現在應該在家裡才對。
阿列克斯關掉了收音機,慢慢地朝客廳走去。
「甜心?」
客廳裡死寂一片,沒人在這裡。
阿列克斯的神情開始變得凝重起來,他看著客廳與陽台連接處那扇敞開的玻璃門,突然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艾米?」
阿列克斯一邊喊著,一邊朝陽台快步走去。
接下來,他看到了一個夢魘般的畫面。
艾米正躺在那張乳白色的籐椅上,左手斜握著一隻酒瓶,暗黃色的液體正順著瓶口流淌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實木地板上,把地板染成了令人觸目驚心的墨黑色,右手捏著一隻快要燃盡的大麻煙,白灰色的煙霧瀰漫在空氣裡,讓阿列克斯覺得有些頭暈目眩。在她那件黑色的,印著一顆桃心的背心上,到處都沾著一種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艾米緊緊閉著雙眼,頭髮零亂地散落在肩頭,臉色慘白得有如白紙,手腳微微有些抽搐,而她的嘴角,則不停地溢著白沫。
今天陽光普照,萬里無雲,天空碧藍得讓人分不出它與海水之間的邊際。不遠處,一隻可愛的小狗正在海灘上和主人一起玩著拋接飛盤的遊戲,一群潔白海鷗正在淺海區礁石群上方盤旋著,發出悅耳的叫聲,再遠一些的地方,還有幾艘游輪在海面上高速航行著,拖曳出數道綿延數百碼的美麗水花。
人人都在享受著這天堂一般的美妙早晨。
但坐在這裡的艾米-懷恩豪斯,卻活像是在地獄裡受著非人的煎熬。
「上帝啊!」
阿列克斯連忙撲到艾米身前,雙膝跪在地上,右手扶著艾米的肩頭,猛烈地搖晃著女孩的身體。
「艾米……醒醒!」
不管阿列克斯怎樣叫喊,艾米緊閉的眼簾也沒有張開哪怕一絲一毫。
「艾米!」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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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24日,西海岸時間2:00pm,美國洛杉磯,ucla羅納德-裡根醫療中心。
「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約翰尼、阿列克斯和馬克站在艾米的病房外低聲交談著,每個人的臉色都無比難看。
「醫生說是因為輕酒精中毒,和吸毒過量導致的昏迷……」
「不。」約翰尼打斷了阿列克斯,「我知道她是吸毒過量,我的意思是,她為什麼會吸毒過量?她是怎麼拿到那些該死的可卡因和大麻的!」
「我不知道。」阿列克斯痛苦地閉上眼睛,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除了去錄音棚錄音之外,這幾天我一直看著她,寸步不離。我……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拿到這些東西!為了幫艾米戒癮,我連monste
都沒讓她碰過!」說到最後,阿列克斯甚至已經開始低聲嘶吼了起來。
「你做得很好,阿列克斯。我很抱歉,我只是太關心艾米了。」約翰尼有些歉疚地拍了拍阿列克斯的肩膀,他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語氣實在是太重了。
「艾米現在醒了嗎?」約翰尼指著病房的門,問道。
「三個小時之前剛剛醒。」
「我可以進她嗎?」
「當然。」阿列克斯拉開了房門,「請進。」
約翰尼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了一副燦爛的笑容,邁進了病房。
「艾米。」阿列克斯輕聲說道,「約翰尼來了。」
此時的艾米,正斜靠在病床上,看著窗外韋斯特伍德廣場來來往往的車流,怔怔出神。
「艾米。」
約翰尼站在床腳,扶著病床上的金屬欄杆,輕聲開口道。
「約翰尼。」
艾米轉過頭,朝約翰尼露出了一個淺到幾乎無法辨識的笑容。
「發生什麼了?」
「我毒癮犯了。」
艾米點了點自己的腦袋,輕鬆地笑著。
「我毒癮犯了,所以就一口氣把這幾個月的量全都給補了回來。」
「艾米……」約翰尼的語氣開始變得嚴肅了起來,他知道,『毒癮突然犯了』絕對不是艾米吸毒吸到昏迷的主要原因,「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說的是真的。」艾米辯解道,「我真的毒癮犯了。」
「還記得我在布萊頓對你說過的話嗎?」約翰尼認真地注視著艾米,「我不喜歡看到太陽過早地下山。」
聽到約翰尼的話,艾米突然沉默了下來。她看了一眼阿列克斯,又看了一眼約翰尼,最終,她把頭低了下來,一言不發地看著自己絞在一起的手指。
「阿列克斯。」約翰尼明白了艾米的意思。他轉過頭,對站在門口的阿列克斯說道,「可以請你出去一下嗎?我想跟艾米單獨談談。」
「當然。」阿列克斯關切地看了一眼艾米,輕輕帶上了房門。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為什麼你不肯相信我就是毒癮犯了?」艾米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我知道你有多強大,艾米。」約翰尼用手指了指艾米,「沒有什麼能輕易擊倒你。」
「這你就錯了。」艾米臉上苦澀的笑容越來越濃。
「我聽著呢。」
「是……」艾米有些猶豫地止住了話頭,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用一種極為細微的聲音完成了這個句子,「布萊克-菲爾德西維爾。」
「是誰?」約翰尼皺起了眉頭,他希望是自己聽錯了。
「布萊克-菲爾德西維爾。」艾米這次的聲音足夠清晰,「我的前男友。」
「噢,這真他……」約翰尼右手握成了拳頭,放在嘴邊,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抑制住自己心頭的憤怒,「他來找你了嗎?」
「沒有……」艾米又一次低下了頭,「比這更糟。」
「比這更糟?」
「他……他送來了一張……」說到這裡,艾米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片刻,才讓自己的心跳恢復正常,「婚禮請柬。」
「婚禮請柬?」約翰尼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就像被加熱到了沸點一樣。從前世的新聞報道裡,他已經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叫布萊克-菲爾德西維爾的瘦小男人是個怎樣無可救藥的人渣——他數次以荒誕可笑的理由無情地拋棄了艾米,又數次以同樣荒誕可笑的理由獲得了一直深愛著他的艾米的原諒。2006年,在兩人結婚以後,布萊克對艾米的控制欲和影響達到了巔峰。他讓艾米推掉了一份價值十萬英鎊的演出機會,理由僅僅是『我怕他們會欺負你』。2006年6月,被趕出酒的布萊克和他的朋友一起痛打了酒老闆,並因此被抓進了警局。事發之後,艾米用三千英鎊的保釋金把布萊克從拘留所裡撈了出來,而他卻從來就沒自己的妻子買過任何一件價值超過三千英鎊的東西。這還不是全部,布萊克甚至還慫恿已經快要戒毒成功的艾米繼續吸毒,兩人不止一次地被拍攝到在公共場合,甚至在演出現場一起吸毒的畫面,所有人,包括艾米的父親米奇-懷恩豪斯都相信,如果不是布萊克,艾米也許早在2006年就已經戒毒成功了。
在這個世界裡,約翰尼憑藉著自己超前的記憶與艾米簽下了合約,並把她帶到了馬裡布。約翰尼以為這樣就能斷掉她與布萊克之間的聯繫,但他顯然低估了布萊克毀滅性的能力,即使無法親自見到艾米,布萊克也一直在竭盡所能地試著讓艾米活在痛苦的地獄中。
把婚禮請柬送到正在戒毒的,依舊深深愛著自己的前女友手中,這樣的行為只有惡魔才做得出來。
「該死的人渣……」約翰尼的雙手甚至都因為憤怒有些微微顫抖,「那份請柬呢?」
「我把它給燒了。」艾米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把它給燒了,我用打火機把那張該死的信一點兒不剩地燒了個乾淨,把殘餘的灰燼都扔進了大海裡。
「你做得很對,艾米。」約翰尼點了點頭,「但是我不明白,你既然已經燒掉了信,為什麼會……」約翰尼做出了一個手夾大麻煙的動作。
「因為不管我把那封信燒得多乾淨,它都一直印在我的腦子裡!」
一直努力抑制著情緒的艾米終於崩潰了,她雙手死命地攥著床單,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地從臉頰上滑落下來。
「『我們茲定於2006年12月11日中午1點於k維斯特酒店舉行婚宴,誠摯地歡迎你,艾米-懷恩豪斯小姐,參加我們的婚禮。敬請光臨……菲爾德西維爾先生及其夫人』。」
艾米一字不差地把請柬上的所有內容都給複述了下來。
「他怎麼能這麼做!他怎麼能這麼做!」艾米雙手捶打著病床,痛苦地高聲叫道,「他怎麼能跟其他女人結婚……他難道不知道嗎,我愛他!我愛他!i_**ing_love_him!」
「艾米……」
「我愛他,他是我的全部……」艾米-懷恩豪斯就像一個無助的小女孩一樣,把雙腿蜷縮了起來,用手臂抱著膝蓋,躲在病床上,身子劇烈地顫抖著,「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前天從錄音棚出來,趁著阿列克斯還沒來接我的空隙,我一個人跑到了康普頓,用身上所有的錢換了一些大麻煙和可卡因……」
「艾米……」
「我知道,我知道這不對,我也不喜歡做這些事情,但不做這些事我能怎麼辦呢?」艾米旁若無人地喃喃自語著,「清醒的時候,不管我再怎麼努力,那封請柬上的內容就是不肯從我的腦子裡消失……至少,至少在吸毒的時候,那封請柬不會再來煩我……」
「天哪,等等,艾米,聽我……」
「你知道嗎,我吸第一口的時候,感覺就像是在天堂裡一樣……布萊克在我旁邊,沒錯,我看到他了,他陪著我,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吸著這些東西,他還要我喝酒,我喝了,他好高興……」
「我愛他,我愛他……」
「艾米!停下來!」
約翰尼用近乎嘶吼的叫喊聲把艾米從幻想中拉了回來。這個可憐的女孩抬起頭,用那雙疲憊而又無辜的眼睛看著約翰尼。
「艾米,你是個好女孩,我知道你愛很多事情,你愛音樂、你愛埃塔-詹姆斯、你愛布萊頓的海灘和陽光,你愛在錄音室裡把自己的唱片雕琢成型的感覺……」約翰尼深吸了一口氣,用盡可能溫柔的聲音緩緩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愛,有很多人等著你去愛……但相信我,布萊克絕對不是值得你愛的人,你被自己蒙蔽了,艾米,你其實一點兒也不愛他!」
「我怎麼會不愛他!」艾米激動得與約翰尼針鋒相對。
「你真的愛他嗎?」
「他是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
「你愛他的什麼?」
「我愛他對我的關心,我愛他跟我一起在沙發上聊天的感覺……」
「bull**!」約翰尼揮了揮手,指著自己的腦袋,對艾米喊道,「好好想想,你到底愛他什麼?」
「我,我……」
「你為什麼會愛他?」
「這是因為……」
「你愛他嗎?好好想想,艾米,你到底是愛他還是只是因為你喜歡他對你病態的關注?」
「他人很好……」
「他人真的很好嗎?你愛的究竟是布萊克,還是你自己的幻想?」約翰尼一刻不停地逼問著艾米。
「我愛他,因為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關心我!」艾米再次發出了爆發式的叫喊聲,「沒有一個人關心我,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他們都對我視而不見!只有跟布萊克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是被愛著的!」
艾米的身子顫抖得越來越劇烈了。
「很好。」約翰尼輕輕點了點頭,他終於讓艾米直接說出了她對布萊克的真實情感。
「我想我不用再多說什麼了。」約翰尼看著艾米,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外,「想想我,想想馬克,想想阿列克斯。好好想想,想想你自己身邊有多少關心你的人。」
「但我不愛阿列克斯。」艾米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沒錯,也許你的確不愛阿列克斯。」約翰尼點了點頭,「但同樣的,你也不愛布萊克。」
「我愛……」艾米突然止住了話頭,她把腦袋輕輕放在膝蓋上,出神地想了好一會兒,才又抬起頭,看著約翰尼,小聲問道,「這是真的嗎?」
「這是你自己的感覺,當然是真的。」約翰尼輕聲回答道,「也許你不愛阿列克斯,但你的真命天子絕對不是布萊克……更重要的是,艾米,你現在內心渴望的不是愛情,而是關心。」
約翰尼走到艾米身邊,在床沿上坐了下來,套出紙巾,輕輕擦拭著艾米臉上的淚痕。
「你需要的是關心,我說的對嗎?」約翰尼一邊擦著艾米的淚水,一邊柔聲說道,「你需要有人關注你的一舉一動,需要有人在你做音樂的時候幫助你,需要有人在你疲累的時候給你倒上一杯咖啡,需要有人在你演出的時候為你鼓掌歡呼。你想要的是認同感,想要的是讚揚。」
「相信我,艾米……現在有很多人願意為你做這樣的事,馬克願意做你的專輯製作人,阿列克斯願意整天守在你身邊,而我……我願意在你上台演出的時候在台下為你喝彩。」
說到這裡,約翰尼露出了一個比陽光還要燦爛的迷人笑容。
「我們都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
「艾米,你是被愛著的。」
「我是被愛著的……」此時的艾米,就像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一樣,努力學習和理解著約翰尼所說的每一句話。
「你是被愛著的。」約翰尼笑著點了點頭,「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一個你真正愛著的男孩兒,你會在爸爸的攙扶下拖著長長的裙擺走過教堂的通道,和他永遠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而在那間教堂裡,會坐滿關心你的人,我、馬克、阿列克斯、你的媽媽,所有人。每個人都會為了穿著婚紗的漂亮的你而歡呼雀躍。」
「這條路不會很容易,你在路上總會碰到像布萊克這樣的混球,他們想要擊垮你,想要摧毀你的意志,讓你痛不欲生。不過,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要明白,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關心著你的一舉一動,只要你需要,他們就會隨時伸出援手。」
說到這裡,約翰尼輕輕握住了艾米冰涼的手。
「我明白了。」艾米朝約翰尼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這個在外人看來瘋狂無比的癮君子此時是那麼地純真可愛。
「但是……」艾米皺起了眉頭,「但是我還是很難受。」
「每個人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很難受的。」約翰尼理解地點了點頭,「不過,你可以用你最擅長的東西,最強大的武器去擊敗它……艾米,你最強大的武器是什麼?」
「我想是……」艾米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答案,「是音樂。」
「很好。」約翰尼笑著捏了捏艾米的手,「那就用音樂去擊敗這種感覺。」
「聽你的。」
艾米想了想,飛快地從病床邊的抽屜裡取出了一個筆記本和一隻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在寫什麼?」
「寫歌。」沉浸在創作中的艾米嘴角不自覺地勾起了一絲快樂的微笑,「馬克兩周前給我彈了一段旋律,我不是很喜歡,不過現在我想我有主意了,我可以把它改得更好。」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我現在還沒想好呢。」艾米咬著鉛筆,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兒,在紙上刷刷舞了幾筆,把本子舉到了約翰尼面前。
「這個名字怎麼樣?」
「很好……這個名字棒極了。」
約翰尼看著自己眼前用鉛筆寫成的back_to_black三個單詞,滿意地點了點頭。
「太棒了,那就叫這個名字。」艾米抿嘴笑著把這三個單詞圈了起來,「我一開始創作就會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所以,如果我一會兒沒有聽到你說話的話,請千萬不要……噢!沒錯,就這麼寫!」說到一半,艾米就被突如其來的靈感給打斷了,她低著頭,認真地在紙上劃出了五道橫線,並在這五根橫線裡一刻不停地畫著跳躍靈動的音符。
也許在現實世界裡艾米有著種種惡習,但在音樂的世界裡,艾米絕對是一個完美無暇的天使。
坐在一旁的約翰尼看了看低頭創作的艾米,又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的洛杉磯,無聲地笑了起來。
註:
1、monste
:一種功能飲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