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怒砸寶和堂
晉陞到五重境界,雖還遠遠比不上岳婉君和白素貞等人,但相比於其他人來說,這番實力已經是強大的存在了。
殺了五百多隻殭屍,不能完全解除臨安危機,有許多人在夜間被感染,所以還要繼續煉製劍符之水。
次日清早,長生觀門前熙攘擁擠了一大堆人。
這些人當中,有不少是昨天喝了劍符之水的百姓,來此感謝許仙,若非劍符之水,他們已被屍毒感染,其餘則是些慕名而來、想要索取劍符之水的人。
一傳十,十傳百,長生觀劍符之水可以克制屍毒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整個臨安,有很多百姓都來所請求許仙賞賜。
許仙犯難了。
昨天一天一夜師姐都沒好好休息,累的不輕,即便是夜間煉化殭屍所獲得的那些信仰之力,也都大多給了許仙,所以岳婉君早已精疲力竭。
可眼前這些百姓又不得不救,該怎麼辦?
「讓他們進來等吧。」
岳婉君走了出來,神色憔悴。
「不累嗎?」
許仙憐惜。
岳婉君心裡有些小小的感動,她搖搖頭,祭出長劍,向大水缸走去。
「仙子如果累的話,我倒可以幫她恢復些真氣,只不過……」白素貞兩手覆著小腹,有些尷尬:「只不過現在肚子餓了,得吃飽才有氣力。」
許仙一拍腦門,怎麼把白素貞給忘記了,這是頭吃貨,吃的東西越多,力量就越強,所以在白素貞眼中,食物都可以直接轉化成能量。
只要食物充足,白素貞就不會疲勞。
許仙大喜過望:「現在就去給你買。」
雖然有喪屍作亂,但臨安畢竟是大宋都城,且到處都是軍隊在鎮守,所以白天極少有殭屍走動,百姓們生活漸漸恢復了些規律,買賣交易仍在。
不過現在燒雞基本沒有了,有些喪屍找不到人,便會啃雞,所以臨安大多數的擠壓都被喪屍咬死,屍體被人們用火燒焦,許仙只拉回來了幾車米糧。
吃慣了葷肉的小青撅嘴不樂意:「又是大米,沒勁。」
許仙無奈:「當初你偷吃臨安米糧,害整個臨安糧倉都空了,現在瞧不起大米了?」
當初白素貞和小青二女大開胃口,將整個臨安糧食都吃空,小青現在倒好,居然不肯吃大米了。
「那是白素貞那頭吃貨吃的,與我無關。」
小青面紅耳赤的反駁。
從清晨到中午,大概有一千多人到長生觀領取劍符之水,許仙秉著不肯吃虧的原則,讓這些百姓先買香火進香——也不貴,一根香一兩銀子,不過半天就賺了幾千兩碎銀。
看到岳婉君累的俏臉刷白,額頭滿是汗漬,許仙心頭酸澀,於是他將這種憐惜化作賺錢的動力,到晌午每碗劍符之水賣二兩銀子……
能在臨安城居住的百姓家資都頗富足,可惜這種富足在半天之內都被許仙敲詐而去。
黑珠巷家裡滿滿當當堆的都是銀子,許仙被錢塘水神大罵奸商,說許仙不該賺這種不義之財。許仙只是呵呵一笑,勞累所至,總該有所得。再說了,解救他人苦難和賺錢本就不衝突。
不過這種平靜並沒有持續太久,剛吃過午飯,就有人上門找茬了。
是個年近四旬的郎中,郎中身後還跟著個肥頭大耳的胖子。
許仙只覺這兩人頗為眼熟,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們是誰。眾人見兩人到來,皆低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
「這不是保和堂的李三通和李大寶父子二人嗎?想當初小乙哥還是保和堂學徒,沒想到剛過去數個月,小乙哥已能獨當一面、能給臨安百姓庇佑了。」
「看他們父子二人臉色明顯不善,肯定是來找茬的。」
「怕什麼,小乙哥現在會仙法,還有諸位仙長坐鎮長生觀,李三通父子能做什麼?」
許仙恍然,這小胖子不就是當初把他推下西湖的李大寶嗎?他挑眉笑道:「我當誰呢,原來是老掌櫃和大寶來了,怎麼今天突然造訪寒舍,有事嗎?」
李大寶冷笑:「許仙,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冤枉啊,我何時欺負你了?
許仙只覺自己比竇娥還冤,連他們是誰都險些忘記了,何時又欺負他們了?
「我何曾欺負過你們?」許仙問道。
有鬧事之人,瓊華弟子不是吃白飯的,他們擁擠過來,死死盯著李三通父子——他們被許仙教了幾個月,別的本事沒學會,就學會了一個本事,那就是對砸場子的人毫不手軟。
「你在這裡賣劍符之水,難道不是搶寶和堂生意?」李三通冷道:「國有國法,行有行規,而今你把百姓們都騙到長生觀來,誰還到寶和堂買藥?」
原來是為了這事,許仙笑道:「至於騙不騙,大伙明目看著呢。百姓們到我這來,是因為我這裡的藥確實能給百姓們治病,能克制屍毒。而李大夫你呢,你有辦法克制屍毒?我想想,你是不是把人參靈芝這種名貴藥材寫進藥方里,然後接著驅毒的口號來賺取黑心錢?」
與李三通相比,他感覺自己實在太純潔了。他雖然愛錢,可他不賺黑心錢,不會欺騙百姓。
李三通憋的面容發紫,被戳穿計謀,老臉擱不住了,惱羞成怒,指著許仙罵道:「許小乙,不要欺人太甚!當初你平江姐姐寫信給我,說要我好生照看著你,沒想到你現在居然這般對我,沒有一點教養!」
「我對你怎麼了?當初你兒子把我推下西湖時,你又在哪?現在想起我姐姐了,當初怎麼沒想到?」
許仙冷笑道。
其實若按照綱常來敘,李三通還和他有些親戚關係。他姐姐嫁給了李仁,而李三通是李仁哥哥,所以許仙才會被姐姐安排到寶和堂來當學徒。
「找打!」
人在惱羞成怒時都會腦門發熱,做出衝動之事。李三通腦門發熱了,他忘記許仙會仙法,竟揚起巴掌要去扇許仙的臉。
許仙是誰?
他是長生觀觀主,是岳婉君男人,是白素貞恩人,是彩蝶郎君,是臨安百姓的救命恩人……這些都不重要,關鍵他是在場諸位瓊華弟子的師叔祖。
如果師叔祖被扇了臉,不就是瓊華派被扇臉嗎?
所以那些瓊華弟子在李三通動手的瞬間便動了,沒有拔劍——小青教他們的,用拳頭打人遠比用劍殺人爽快得多。
二十個瓊華弟子一窩蜂衝上去,舉起拳頭砸向李三通,順便連李大寶也不能倖免。
塵土激昂,父子二人都被打倒在地。
「許仙!我要告訴你平江姐姐,說你在臨安胡作非為——啊,別打臉!」
許仙喚來個瓊華弟子,吩咐道:「你帶幾個人去雙茶坊巷把寶和堂砸了,我和李大寶有仇,當初沒功夫治他,現在他自動找上門來,就不能怪我手狠了。」
「嘿嘿,師叔祖放心,必把那藥店砸的稀巴爛。」
什麼樣的將軍帶什麼樣的兵,果然不假,這些原本純潔的瓊華弟子被許仙調教兩個月,一個個都成了「小人」。
半柱香後,幾個瓊華弟子來到了雙茶坊巷口的寶和堂門前,店內只有個老賬房看著店面,在默默翻看賬目。
「砸。」
其中一人說了句,隨在他身後的幾人紛紛揚起手中鐵鏟,衝進藥店。
「啊!你們要幹什麼,我要報官了!」老賬房驚慌失措的喊道。
現在臨安滿街道都是士兵,只要動靜稍大,就會有士兵聞訊趕來。
啪!
瓊華弟子從懷中掏出了塊銀子,足足有碗口那麼大,百兩之多:「拿銀子走吧,這事與你無關。」
一百兩銀子……老賬房操勞一輩子也賺不了這麼多,他慌忙將銀子抱起來,用包袱將其裹住,一抹煙離開了寶和堂。
辟里啪啦。
鐵鏟無情的落在藥櫃上,將藥櫃砸的稀巴爛,不過片刻功夫寶和堂就已不成樣子了。
路上行人紛紛駐足圍觀,見砸店之人都是長生觀道士,而許仙在人們心中的形象又是極好,眾人皆遂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何事,無人上前勸阻,也無人報官。
待把店砸了後,一位瓊華弟子從懷中摸出張銀票,放在櫃檯桌面,揚長而去。
將臨傍晚時分,在長生觀收銀子的許仙被彩蝶喚回了黑珠巷,家裡來了客人。當許仙看到這客人時,第一印象便是儒教。
只有儒教才會身穿儒袍、頭帶正冠,只有儒教教徒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褶皺,整齊如新。
這儒生大約四十來歲,面容堅毅,氣質脫俗,臉面頗為英俊。
更為重要的是,許仙從這儒生身上感受到了真氣波動,強大的真氣波動!
他看不出儒生修為,但他知儒生修為絕對不低,很可能是七重元聚、甚至是八重神浮的境界。
之前朱熹說儒教分為兩大派系,一為理部,研究聖賢書為主;一為天部,修煉術法為主。從波動的真元來看,這儒生應該出自天部。
「鄙人顏子回,叨擾許觀主,還請許觀主恕罪。」
顏子回規規矩矩的作揖。
「有事?」
自從朱熹被儒教開除,許仙對儒教的印象就不好了,對突然到訪的顏子回很有警惕心。
「子回今日正是為朱熹而來,還請許觀主讓子回帶走朱熹,或許子回有辦法令朱熹恢復神智。」
顏子回說道。
「你們還嫌害他不夠,想再害他一翻?」
許仙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