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東,江戶城
「已經解決了麼」忠良看著跪在地上的真田昌幸。剿滅餘孽實在預料之中,只沒想到會那麼快,十日就建功而返。
「有主公的佈置在先,正信大人的目付組以及本家的忍軍配合,臣下要是不能剿滅餘孽,在江戶城外就切腹自裁了。」
忠良看了下他,不置可否,真田昌辛比之以前圓滑了許多,能力也漸漸顯現。
「你的功勞自有獎勵,現在先下去吧?」
「哈!」
等真田昌幸走到了末席坐下,忠良接著說道。「今後本家在三年之內的大政將轉為發展領地,稍後佑筆閣會有命令發出。」
「那軍備呢?主公,」作為水野家三位宿老之一,稻生政勝問到
「軍備命令,我會親自頒布。這裡我先透露個底,備軍我想保持在一萬兩千左右。」
水野家軍隊使用的是備軍制度加傳統豪族徵兵制相結合。組成了戰鬥力高低搭配的情況。備軍是常備,訓練,俸祿和裝備又水野家中樞負責。其餘豪族軍隊屬於徵召兵,打仗需要的時候召集,不需要的時候回鄉為農,水野家只需負責賞錢。
這段時間,水野家錄用了一些關東武士。這些武士都是在國府台合戰中被打敗的小豪強。他們在戰敗之後沒有負隅頑抗,即使減封或是除封也表示恭順臣服。錄用之後,這些人發揮出了出人意料地工作熱情,水野家在北武藏和房總的新領。統權和治權落實得十分順利。偶有反抗也因為有熟人帶路。加上水野家佈置得當。沒過秋天便旋即滅亡。反抗者的人頭,成了帶路黨的投名狀。
忠良對權柄也玩出了一點味道,三教九流之人,不分粗鄙高貴,不分善惡喜好,有用的一定用上,沒用的留著日後再用。打天下就是一個包容的過程,把外人變成自己人。把別人的變成自己的,不能轉變的自有雷霆手段去轉變。
現在的歷史已經開始走到忠良不知道的方向,先知先覺的機會越來越少。不過天下之爭講究的是大勢,就算你能預知一切,但是大勢不在手的話,終究還是螳臂當車,化為灰灰。
「水野家目前在大勢中已經領先所有大名一步,接下來就是看織田信長如何攪亂近畿。然後本家積蓄勢力,消化關東,再一舉東進。」
忠良這是自己語。但是冥冥之中卻又一股力量在響應。正在城下辦公的命泉和尚忽然心血來潮,抬頭觀望。江戶天守,代表水野家氣運天柱忽然收縮變細,接著卻是往外噴出許多細小的雲柱,這些雲柱落在水野家各處領地之上,然後這些細小的雲柱慢慢變得凝實,似乎還在往本天柱上輸送氣運。
命泉和尚精修命理學,但是這個顯現還是第一遇見。細細想來臉色越來越敬重。
「天柱地脈呼應相連,這是握有地利的格局,現在地利顯現,天時卻還未出現,怪哉怪栽。」命泉和尚想到這裡又仔細看水野家的天柱,比之以前少了三分之一,但卻更加沉穩。他明白,這下雖然少了不少,但是有地脈滋潤,氣運遲早要恢復,而且猶有過之。
黛姬這時也心有所感,她的命運早就和忠良綁在一起。如果忠良日後能夠的天下人大位,一定會封神。自已這一脈也會因為輔佐有功,死後可不入輪迴,在神庭永生。修行人辛苦修行到底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超脫輪迴麼。
在日本,神道教體系中,認為萬物皆有靈,號稱有八百萬天神。其實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只能算是精怪,真正屬於正神的只有寥寥幾個。如果是以天下人之身,死後封神的話,妥妥的正神之位,受百萬香火不再話下。
「那到時候自己??」
「黛姬,忠良殿下根基將成。現在是關鍵時候,也正是本社擴大影響的時候,這點你要上心」
黛姬正想著,身後卻傳來父親的聲音。
「稻荷神社的事也確認了,那條母狐狸果然也有同樣的意思,你千萬別讓她竊去了好處。」
「請父親放心」黛姬應著,緩緩轉身,鬢角雲發輕舞,風情嫵媚至極。他父親卻先眉頭一皺,接著又舒展開,點了下頭,便離去了。
不過一會,忠良就知道了這位岳父大人來過,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他卻沒有放在心上。
水野家氣運變化不止幾家注意,在信濃,把命運壓在武田家的幾位修士此時已經臉色大變,其中一位老者臉上都快嫡出墨了。
「主祭大人,真的大勢已去,無可挽回了嗎?」
老者邊上幾人眼裡還有點僥倖。
「本來還有一點希望,可是現在卻一點希望沒有了。我本以為水野忠良年輕氣勝,又剛剛獲得大勝利,加上信玄天命以到,身後去了大敵人,會一股做氣消滅關東群豪。現在卻想不到」
老者就是在關東走過一趟的秋葉足顯,他頓了一下:「水野家下一步將會修理政治,整軍備武,不出三年根基穩固,到時候無論是向東還是向西,都會勢如破竹,我們武田家就」
「也許,水野家只是麻痺關東群豪,說不定冬天就開始攻擊了。就算不是計謀,也可能會改變大政不是嗎?」
「怎麼可能」老者語氣有點恨鐵不成鋼:「氣運變化只有在敲定大政,並決心施行到底的時候才有變化,而且水野忠良是什麼人?天下少有的英豪,豈有朝令夕改的道理,如此怎麼服眾!」
「哎~~~本來以為水野家在稍事休整後悔進軍下野,常陸,徹底打掉宇都宮,小田,佐竹等豪門。特別是佐竹家源氏正宗名門,根基深厚,水野家少不得會深陷其中,白白耗費力量,氣運,加上擴展過快,這就給了其它人機會。可是水野忠良軍隊在下野,常陸邊上不動,果斷轉入發展領地,高明啊,讓人無機可乘。天下真的就是他的了麼。」
「也不一定吧?織田家正在上洛,如果成功大義名分就在織田家手中,天下誰屬還要再證一番。」又有一人問到。
「織田信長麼?」秋葉足顯沉默了,想著「自己是不能改換門庭了,但是自己的弟子還有希望。」
再看自己幾個弟子的臉,怎麼看都覺得個個難當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