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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九章 定前 文 / 板磚軍師

    水鳥起於夜之後忠良就心神不寧靜,一宿沒睡。武田信玄行動不合常理必有謀略在後。

    輾轉反側到凌晨,聯想武田信玄的威名和常用計謀。「哎呀~」忠良登地從榻榻米上彈起。「不好,是相模軍!」。

    水鳥不會無故夜中飛起,必是有人驚擾相模軍在野動。聯想到武田-北條聯盟日久。武田家在相模國怎麼說都有些人脈關係,而自己還是殺死北條兩代家督的人,相模**中定有不滿者。

    多算者勝,少算者敗。忠良急忙走出居室,一邊走一邊高叫:「誰在當值。」

    「是臣下。」

    「去叫神原良政來。」

    「哈!」

    「外忍組是誰當值,出來」

    「哈!」忍者從榻榻米下鑽出,跪著應到。

    「武田軍有何變動。」

    「一個時辰前情報顯示無變動。」

    「這個時辰的呢?」

    「還沒傳來!」忠良背著手來回走兩步,指著忍者,「加緊打探,立刻傳來。」

    神原良政走到這邊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忠良在叱喝忍者,單膝跪下:「主公,臣來了。」

    「良政,來得正好」忠良揮手讓忍者消失:「走,整軍准戰。」

    說完,帶頭走下天守。

    水野備軍,久經沙場,紀律嚴明。忠良命令下去,立刻醒想來,整理鎧甲兵器。在組頭和隊官叱喝下各歸建制。徵召的足輕動作就拖拉緩慢。不知道這麼早就叫醒有什麼事。抱怨著。

    忠良看看懷表在上午四點左右,只比正常日出早了一個時辰。足輕支吾抱怨,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太慢了,催促他們快點。怠慢者處死。」這實際上只有幾分鐘時間,但忠良卻是不耐煩,喝著:「快去。」

    「哈!」周圍的傳令馬迴四出,跑去傳令。

    而這時武田軍的營地,由於夜幕籠罩。忠良通過南蠻千里鏡,只能看見模糊的黑影。但黑中肅穆,殺氣盤旋。

    夜中。忠良套上南蠻胴具足,披上了陣羽織,站在城頭,看著大批旗本親軍不斷號令。並且輪番響起呼喝,眸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家臣,奉行這時也都到了身邊。

    「什麼人!」外圍旗本忽然警戒地爆喝。

    「主公,是臣下!」

    忠良認得是加籐段藏的聲音,「快進來。」

    「情況到底如何」沒等加籐跪下忠良就問著。

    「主公,武田軍全軍已經行動了,他們正在拆掉木城的城牆。往相模川運送。」

    原來如此,忠良想到,武田信玄造的不是木城。而是木筏。夜中順流而下,繞過防線突襲。好計謀,好戰法。如果不是有預感而提前準備。這時得了情報再準備就來不及了,突然襲擊下,足輕會要散去大半。

    「不好,武田信玄是想要順流而下。」正信聽了情報也想到了,腳底觸電樣跳起,走到忠良身邊。「主公請下令,要相模軍勢備戰了。」

    忠良點點,令著:「傳令~北條備和相模**勢想河面上靠攏。」

    傳令兵跑下。

    又等了片刻。離著主營帳最近的遠駿軍的大將趕來。

    「主公!主公!出了何事?是武田軍來偷襲麼?」見忠良,就坐在城頭,朝比奈他們鬆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發現冷汗都爬了一額頭。連忙行禮。

    忠良這時全副武裝,嚴陣以待。看了眾將一眼,又看著連綿的軍營,也鬆了一口氣。

    「剛剛得到情報,武田軍正在行動,很快就會發起攻擊,諸將速去準備接敵。務必要嚴守陣地。」

    朝比奈泰朝等頓首聽令,如不是主公提醒,武田軍肯定偷襲成功,各人心中慶幸。

    「臣等,這就退下了。」朝比奈泰朝帶頭說著。正在忠良要開口的時候,相模川邊喊殺遍起,隱約能聽見,「武田軍殺來的呼聲」。

    各人驚駭地望著那個方向。然後又齊刷刷地看著忠良。

    「哈哈哈~~」身處危機,忠良卻扶住額頭笑著。

    「主公為何發笑?」正信眼珠閃爍,上前說道。

    「我在笑,天助我也。」諸將不解,面帶疑惑。忠良繼續說著:「估計是武田信玄買通的內應。看見我軍整軍,以為是發現了他們的勾當,提前嘩變了。你們想要是我軍沒有準備,他們和武田軍裡應外合,我軍豈不是潰敗無虞了。」

    「現在雖有漏,但提前發現,不是天助我也嗎?」

    果然很快有武士稟報情況,部分相模軍嘩變。還沒有真正見到武田軍的影子。這時看不,估計很久就有了,忠良卻不說:「馬鞭指向河邊笑著「哈哈,怎樣!」。

    身邊眾將左右笑著,緊張焦慮一掃而空。

    「諸將這就下去備戰吧」

    「哈!」

    遠郡將領走了,忠良身邊只剩下水野備軍將領。望著漆黑的河面和兩軍之間的原野。關東大勢到了這個地步,退就一敗塗地,小田原以東盡失。進則關東在手。成龍成蟲就在這一戰鬥了。

    「大家與我高呼。」忠良高聲說著。

    「哈!」身邊部下肅然應到。

    「倒戈者,殺。嘩變者,殺。武田軍,殺。」

    先是忠良的旗本,然後到整個備軍,都竭力死吼喊著。最後只變成了單純的「殺~殺~殺~。」

    聲音傳播八方,震動四野兩里多外武田信玄聽見水野軍傳來齊聲喊殺聲,驚異不已。計謀戰法已經被識破了?但看去,河岸邊已經點起了篝火,內應正在製造混亂不是假的。

    「主公!打不打。」武田諸將圍在信玄身邊急切問著。

    信玄仰頭望天,啟明星已出,時機一閃即逝。這時若是放棄,士氣驟降,關東就算是敗了。不能放棄,我武田信玄征戰一身還沒有放棄的時候。信玄精神凝聚,風林火山的軍扇高高舉起揮出「按照計劃,進攻。」

    這一聲命令下達,周圍頓時沸騰起來。河水邊,排排木筏被推到河中,濺起水花。馬場信房親自帶領備隊跳上木筏,順河流往水野軍營地行去。

    飯富昌景和真田辛隆的備隊往東區,攻擊水野軍在東邊保護側翼的軍隊。在正面也是長槍如林,列隊慢慢逼過去。當麻城上的大筒率先開火,對著正面撲來的重重人影怒吼。

    相模川邊,被同伴倒戈激起的混亂,隨著北條備投入,基本控制住,不要多久就能掌控局面。但這時,武田軍兩千順流而下,木筏剛剛靠岸,武田軍嗷嗷叫著撲向岸邊相模軍。

    交錯之間,殺聲四起,血光飛濺,在這種夜中,一照面就可能有難以計算的刀劍長矛相砍殺,任憑武藝再高,也可能頃刻在刀叢槍林中,變成一個沒有生命的屍體。

    格殺聲不絕,空氣中瀰漫著血腥,就算炮聲也掩蓋不住慘叫怒嚎聲。相模軍本就是新附庸、戰力也不強,頃刻連連後退,把岸邊灘頭讓給武田軍。

    就在這時,渡邊守綱一身盔甲,半跪著上前:「主公,請下令我擊退岸邊的武田軍。」

    岸邊丟掉整個防線都被席捲了,他又頓首:「主公請下令。臣下也明白,這一仗本家不能輸,不管是為了主公大業,還是臣下自己的功名都不能輸。請下令,臣下不死不退。」

    渡邊守綱跪在身前說話,語氣沉重懇切,顯是發自至誠。

    忠良很是感動:「你引本部備軍前去務必讓武田軍止步河岸。」

    「哈!」應著他大喝一聲,帶著親兵,走下城。接著領本軍吶喊向著河岸邊趕去。

    忠良目送而去,令著:「上太鼓,向全軍敲響」

    「哈!」遠處殺聲震天,受忠良感染,眾將都不由肅穆,衣甲叮噹受命。

    本陣的太鼓響了,跟著遠江軍的太鼓也響了,再遠一點就是駿河軍,本多部。最連相模軍那邊也響起鼓聲。

    不得不說,水野軍要是沒有忠良緊醒也就真的敗了。各軍沒有指揮的情況下,被武田軍迅速擊潰也不是不可能。

    而這時,指揮回復,各軍擊鼓共鳴,表示建制,指揮具在。黑夜中,士兵不明友軍情況,聽到各處響起自家太鼓聲,心中大定。

    在正面遠江駿河軍勢,和武田軍隔著防馬柵相互亂刺。鮮血,紛飛時刻都有人慘叫倒下。屍體在兩邊都快遮掩土地。黑夜中跟本就不知道自己周圍到到底死了多少戰友,足輕被武士驅趕著填充到防線後,反而恐懼比能看清到時要減少不少。

    「用鉤抓!」前方武田武士大吼聲,正面各條線上鉤抓甩出,鉤在防馬柵上,繩子末端十幾個武士拚命的往後拉。要把防馬柵干到。

    水野的武士看到走上去,用力剁在繩子上。鋒利長瞬間切繩子,但下一刻也被武田長槍渾身戳出血窟窿,倒地而亡。

    內籐昌豐在正面指揮,原本也知道,水野軍隊戰力不弱,卻沒有料到,戰鬥是這樣激烈。麾下武士連續填充幾隊都不能破解。猶豫著要不要把旗本投入戰鬥。

    前方傳來陣歡呼。武田武士氣喘吁吁地跑到內籐昌豐前,「大將,不遠的地方拉倒一段防馬柵。」

    「太好了,全軍往那邊突破。」

    武田軍命令一下,身邊的預備隊往那邊湧去,剛到缺口,當先就是密集的鐵炮聲,然後黑色的備軍呼喝著用長槍,猛烈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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