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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八章 「那就是飯富虎昌」(下)大章 文 / 板磚軍師

    水野軍的陣型是傳統的鶴翼陣,備隊一字排開。陣中弓足輕等遠程兵種被佈置在最前方,後面十米是長槍足輕陣,再後面是各大將的武士團。陣型優點是防禦夠寬,缺點是機動不足。不過狹小戰場中缺點可以不計。

    透過望遠鏡,忠良看見飯富虎昌大吼了幾下後,武田軍響起法螺聲。兩備足輕脫離大陣,開始進攻。行進時也是踏步高呼,士氣看上去還不錯。武田足輕走到水野軍兩翼前五十米左右停下腳,備隊中弓足輕和鐵炮兵從陣型中跑出,與水野軍隔著三十多到四十米的距離對射。正統戰法中,兩軍接戰弓弩為先。在相互射擊中看誰面對箭雨先產生動搖,然後再進行肉搏突擊衝垮對方。

    箭矢來回飛射,雙方都不斷有人倒下,空手的足輕在陣型縫隙中穿梭。只要有人不幸中彈或中矢,他們會跑過去把人拖到陣後。

    忠良密切關注兩翼戰況,自軍左翼,天野景泰隊組織力低下,敵人打擊下足輕發箭速度越來越慢,還有稍許後退的跡象。井伊直親帶著十幾個武士在弓足輕陣線後方來回巡視喝罵,維持住部下士氣。反觀武田軍的戰鬥意志明顯高出一截,箭矢交加下面無表情地繼續裝彈、搭建射擊,對戰場氣氛已經習以為常。

    右翼上,金吾太郎隊和武田軍僵持,依靠人數上的優勢,稍微站點上風。

    「精銳!」以五百人的備隊攻擊天野景泰一千五百人,在試探中保持點優勢,忠良心中讚歎。歷史上武田信玄手下有如此強軍要不是沒有天時,天下屬誰還很難說。

    戰場上,弓足輕開弓十多矢後,臂力到達極限。帶隊攻擊水野軍兩翼的侍大將抽出戰刀,向前指去。武田足輕士兵放平長槍開始推進,兩軍弓箭足輕全都後退讓開道路。

    武田信玄一身之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戰鬥是主動進攻,他的精氣神也傳給了麾下士兵。兩隻五百人的備隊,分別進攻兩倍和三倍的敵人,也一樣奮勇前進。組織力最弱的天野景泰隊被瞬間打成了凹形。就算是道路狹窄,接觸面上的士兵比例要低點,但也是了不起的戰力。

    「要不要派人去幫助天野景泰大人。」本多正信作為隨侍的奉行擔憂說道。

    「那邊還沒有拚命。」忠良否定,「右翼的足輕只是被武田軍氣勢壓制了,等適應壓力後,憑借人數優勢會成為僵持。」

    戰場發展和忠良判斷一樣。天野景泰看著不住後退的足輕線,趕緊投入預備足輕,加厚陣形。而且還派出武士隊督戰,很快挽回頹勢,把陣線穩定住。本人卻擔憂起來。

    『武田軍只出動了五百人,就幾乎就要用上全力應付,我是本軍中的瘸掉的那條腿麼。』天野景泰想著流下冷汗,若真是因為自己戰敗,後果可想而知。咬牙給麾下武士發出命令:「後退者全部斬殺。」然後目光看向本陣大旗下的忠良,好像沒有沒有注意到這邊,心口稍稍回落。

    武田軍承受到一定傷害後,侍大將發出命令後退。同時武田大陣裡,五百赤備向前十幾步排成衝鋒陣型,頂到大陣最前端,進入攻擊位置。用來威懾水野軍,不讓追擊。忠良的鶴翼陣本來就不能輕易移動,露出一點縫隙就可能被赤備騎兵穿插突然入,陣中也發令不允許追擊。

    兩位武田侍大將回到大陣,跪在武田菱軍旗下向飯富虎昌以及武田義信匯報戰況。飯富虎昌邊聽邊點頭,聽完和武田義信說:「水野軍靠山的部隊和意料中一樣,戰意不高,技法也差。我們從那邊取得突破。」

    「一切就拜託老師了!」

    武田軍第二次吹響法螺,五隻足輕隊伍脫離大陣,共兩千五人向水野軍壓去。忠良以為武田軍還要在中路試探一下,「真敢來就見識見識我水野備威力。」決定用這次機會給武田軍造成巨大殺傷。如果造成奔潰就乘機掩殺過去,使用最擅長的尾隨追殺戰法造成雪崩效應。

    武田軍四備足輕走到一半卻向左右移動,依然攻擊水野軍的兩翼。這次武田軍沒有用先用弓箭刺探,直接在三十米處發起衝鋒,猛攻兩翼水野軍。

    猛攻兩翼留出中間?想要等我支援兩翼時用赤備騎兵中央突破?不過在狹小地區騎兵沒有迴旋餘地,正面撞上長槍陣後果不會太好。看到中軍正對過去正是飯富虎昌手中的五百赤備騎兵,忠良暗暗想到。

    河灘邊上的金吾太郎跟隨忠良征戰數年。麾下部隊在家中戰鬥力僅次於水野備,本人也是位爆烈的大將。武田軍發起猛攻,他正求之不得,手中也不做保留全部壓上,親自抵達陣前督戰。有侍從勸他後退些,避免被流矢集中。金吾太郎哈哈一笑:「想讓我退,除非我死了。」

    天野景泰那邊,忠良看了一眼,心裡咯登一下「要糟。」遠江軍正被壓得連連後退,陣型幾乎要脫節了。如果不是武士隊在彈壓,可能已經潰敗了。

    忠良叫來旗本說過了幾句。

    旗本:「哈!」在本陣中招呼幾聲,五十多個旗本跑到左翼陣後,一字排開亮出長刀。天野景泰回頭望下,本鎮出來的旗本殺意明顯,如果自己後退同樣會被無情斬殺。又看立在本陣中的忠良沒有絲毫慌亂。嚥下口水,謂左右部下,「一年多前我等受了主公的大恩,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有誰要走我毫不阻攔,留下的人中我會帶頭向前。」

    大家都是遠江出來的同僚,默然不語。天野景泰當是默認,抽出太刀:「諸位的前途都在此戰,隨我向前堵住缺口。」天野景泰投入最後力量。陣型勉強維持住,但也支持不了多久。

    左翼已經到了不得不支援的地步,忠良令著:「弓箭備軍前出繞到左翼武田軍側面射殺武田軍。」

    中軍水野備中跑出一百弓箭備軍迅速奔到左翼武田軍側面。指揮弓箭的備軍軍官十分大膽,在離武田軍二十五米的地方排好隊列展開平齊射。如果說拋射的威力是十,那麼平射的威力就是三十以上。箭如飛蝗,第一波射擊就讓武田軍四十多人失去戰鬥力。

    武田軍中突然分出兩百多足輕來驅趕弓箭備軍。足輕們以衝刺的速度跑起來。距離二十米,弓箭備軍搭箭,距離十五米弓箭備軍張弓。距離十米,雙方都能夠看到對方鼻子的汗水。弓箭大將揮刀大吼:「射」弓弦響成一片,三分之一的武田軍中箭倒地。弓箭備軍不看戰果,轉身向本鎮跑去。左翼一下子少了兩百武田軍,輕鬆不少。

    追出去的武田軍跑了幾十米,見追不上返回隊列中。弓箭備軍又轉身黏上去。

    「如果不清理掉這些弓兵會很麻煩。」飯富虎昌想著,派出一百騎赤備給左翼的武田軍護著側面。

    忠良在本陣中看到赤備衝來,搖旗召回弓箭備軍。赤備奔馳來,也不走就在中軍陣前來回奔跑,不讓水野軍前出側擊。

    戰況和時間發展,漸漸向武田軍一邊傾斜。左翼那邊,天野景泰使出渾身解數才勉強維持的整形眼看就要崩潰。忠良十分不情願派出三百野太刀備軍去填補左翼。中軍一下只被掏空到只剩下六百長槍備軍和一百多騎馬隊,以及忠良的六十旗本。戰爭之中誰先動用後備,誰就的敗率就大。

    武田軍中,飯富虎昌看見水野中軍薄了一層。戰術目的已經達成,可以發動總攻,驅馬來到赤備隊中。武田軍吹響了法螺,四百赤備同時發出一聲呼喝,滾滾馬蹄聲響起。

    來了,真正決戰的一刻。忠良揮起宗三左文字,連連發令。長槍備軍稍稍後退,組成一個半月陣,把本鎮護衛在中。縮小防守面積加大長槍密度。兩翼的水野軍也同時向中間靠攏填補變陣留下的空隙。戰場變成武田軍從三個方向攻擊水野軍。

    赤備騎兵在行進中,又分出一股,加上開始追擊弓箭備軍的赤備一共三股。三股騎兵水野軍陣前五十米立好陣型。兩邊兩股率先衝向槍陣,赤紅的盔甲,迅疾地衝刺,真就燃燒的火焰一樣奔騰而來。

    弓箭備軍在長槍陣後,算準距離展開齊射。拋射威力大減。箭矢被赤備騎兵精良的盔甲擋住,只有數個騎兵馬匹馬失前蹄摔倒在地。赤備迎著箭雨猛烈在水野槍陣前刺入。

    長槍備軍依靠三間槍長度,依托地面支撐,將長槍向前傾斜的豎立著。首當其衝的武田赤備紛紛被連人帶馬一起刺倒,他們依靠慣性撞入長槍陣中,破開一道小口子。掀起不小的混亂。但忠良收縮防禦後槍陣縱深住夠,武田軍無法依賴這些缺口突入。赤備中更多的馬匹在長槍陣前急停下來。兩股騎兵一衝不成,拔馬後退。

    道路剛讓開,中間最大一股赤備衝鋒上來,正中裝在長槍陣上。剛剛恢復陣型的長槍備隊又被猛烈衝擊,出現幾個小缺口。赤備騎兵留下十幾具屍體,調轉馬頭跑回。兩邊兩股騎兵又衝上來。

    赤備的戰術是波段輪流衝鋒,以破壞陣型為主,來去如風,異常強悍。忠良的長槍備軍也不差,散播攻擊之後陣型還在,赤備一退走馬上乘機填補人員,補完陣形。兩軍就是一矛一盾的關係。

    三段衝鋒都沒撼動陣型,飯富虎昌征戰幾十年還從來沒有見過,具有這樣任性的部隊。就連著名的越後大將柿崎景家的備隊,被連續衝擊三次也會發生動搖混亂不堪。

    武田赤備沒有建功,戰場上把赤備視為勝利基石的武田軍時士氣下降不少。水野軍眾多將領都精神大震,感染到部下,天野景泰那邊足輕士氣更是提升一大截,武田軍也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

    飯富虎昌感受到氣氛變化,再這樣下去自己努力營造的優勢具可能蕩然無存,決定親自帶隊衝鋒。飯富虎昌的馬印出現在赤備最前方,武田軍高聲歡呼,大將親自帶隊沖給士兵極大的鼓舞。

    「那就是飯富虎昌?」忠良指著馬下一彪悍中年說道。

    「那就是飯富虎昌。」本多忠勝回到。

    「大將冒矢衝鋒,逞匹夫之勇,是為不智。但是如果大將沒有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為全軍打開勝利道路的勇氣,一輩子也成不了名將。飯富虎昌就是名將。」忠良在本陣小坡上望著拔出戰刀的飯富虎昌評點到。

    飯富虎昌在這個距離一眼就認出立在『動如雷霆』大旗下的水野忠良。白馬,黑漆塗南蠻胴具足,無所畏懼的英姿,以及剛強地氣勢,讓人過目不忘。飯富虎昌想到了年輕時的武田信玄。

    「異常優秀的年輕人,可惜為了武田家我必須把你埋葬在此。」飯富虎昌甩開腦裡的雜念,揮刀:「諸君一口氣突破水野軍。」

    赤備一聲呼喝開始衝鋒,氣勢更強,視大軍為無物,一往無前。

    將是兵魂,兵是將威。主將親臨,軍隊的神氣都大不一樣。

    「可惜為了我的大業,必須在這裡埋葬你。」忠良伸手:「弓來。」

    「哈」侍從把駿河滿月交到忠良手上,同時風尚特殊的精鐵箭只。

    忠良對準一馬當先的飯富虎昌拉開弓弦。距離,風向風速,地球引力,目標移動軌跡,全被融入感覺之中。手指鬆開「崩!」弓弦弓臂復位發出一聲雷響,方圓幾十米都能清楚聽見。

    打雷?晴天怎麼可能。戰場中好似安靜了數秒,水野軍發出瘋狂的歡呼。「飯富虎昌已經被主公討取了!」

    正在衝鋒的武田赤備失魂落魄地停下,飯富虎昌被一箭射中面門,箭只貫入頭顱。

    「我這是要死了嗎?」飯富虎昌衝鋒中被一股巨力掀下馬匹,地上翻滾幾圈,目光掃過『動如雷霆』大旗落在忠良身上,「雷霆沒有看見,但我看到了山」接著陷入黑暗。

    「命令各軍全面反擊,騎馬隊準備再出動。」忠良把弓交給侍從,一臉平靜地命令。

    從今天起三河雷神將變成東海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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